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瑾络!”少女歇斯底里的喊声与清脆的雨声夹杂在一处,空气中都弥漫着悲伤的气息,黑暗里,一抹娇小的身影不堪地跪倒在地,修长的双手随意垂落在脚边,素白的襦裙长托在地面上,无暇的表面变得浑浊暗淡。
“瑾络!”不远处,铁骑声匆匆赶来,江浸月以为是赵家的人卷土重来,拉过小白,紧紧地将她和楚瑾络护在身后。
李濯锦下了马,看着少女拖着疲惫的身躯,步履蹒跚地站在大雨中,雨水冲洗着,亦毫不留情地在她身上留下肉眼可见的痕迹。
“濯锦大哥…求求你,快救救楚瑾络!”江浸月看见了熟悉的身影,眼中燃气希望,她拉着李濯锦的袖子,哭着乞求他。
“你是小白?快,将他送上马车!”
大雨渐缓,微阳见暖,江浸月提起的一颗心终于缓缓落下。
在长时间雨水的肆意侵袭下,江浸月的身子越发显得单薄,下一秒,她便觉得四肢无力,伴随着下一秒的疾风,无力地倒在地上。
“终于…得救了…”
…
“姐姐!”
江浸月长睫微颤,映入眼帘地是小白一脸欣喜的模样。
“我们回来了?”江浸月吃力地从床上爬起,四处张望,熟悉的物件一一出现,是的,他们回到了楚家。
“哎哎,小月儿,你怎么起来了,快躺下!”楚母提着热水进来,看见江浸月从床上爬了起来,慌忙地跑过去,将她按回床铺中“你腿部受了伤,还染了风寒,快躺下休息!”
“楚姨,楚瑾络呢,他呢,他怎么样了!”江浸月想起了楚瑾络狰狞的伤口,顿时不寒而栗,急切地问着。
“他啊,他好的很,早就醒来了,这会应该还在床上吧。”楚母从热水中拿出毛巾,擦了擦江浸月的脸颊,回应道。
“我去看看他!”
“哎哎!”
江浸月瘸着一条腿匆忙跑向了府中一隅。
“楚瑾络楚瑾络!”
“你怎么来了,放心吧,本公子死不了!死了肯定也得拉个垫背啊!”楚瑾络一脸茫然地望着匆匆赶来的江浸月,继而又扬了扬嘴角,回到了平时的自恋模样。
“对不起,还有,谢谢你!”
…江浸月垂了垂眼帘,愧疚油然而生。
“我们可是出生入死的兄弟,不必言谢。”虽是这么说,可江浸月还是难过地垂下头,不肯抬眼。
“只要,你下次请我喝你们金陵的仙人醉,就当补偿了!”
这下江浸月才算是破涕为笑,还打趣地挑了挑眉“你的确不会死,祸害遗千年,想让你死你都死不了!”
“哎,濯锦大哥,这次多亏你了。”
李濯锦从外面盛来饭菜端了进来,江浸月赶忙打了把手,接过菜盘放在桌子上。
“那天,我派在赵家的探子说赵启瑞一早便出去了,我便想着这其中有诈,一路追寻过去,遇见了你们,真抱歉,我没有及时赶到。”
“怎么会!这次还多亏了濯锦大哥!”
李濯锦依旧是那副温润模样,听了江浸月的话,嘴角含笑“也没想到,江公子竟然是个姑娘,还是江家的女儿。”
提起江家,江浸月掩住眼底情绪,淡淡地笑了笑。一旁的楚瑾络尽收眼底,抢过桌上的饭菜,一脸八卦地看向李濯锦。
“哎哎哎,听说,濯锦大哥要成亲了?”
“是嘛,是哪家的小娘子,这么幸运。”果然,江浸月一下子就把刚才的话题抛之脑后,一脸笑意地问道。
“君主笼络朝廷重臣的一贯手段罢了。”李濯锦扯起一抹微笑,古往今来,巩固皇权最直接的方法不就是如此吗,无数机关算计淡了风月,帝王家从来不缺女人,可他们的婚姻一向是以权利为媒,无关爱情。
“想过反抗吗?”江浸月心中怅然,皇子公主俨然成了这场交易的筹码。
“天教心愿与身违啊,生在帝王家自然是不能像寻常百姓家了。”李濯锦又何尝不想反抗呢,可自出生以来,他便入了权利的漩涡,一切只由天定。
总有一天,我们会发些,随意自在已成过往,在无数的大跌大宕中,许多事只能欲说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