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卧云和蓝月白走了过来,看到魏夜央背对三人面无表情地看着湖面。李卧云走近轻拍了拍其肩膀,故作神秘地说道,“夜弟,你可听说归学的‘莫取岛’?”
魏夜央人依旧一动不动地看着湖面,也不转头看下李卧云,也不说话。莫取岛是归学的一坐小岛屿,归学的学生很少知道这坐小岛,李卧云之所以知道,是报道第二天,他和蓝月白被安排去书情似故当监管人员时,无意间捡起掉落在藏书阁一角落的书,那时刚好无事兴起便站着翻阅发现的。李卧云猜魏夜央应当也是不知道此处的,本想等着他说“没听过”,然后自己可以大显神威般地为其讲述,现却把他晾在一边,一句话也不说,他瞅了瞅他,哎,至少摇个头吗,李卧云有点哭笑不得,话说自己还长他几岁,真是目无尊长。其实李卧云这些日子与他相处,也大概知晓他的脾性,所以现也只是脸色苍白自我尴尬中,倒也不恼怒。“咳!既然夜弟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许不知情了。”李卧云假装淡定,也不管魏夜央了,打算来一起自导自演的戏,怎知他刚要开口,魏夜央就转过身来,说了句,“你们要去那里吗?”
这句话把李卧云给激动得愣了一下,他忽然觉着这魏夜央的声音真是动听,忙接着话继续说道,“是的,夜弟,和我们一块去不。”
“去。”魏夜央简短地说了一个字。
李卧云愣了愣“哦”了一下,心里琢磨着这天苍魏人问也不问这小岛的情况,就不怕上面有何妖魔鬼怪,对他们三那么放心吗。
白马萧萧扯了扯蓝月白的衣袖,二人一起走了过来,说道,“那座小岛昨晚隙驹师弟帮我打听过了,是挺奇怪的一座岛,只是没水天清归老的允许,任何归学学子都不允许上岛的。”
“那我们是要偷偷跑上去吗?”蓝月白问道,到归学已经一段时间了,水天清归老这尊名她已听过多次了,大家都默契地保持着敬而远之求学态度。如果给这位归老发现了,恐怕……蓝月白心里闪过一丝担忧。
李卧云瞧出了蓝月白的担忧,拍了拍他产肩膀说道,“没事,月白,我发现了一条路,保证不会被发现的。”
蓝月白瞅了瞅李卧云一眼,“那就好,咱俩已经在水天清归老特别关注名单里了,要是偷登岛给发现了,估计就不只是去书情似故守书了。”
“月白,没关系,他罚你,我就去给你说情。”白马萧萧笑着说道。
“嗯,萧萧真好。”蓝月白心情甚好。
“行了,你们二人。”李卧云用手挡了挡眼睛,简直是无眼看,“我们得赶快走了,要不一天又结束了。”
“我们怎么去?”魏夜央问道。
李卧云手拖着下巴,望向另外三人,神秘兮兮地说道,“你们知道吗,归学里的每一个湖都能通到归暮外另外一个湖。”说完他便停了下来,用手指了指在四近右边的湖,“除了这个。”
“你是说,我们所在的这个湖,能通往莫取岛。”白马萧萧立马猜到了。
蓝月白朝湖望了去,昨晚,李卧云就特别叮嘱他要约魏夜央来这里的黄树下对弈。自打知道归学的湖能通到归暮的湖后,李卧云和蓝月白两人特地找了一晚上去验证下,想为以后偷偷溜出去闲逛做打算,而事实也确是如此。不过,那晚,二人经历就坎坷了,寻了一个无人的湖,偷偷下了水,发现湖底有一处地方水是不流动的,李卧云和蓝月白游近后,有种感觉像是漂浮在空中般,也就一瞬间的事,二人便又是回到水底的感觉。蓝月白和李卧云互相看了一眼,默契地意识到他们二人应该是到了归暮其中的一个湖,立马往上游。
