他淡淡地扫了一眼其他人,眼神看向别处平静地说:“我不希望有不相干的人在场…….”
珠儿和杨风知道东方一笑指的是他们,但是抱歉,他们只听王爷的命令。
轩辕慕枫冷笑,向后吩咐说:“你们先退下….”
珠儿皱了皱眉,但是知道王爷的能力,知道东方一笑应该不会乱来,所以变和杨风一起退下。
之后大厅只剩下三个人,皇后,东方一笑,轩辕慕枫。
轩辕慕枫冷着峻脸,寒声问:“月儿在哪儿?”
东方一笑仰头大笑,笑完便冷哼说:“这就是求我放人的态度?未免有些士气凌人了些吧……”
皇后也甚是严肃的说:“一笑,我原以为你只是做侯夏国的军师与天兴国作对,到达军营后我才知道你竟然掳走了月儿,月儿她是无辜的,为何你要拉她进入我们当日的恩怨中,一笑,你太令我失望了。”
看着陈苏茉哀怨的眼神,东方一笑又是一阵无奈,失望?不止是这件事吧,还有好多好多的呢!
“茉儿,你以为我想吗?不,我也不想,我也知道她是无辜的……”
未等东方一笑说完,轩辕慕枫便打断他,肃声道:“既然知道,那就赶快将她交出来,再问一句,她在哪儿?”
东方一笑斜睨了他一眼:“这都是你逼的,那时我并不知道你是茉儿的儿子,所以伤害了你,但之后你仍对我不依不饶,甚至还想将我置于死地,你说,我能这样坐着等死吗?”
轩辕慕枫微仰着侧脸,眼神冷冽地说:“那我师父呢?他得罪你了吗?他就该死吗?”
皇后陈苏茉神色平静地看着东方一笑。
东方一笑也是反射性的看向陈苏茉,神情微怔,自嘲一笑,看着轩辕慕枫说:“知道吗?我从未想让桑若死,那是个意外!”
轩辕慕枫嘴角勾起一抹浅笑,只不过这笑容有点冷冽,任人看了有点摄人心魄。
“意外?是吗?但是就算是意外,也抹杀不了他死在你手上的事实,而且东方一笑,不要惺惺作态了,你没有一天不想杀他的不是吗?”
东方一笑毫不在乎轩辕慕枫的嘲讽,勾起嘴角:“信不信由你,就算我说破喉咙,你也不会相信,我何必再解释。”
轩辕慕枫紧握双拳,嘴唇紧抿,下巴骤然收紧,那双黑眸深不见底,如寒潭般冷冽,似乎在压抑着什么。
陈苏茉见状立即上前拍了拍轩辕慕枫的手背,眼神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感觉他的身子没有刚才那么僵硬后,盈盈转身看向东方一笑,轻声说:“一笑,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再追忆也无济于事,现在应该关心的是,月儿,她是最无辜的人,一笑,不要重复之前的错误,让自己再悔恨终生!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东方一笑听完她的话,微微眯了眯眼,轻笑道:“苦海?呵,茉儿啊,你什么时候参禅佛理了?是要渡我这儿有罪之人吗?”
陈苏茉淡淡一笑:“这些年看了些佛经,只不过是想找些寄托,要说有罪,我也脱不了身,毕竟这一切都是我引起的,不是吗?”
东方一笑半眯着眼,摇了摇头,良久才说:“不,如果当初我不那么执着,不择手段,或许现在的情况是不同的!”说到最后,眼神复杂地看了陈苏茉一眼。
陈苏茉灿若一笑:“一笑,过去的就算过去了,没有那么多如果的,每个人有每个人的命运,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强求也求不来,看开些,一笑…….”
东方一笑苍茫一笑:“看开些?要是能看开,我早就看开了,也不必等到现在,茉儿,其实我都懂,都知道,就是不甘心。”最后深深地看了眼陈苏茉说,“茉儿,富丽堂皇的皇宫不适合你,它装不下你,而你的心也不在那华丽的宫殿中,离开吧,去你向往的大草原,过恣意潇洒的生活……”
陈苏茉摇摇头,无声地笑了:“一笑,纵然皇宫不适合我,我依旧在那里生活了二十多年了,时间是很可怕的事物,它会养成你的习惯,让某种习惯,某种事情成为你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东西,你依赖它,二十多年前,我的确喜欢草原生活,一望无际嫩绿的草地,牛羊放牧,乘风骑马,喝着鲜奶,那样的无忧无虑,那样的生活,有谁不喜欢?可是二十多年过去了,我们都变了,你变了,我变了,大家都变了,有些渴望只能埋在心底,心境变了,人变了,那样的生活也就变得了无生趣,乏味至极,随之也变得煎熬一样…….”说着说着,她的眼神逐渐迷茫起来,仿佛陷入了回忆,她整个人都变得飘渺起来。
轩辕慕枫站在陈苏茉身前,伸手揽住母亲瘦弱的肩膀,给予支撑,温暖,陈苏茉侧过脸冲他恍若一笑,眼神再度看向东方一笑。
其实在陈苏茉说完那些话后,东方一笑的心有种抽痛的,有种胸闷的感觉,他嘲讽地说:“茉儿,你是怨我的吧?怨我…….”
轩辕慕枫揽在陈苏茉肩上的左手倏然收紧,整个人成紧绷状态,陈苏茉似乎感觉到轩辕慕枫身体的僵硬,伸出右手拍了拍在她肩上的那只手,给予他温暖,轩辕慕枫深呼吸了一下,身体稍微有点放松。
陈苏茉打断东方一笑接下来的话:“那些都过去了,本不应怨你的,和你没有一丝关系,都是年少无知惹出来的祸,更何况…..他…….已不在了,不是吗?”说到最后,她的声音有一丝颤抖,但面上依旧保持微笑的神态。
轩辕慕枫沉声说:“东方一笑,月儿,她在哪儿?”
陈苏茉皱眉问道:“一笑,把月儿放了吧,不要再牵扯更多无辜的人进来。”
东方一笑摇摇头,冷笑:“茉儿,是不是你这回又要说我执迷不悟了?”
陈苏茉否认道:“一笑,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思考,我不能干涉你所做的每个决定,但是这次,你掳走的是我的儿媳妇,她是我儿子的妻子,我作为婆婆,能冷眼旁观这一切吗?告诉我们,月儿在哪?”
东方一笑没有直接回答,反而说起另一件事:“知道吗?这次的计划,不仅我在其中,而且当今天兴国三皇子轩辕慕寒也在其中,不仅如此,陈国也牵涉了…….”
轩辕慕枫淡淡地冷哼一声:“我知道,朝中三弟和陈国安公主的事情,我一清二楚。”
其实安公主来和亲前,他就注意到陈国暗地里的行动,集物资,募兵,所以他暗中调查安公主的一举一动,当初促成安公主与轩辕慕晖的婚事,虽是他间接影响的,将安公主放在轩辕慕晖身边,更能尽快调查清楚,更能让安公主松懈,并且他相信轩辕慕晖也同样知道安公主和亲的目的,所以才半推半就的与她成亲,否则那时深爱月儿的他怎会放弃月儿,他并不是个重色,见一个爱一个的人。
所以在他来东方山庄不久之前,轩辕慕晖来找他谈过,说安公主与陈国互通密信,而且与轩辕慕寒的关系暧昧不清,轩辕慕寒自然也与陈国也少不了密切联系吧。
陈苏茉一听,脸色一白,痛悔道:“一笑,你好糊涂啊!”
东方一笑自我嘲讽地说:“糊涂?应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