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氏一族曾经本是寒夜国的望族,家业几乎垄断了当时寒夜三分之一的经济命脉,而这在某种意义来说势必会遭来一国统治者的忌惮。而当时登基没多少年的夜铭为了扩大国家的国库收入,所以暗中便让裘阡筹划了一场暗杀,血洗了整个阎氏一族。
事发那晚父亲和娘亲急匆匆的赶到自己的房间,然后带着自己从后门出逃,但是在出逃的路上却碰上了一群黑衣人,他永远也忘不了双亲是如何惨死在自己面前的,永远也忘不了在自己坠崖前看见的那一张脸。
他以为自己被打下山崖就必死无疑了,可惜,他想错了,在那悬崖峭壁上竟长了一棵大树,自己阴差阳错的落在了那上面,脱险后他乔装回家看了一趟,但是却看见一大群的官兵正在查抄阎府,为了报仇他便离开了夜城,之后遇上了主子,入了宫。
这十八年来他无时无刻不处在仇恨当中,每当一闭上眼父亲和娘亲的死状就会浮现出自己的眼前。当知道当初杀害自己一家的仇人是寒夜国的大将裘阡,而策划这一切的是寒夜国君夜铭后,他当时差点就杀回寒夜取那两人的首级了。
然而却不知主子打哪得来的消息拦下了自己,说是早晚有一日会给自己一个交代的,思虑过后他才打消了那个念头。而事实上主子也确实没有食言,等了这么多年他终于可以血刃仇人了。
“裘阡,今日我就要拿你的首级来祭奠我的双亲。”说罢,阎烈提起手中的长剑纵身杀了过去。
裘阡见状抬起手中的大刀一挡,右脚顺势横扫了一脚,却见阎烈单脚点地向后纵身一跃,下一刻身形又似雄鹰出巢,左手张开,右手执长剑直刺而来,裘阡手腕一抖,抬起手中的大刀挡下了阎烈那一剑。
看来这个裘阡倒也有几分本事,不过……
“裘阡,我问你,当初下令要灭阎氏一族的是不是当今寒夜国的太上皇夜铭?”
“哼,既然你都知道了又何必再问老子。”
阎氏一族虽为商贾之家,但其商业却几乎垄断了三分之一的寒夜国,而官商的界限又难以明辨,皇上担心阎氏一族会威胁到江山,所以才做出了那个决定,让自己带领一帮人佯装成入室行窃的强盗洗劫了阎府。只是他没有想到,当年那个小子落崖后竟然都没有摔死,反而还长得这么大。
“确认一下罢了,当初灭了阎氏一族的所有凶手一个都别想逃脱,今日我就先杀了你,至于夜铭,等寒夜攻破之际也就是他的死期了。”
当年他曾对天立誓过,一定要拿仇人的脑袋告慰双亲的在天之灵。
“哼,且先不说你今日杀不了我,就算是杀得了我,你以为苍云和寒夜之战,败得就是寒夜而不是苍云。”裘阡冷哼了一声,不屑的说道。
“你以为我真的杀不了你?”阎烈剑眉一挑,冷冷的扫了一眼自鸣得意的人。
听到他这一句话裘阡眯起了眼睛,目光中带着几分警惕看着阎烈。
下一刻,只见阎烈持剑再次杀了过去,与此同时一股内力汇聚在左手掌心,而就在裘阡抬着大刀砍了过来的时候他顺势一掌拍了过去。
裘阡捂着自己的左肩往后倒退了几步,一口血哇的一声从口中喷了出来。
但容不得他稍做片刻的喘息,阎烈提剑又劈了过去,眼见着剑就要落下,情急之下裘阡举起大刀挡下了这一招。然而刚才阎烈的那一掌已经将他伤得不轻了,双方僵持片刻后裘阡已经渐渐的有些招架不住了。
看着单膝跪在地上,额头上冒冷汗的人,阎烈手中力道又施加了几分。
眼见着裘阡手中的那把大刀已经划破了自己的皮肤渗出了血丝,阎烈脚下又猛踢出了一脚,只见裘阡一下子被踢出了几丈远,直接扑在了地上动弹不得。
“你们的主将已经死了,还不赶紧扔下武器投降。”谢霆看着已经没了动静的人,振臂一呼。
寒夜国的那些士兵听到自己的主将已经被杀,一时间阵脚大乱。
而自古作战,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裘阡一死于苍云国的将士来说可谓是大振人心,而反观寒夜那边,则是连连败退。
“报。”
“说。”营帐内,一袭银白色铠甲的男子抬头看着掀开帘幔急奔而入的小兵,沉声问道。
只见那名小兵低垂着头缓缓地说道:“回奏皇上,前线刚来的战报,裘阡将军兵败身亡了。”
“什么?”闻此消息凌陌轩突然一下子站了起来,“败了?”
“是的皇上,此次敌军派出的是谢霆和苍云帝的近身侍卫阎烈,而裘阡将军正是死于阎烈之手。”
阎烈……没想到君璃澈派出的竟然是他。
“好了,此事朕知道了,你且先退下吧。”
“是。”
待那名小兵离开后站在右边为首的一名大将站了出来,“皇上,那裘阡将军……”
似沉默了良久,凌陌轩幽幽的说道:“裘阡将军怎么说也是我寒夜的大将,让人好生的将他安葬了吧。”
这汾谷地势复杂,乃兵家必争之地,所以此次他派遣裘阡率领人马前往汾谷,本是想抢先一步夺下此处,却不想最后却让苍云那边夺了先机,看来他得好好的想想接下去该怎么办了。
“主子。”
似早就料到了一般,君璃澈面无他色的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人,“事情都般的怎么样了?”
“回主子,汾谷已经占下了,现谢将军正驻扎于那里。”
“嗯,很好。”只见君璃澈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起身走到了用沙子堆积起来的军事布阵图前,看着红旗标注的一处地方陷入了一番沉默。
良久后,听到一阵“噗通”的声音君璃澈转身看着跪在地上的人,很是不解的问道:“阎烈,你这是做什么?”
“主子的恩情阎烈没齿难忘。”
“起来吧,你我相识十几年了还用得着这样嘛。”
他和阎烈名义上虽为主仆,但十几年的情义他早就将阎烈当成自己的好兄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