的确,他们出了归学,只是到底二人是到了归暮哪里,李卧云和蓝月白也是莫名其妙,在归暮呆了十年,二人真可以发誓从来没到过这个地方啊。那里,依旧然有一棵黄树,一张桌子,未下完的一局棋,落叶几乎盖满了棋局,这个地方一看便知几乎是无人来过的。李卧云和蓝月白郁闷了,怎么两人第一次选中的一湖,竟是通到这种人烟稀少,不,应当是荒无之处。蓝月白当时在四周走了几步,突然发现树下竟然蹲坐着一头狼,全身皆白,只有头和脚呈浅象牙色,眼神深沉,耳尖且直立,细而柔美的身体,她当时就给惊吓到往后退了一步。李卧云走近时,也是给吓到惊叫了一声,蓝月白本以为那白狼会因此而对他们产生敌意,却发现他只是静静地注视着二人,蹲坐在那里,依旧纹丝不动。李卧云扯了扯蓝月白后背的衣服,暗示他悄悄后退回到湖里去。怎知,蓝月白只往后退了几步,便停了下来,轻声对李卧云说,那白狼似乎受伤了。李卧云想阻止蓝月白走近,毕竟不知这白狼习性,况且这白狼身姿也不小,即使受伤倘若突发兽性也难免会给伤到;蓝月白却未听完李卧云的话,放慢脚步,轻轻地向白狼走去,无奈李卧云只能就地捡了一根树枝,护着蓝月白往前去。
湛山蓝民真不愧是天生的医者,真是好打抱不平,普度众生啊,李卧云当时就一直在心里嘀咕着,他是真的怕。“月白,你会瞬移,等会这白狼要是窜起,记得要带上我,可千万不能把我给忘了啊。”李卧云当时紧张得抓住蓝月白的衣袖轻声在他耳边嘱托。这白狼并无恶意,蓝月白却是出奇的淡定,回归学后,她回想当时的情景,也不知为何自己那时会表现得如此自若,她第一眼见到白狼时,不像李卧云觉得害怕,反而觉得亲切有种似曾相识之感,像是在哪里见过却又想不起来;当感知到白狼受伤时,突然很悲伤很担忧,一心想走近为其疗伤。在当时她真的从未想过白狼是否会攻击自己和李卧云,打从心底自然地深信不疑他是绝对不会伤到二人的,所以也就无任何顾虑。
蓝月白走近后,蹲了下来,看到白狼身体左侧有很大一道伤口,竟还微微渗着血,她立马唤出听血灵,让听血灵放了几片听血语在白狼伤口处,手轻轻滑过,白狼伤口便慢慢结痂,血也完全止住了。李卧云见白狼伤口已经无大碍,便轻拉着蓝月白往回走,除了怕白狼突然攻击,也是二人已经在此处逗留太久了恐给归学归老和暮长们发现。蓝月白在准备进湖的时候,回头往树下望去,白狼已经站了起来,蓝月白不知是否是错觉,她觉得白狼的眼里竟都是不舍。她当时恍惚了一下,李卧云便拉着他跳进湖里去了。
回到归学时二人也是极其坎坷,李卧云和蓝月白刚从归学的湖里冒出头时,便听到很熟悉的声音,他们自然是不敢轻易跑上湖的,要是给发现偷溜出归学,那可有苦头吃了。
“你觉得,这棋盘,像什么呢?”一位归老问道。
“这……”另一年轻的学子陷入了沉思。
“你抬头,看看这满天繁星。”归老道。
过了一会,学子突然惊喜说道,“像星空,棋盘是星空,棋子就是这满天繁星。”
“嗯,下棋是一件多么美妙的事情啊,谁能说宇宙有多大有多小呢,我于棋盘布子,与造物主于宇宙布星辰,不也是一件事吗。”归老说道。
“棋盘黑白子,宇宙满天星。”学子若有所思地说道。
“思量,你要注意,下棋应着眼全局,不可纠缠于局部。你望这天上群星,她们并不集中于一处,而是散开在整个夜空,如此,才总让人在黑夜情不自禁地把眼光投向苍穹久久不肯收回。”归老道。
“思量学习了,有劳天清归老。”学子道。蓝月白本身听力好,她闭上眼细听了一下,当听到此句后,慌忙地张开眼睛,轻声在李卧云耳朵旁边说,“是水天清归老和思量暮长。”
李卧云当时惊得差点叫出了声,心里真叫苦,怎么在归暮遇白狼,回归学又碰见最严酷无情的归老呢。无奈,蓝月白和李卧云只能泡在水里,浮在湖边,想等着二人下完棋走了再上湖回风雨晴居。他们静听着,却发现水天清归老和思量暮长打算再下多两局再走,二人一直泡在水里也不是办法,蓝月白只能冒险,牵起李卧云的手臂,两人屏住呼吸迅速做了瞬移。
水天清归老感觉到湖那边好像有点异动,回头朝湖望了去,询问道,“思量,刚湖那边是不是有点不对劲?”
“应当是风。”思量其实已经猜到是怎么回事了,心里苦笑不已,毕竟在归学能瞬移的也就他,刚瞥见的身影似有两人,估计就是那二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