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啊？”侯帅感觉一顿饭吃得怕不是要暴露了。
“再见！”他把周性尧推在门外。
“侯帅，你给我等着！”周性尧跺了跺脚，还是走了。
“终于安静了。”侯帅躺在床上，还是感觉这样比较舒服。
刚才那顿吃得是午饭，下午还有一场实践课要上。
儒家有六艺，礼乐书数御射。前四者修得是笔杆上的功夫，后两者修得是身体上的功夫。
下午的实践课正是六艺中的射。这一技艺讲的是眼到手到方能命中目标。
很快，下午上课时间到了。
侯帅站在人群中，任凭周性尧挑衅的眼神一直盯着也没有任何表示。
“静。”上课的夫子练松良正值壮年，身上一席布衣掩盖不住他那一身健壮的肌肉。在侯帅看去，这夫子不像是一个书生，反而有些和野猪岭其他猪妖的形象有些重合。
“今天我们讲解参连。在此之前，需要温习一下之前的课程。请几位学子上前！有没有主动上前者？”
虽口中言请，练松良神情中并没有一丝请的意思。
侯帅也明白，下一秒夫子就要开口叫人了。只希望，这个叫到的人不要是自己。
“侯帅，周性尧，周武光出列！”周武光看上去不显山不露水，气质沉稳。
“怎么就抽中我了？”越不想出列反而出列的几率比较大，侯帅一脸不情愿。
“怎么，我之前所讲得没记牢还是说下去没好好练？”练松良冷笑一声，“先说好，要是有什么动作没做到位，可别怪我给你们难堪！”
“都怪你，侯帅！”周性尧恶狠狠看了侯帅一眼，心里暗骂。
“嗯？周性尧，就由你先开始吧！”
周性尧有些慌，这次不是假装的。夫子有一双慧眼，似能看穿每人的底细。每次让学子射箭时，都卡在他们所能的极限之处。
要是没中靶子，则证明学子确实怠慢了。至于后果，一般人想象。
“白矢技艺，射75米外的靶子。”白矢，指的是射箭准确而有力，这是射箭最基本的要求。
“75米，这小子不声不响倒是憋出个大招啊！”
周性尧听着底下议论纷纷，深呼一口气调整自己的状态。
待心思放空之后，这才举着弓箭稳稳当当瞄准靶心。
“咻～”只见弓箭破空，直接穿透了靶心。
“还行，下去吧！”练松良面无表情，点点头让周性尧先回到队伍中了。
“下一个，侯帅！”
“五十米外靶子任选三个，中一靶心即可。”练松良皱了皱眉，放宽了条件。
“五十米，还只需三中其一，这底子也太差了一点。”
“对啊，咱们之中最差的也有六十米必中的把握。”
底下这次的议论可就不那么和谐了，侯帅这进度不如人意。
侯帅则面带笑容，好似其他学子谈论的不是自己。
侯帅略微生疏的做着射箭的工作，但还是做到了标准。
是以，练松良眉头更皱了，但还是没开口。
“咻～”弓箭命中了箭靶外边，但力度不够掉了下来。
“咻～”这次更离谱，直接射空了。
“哈哈！就这？”学子早上的时候还以为侯帅突发开了窍，这次终于放下了心中的担忧。
“咻～”这次，侯帅终于成功命中的靶心，他擦了擦头上冒着的汗，看着夫子。
“马马虎虎！回去吧！”练松良轻松看穿了侯帅为什么会这样。
第一次的时候，过于追求动作的标准，而没能用尽足够的力气。第二次，力量够了，但他瞄准的目标是75米外的靶子。弓箭射到半途，没了后续之力，所以什么都没中。最后，他不跳了，转头瞄准夫子给的目标，一箭中的。
“有些不服管束，但问题不大，还在可控范围之内。”练松良做出了判断，让侯帅回去了。
“周武光，一百米！”
“好强，好变态！”学子们这次也不在饶舌，安安稳稳地看着。
同时，在心里默默想到这人不可招惹的打算。
“这人，有成就神箭手的可能！”在这个时代，神箭手是远比刺客更让人畏惧的名词。试想，刺客想要杀你必定还会暴露自己的身形。而神箭手不一样，当你看到箭的那一刻，就意味着时间所剩无几，根本没有见到神箭手的机会。
所以，没有人会轻易得罪一个神箭手。
周武光出来了，搭弓射箭一气呵成，而后又静等夫子宣判结果。
侯帅看得也是一愣一愣的，这行云流水的动作，还有这目空一切的态度，“怕不是又一个开了挂的？”
“可，回去吧。”练松良暗赞了一声。
“回顾都到这结束了，还不错，看得出你们一个个实打实去练了。”练松良面无表情，“儒家六艺，样样精通才是真正的儒家弟子。不求你们身体能像我这般，至少也要强于侯帅。你说对不对，侯帅？”
“对对！”侯帅点头称是，其他学子发出奇怪的笑，以周性尧的声音最为特殊。
“参连，又称三连。指的是前放一矢，后三矢连续而去，矢矢相属，若连珠之相衔。”练松良提点学子了几句老生常谈的话，就开始正式进入正题。
像什么七星连珠之类的，就是从参连这个里面引申出来的。
“我先做一个示范，等会你们一一去做，最差的有奖励！”
这奖励，那怕弱智也明白不是字面意思上的奖励，更何况是一群官宦子弟、饱读诗书的学子。
练松良屏息搭弓，将箭囊提前放在最顺手的位置。
“咻～”先是一箭射出！等下学子看出，这正是之前所练得白矢。
“咻咻咻～”练松良极速从箭囊抽出一箭，射了出去。重复了三遍，后发的三箭与最开始发的一箭相连成了一条直线，从二百米外的靶心一一穿过。
“卧槽！”这东西它怎么练？
“学会了吗？”练松良问道。
“学会（个鬼）！”学子们异口同声。
“好，就要有这样的气势！”练松良表扬道，“等会最差的，就派他去书库整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