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纳兹一死,本田雄一郎就带着山口组的成员离开了牛建市,只留下英山泽留在这里。库利阿坎的成员们也匆匆赶回墨西哥,谷纳兹一死,公司里群龙无首,德罗卡和谷纳兹斗了几十年,乘着这个机会,正好能大肆吞并谷纳兹的势力。
这两股势力离开,谷纳兹手下的保镖虽然对谷纳兹的死因存疑,可是死亡鉴定报告摆在那里,他们打又打不过,又没有实质性的证据证明是山口组和库利阿坎的人害死了谷纳兹。
谷纳兹经商多年,得罪了不少人,也和墨西哥政府多有矛盾,多方压力之下,那些手下只能灰溜溜的回国,处理谷纳兹的后事。
陈计礼临走前又和游雪翊见了一面,还是在他下榻的酒店。“陈叔,您找我来,是因为谷纳兹的死因吧。”
陈计礼把一份资料交给游雪翊,“是,你看看这个。”双手接过文件,翻开第一页,这是一份关于谷纳兹死因的报告,死亡原因的确是惊吓过度导致的血管爆裂,这和洛夫斯办公桌上的死亡鉴定报告并没有出入。
翻开下一页,是关于谷纳兹死前五天的日程报告,详细记录了每天的行程,包括当天吃了什么,见了什么人,做了什么事,都清楚的记录下来。
因为这份文件记录的非常详细,足足几十页的内容,游雪翊翻看了许久。陈计礼也不催她,走着对面的老板椅上,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低下头自顾自看书。
游雪翊低头看着手上厚厚一叠行程,从一条条看似普通的行程中发现了几处不太对劲的地方。墨西哥人嗜辣,谷纳兹也不例外,可是从拍卖会开始的三天前,饮食突然变得清淡起来,尤其是第三天,也就是拍卖会的前一天,什么东西都没有吃。
谷纳兹虽然跋扈蛮横,对公司的所有事务都是要亲眼过目审批的,这也和他刚愎自用的性格又关,可是只几天的事务,大多都是由他的助理负责处理,只有几件重要的决策才亲自审批。谷纳兹常年抽雪茄,几乎烟不离手,却滴酒不沾,可这几天,每天躲在房间里酗酒。
最重要的一条是,谷纳兹曾和一个性感暴露的女子共处一室,女子呆了一夜才离开,从那天之后,谷纳兹的行为越发古怪。而且在谷纳兹从拍卖会场回酒店的路上,曾和着女子驾驶的车辆并行了一段路程。
合上文件放在桌上,游雪翊脑海里快速闪出各种画面,将这些事串联在一起。书房里很静,只能听到两人的呼吸声,以及不时响起的翻书声。
游雪翊想明白了其中的关键,“陈叔,我明白了,不过。”话没说完,陈计礼翻开下一页书,谈谈地说道,“想知道那人的身份?伊万卡,德罗卡的贴身助理,或者说,情妇。”
陈计礼顿了顿,一章看完,放下手里的书,抬头看了游雪翊一眼,“本田雄一郎本想利用这个机会挑拨谷纳兹和德罗卡相争,好来个渔翁得利。所以一早就派人在谷纳兹身边,名为保护,实为监视,还能卖谷纳兹一个人情。”
游雪翊已经想清楚这些关键,点点头应了陈计礼的说法。“小妮子,明天我们就回去了,我本想把阿枫留下来,可是你这丫头向来低调,想来也不习惯身后总跟着个粗壮大汉。好在你这次也算帮里洛夫斯一个大忙,他也不会让你出什么事。这样,这个你收着,在这黑白两道,我陈计礼还算有几分面子,有这块玉牌,也没人敢动你。”
陈计礼拿出一个精致的保险箱,取出一块玉牌交给游雪翊。玉牌看着品质不算上乘,却有些年头了,触感莹润,隐约能看到不少血沁的条纹。玉牌上没有过多的装饰,只刻有汉留洪门四个大字。
“陈叔,这怎么行,这玉牌太贵重了,我不能收。”五年前第一次见到陈计礼的时候,游雪翊就专门查过洪帮的历史,知道这四个字意味着什么。
“拿着吧,这东西我留着也没什么用。好了,夜深了,明天不用来送了。”陈计礼挥了挥手下了逐客令,游雪翊双手握着那快玉牌,看着陈计礼,犹豫不决。
陈计礼走到游雪翊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笑着说道,“哈哈,好了,小妮子,快回去休息吧,如果觉得为难,等你学成回国了再还给我,去吧。”
随着事件焦点的山口组、库利阿坎和谷纳兹手下等人的离去,各大势力也将陆续离开。肖睿泽和游雪翊漫步在牛建大学的校园里,来牛建市快一个月了,因为各种原因,除了那天的拍卖会,两人都没有来牛建大学看看。
两人并排走在林荫大道下,肖睿泽边走边踢着路边的小石子,走累了,两人就坐在草坪上,旁边是一群觅食的白鸽。
肖睿泽伸开手脚躺在草坪上,顺手折了一根草拨弄着坐在他身边的游雪翊。“翊翊,你说你怎么就想起来牛建了呢?魔都大学不是挺好的吗。再说你以后总归是要继承你家公司的,还真打算读成一个女博士,然后到处找工作啊。”
“魔都大学是不错,可牛建大学的心理专业是全球排名第一的学府,既然有机会能被录取,我怎么可能放弃这个机会。”
“翊翊,你说别的世家子弟,要么学金融或者管理,要么学艺术,就像胡子豪和钱瑜洳他们一样,你怎么就想起来学心理了呢?难不成你想做心理医生啊,还是以后继承公司了,碰上竞争对手,就掏出一块怀表,把他催眠了?”
肖睿泽枕着手臂躺在草坪上,想象着电影里的情节,在一个幽暗的房间,一个精通催眠术的大师拿出一块怀表,在被催眠者眼前不停地摇晃着,用摄人心魄的阴森语气诱导被催眠者说出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或者让他做一些违背本意的事情。
游雪翊拿起一包饼干往肖睿泽的脸上砸去,肖睿泽接住饼干,悠闲地拆开包装,转头看着游雪翊,“翊翊,你干嘛打我,电影里不都是这么演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