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奴——终究是妾,而这套衣服虽不是正统的宫装,可也是按照宫妃的格制所做。辛奴,穿不得。”
突然一只手伸到她的面前,濡儿抬起头,望向那只手的主人,眼里蓄了泪水。
“我说你穿的了,你便配得上它。”
夜怀辰拉起濡儿,用手抹去她眼角的泪珠,然后招来一旁的侍女,让她们给辛奴穿上这套衣服。
“殿下,辛奴是妾——”
夜怀辰用手指抵住了她的唇,看着她,眼中隐隐有什么情愫在暗中涌动,让濡儿的心又是一顿。
“以后别再说这样的话,而且这衣服是我让人做的,颜色也是按照你的喜好,你配得上它,不仅是现在,更是在我的心里。”
说完,他俯首在辛奴的额头上轻轻一吻。
濡儿听着夜怀辰将这一句话说完,怔怔的看着他,她现在有些不确定夜怀辰对她的情意。
濡儿拉住他的手,望着他。
“殿下——”
可话刚说到一半,就被进来的侍女给打断。
“殿下,夏丞相说有急事找您。”
夜怀辰拍拍她的手,予以微笑。
“放心,你得信我。”
濡儿站在原地,看着夜怀辰离去的身影,有些说不出话。侍女将良娣围在中间,为她穿上这件纯白圣洁的衣服。
“殿下,那件衣服除了侧妃,没人可以穿的了它!”
夜怀辰刚一进书房,夏梓歆就走上前劝夜怀辰将衣服收回。
“秦莙如在家养病,而本宫给辛奴做的衣服也不是正装,有何不可?”
夜怀辰靠在木椅上,手放在这案前,重重地敲打着,凌乱而又带着一丝压迫。
夏梓歆弓着腰,将头低的与手齐平,仍在坚持。
“宫装的格制,她一个小小的良娣不配。”
当夏梓歆着重说到“良娣”一词时,夜怀辰就想到辛奴那张倔犟的小脸说自己是妾的酸痛,接着,心里便是一阵烦躁。
“砰!”
夜怀辰一掌拍向桌子,震得书桌上的笔架晃了晃。夏梓歆抬起头看了一眼猛烈摇晃的毛笔,再次俯下身,表明自己的立场。
“她配不配,本宫心里更为清楚,不是正装,她穿上又有何妨。若你还当本宫是太子,就别总用她的身份摆弄是非!”
夜怀辰的双眸通红,警告一番夏梓歆之后,便头也不回的走出书房。
夏梓歆看着这样的殿下,连连摇头,看着夜怀辰的背影,长长叹息。
辛奴真的是好手段,让殿下一直都在欺骗自己。说是利用还不如说是对她的一种保护。殿下怕是真的深陷其中,无法自拔了。
既然殿下不愿做这恶人,那他便当一回恶人,他不能让殿下继续误入歧途,毁了这的前途。
辛奴——辛奴——
日已升起,街道上的百姓纷纷打开门窗,等着皇家的迎神队从自己的家门前经过。
炮仗噼里啪啦地响起来,街旁的儿童,用手捂着耳朵,看着炮竹炸裂纷飞的红纸,嬉笑不断。
濡儿带上面纱,走出庭院。
她那玲珑的身段包裹在一袭素净的绸缎衣裙中,光洁的额头下,秋水澄波的水墨眸子,春风拂柳的两撇黛眉,高挺小巧的琼鼻,让夜怀辰赞叹不许
他走上前从怀中拿出一件形如水滴样式的碧玉挂坠,倾身为濡儿戴上。
濡儿伸手摸了摸胸前的那枚玉饰,微微启唇。透着一层素白的面纱,那张朱红的薄唇,犹如一朵腊梅,含苞绽放。
“这是?”
夜怀辰牵着濡儿的手,扶她上了一架精致小巧的坐辇说道。
“那枚玉佩我找人细细打磨了一番,刻玉的师父又重新在上面刻上了字。”
坐辇随着马动而前进,夜怀辰为她放下车帘,走到前面的车架一跃而上。
濡儿坐在轿辇中,解下颈中的挂坠,放在手中,细细地看着。果然透着阳光,玉饰的两面,映出繁杂的纹路
上面有两句话:
愿负天下,不愿负卿。
濡儿摸着玉饰上面的字,深思了很久。
愿负天下,不愿负卿吗?
自己这样做究竟是对还是错?如此对待他,又是否违了自己的本意。
濡儿不知道,她的心,现在很乱很乱。
迎神队走了一路,鞭炮也放了一路,濡儿感觉自己绕了大半个京城,才停了下来。
宫人为濡儿掀开了帘幕,她走下轿辇,发现夜怀辰的车架早已不见了踪影。
也对,前面是皇家祀坛,她们这些内人,又如怎么进得去。
想完,就随着宫人的指引走进了内院。果不其然,这里不是那些大臣的夫人,就是皇室的宠妃。
濡儿随便找了一处坐下,静静地等着这场祭祀结束。在此期间,有人望见了她身上所穿的衣着,露出一副惊讶表情,可无一人走上前与她交谈。
濡儿看着她们一个个伪善的脸,心里一阵暗笑,不找她也好,落得一处清净。
“太子。”
夜正卿坐在露天的营场,望着一身戎装的夜怀辰说道。
“儿臣在。”
夜怀辰握着腰侧的佩剑,走上前应道。
夜正卿转着手中的玉佛珠,眼中有着不明晦的意味。既然这其中的战必须打,那就由他开这个头。夜正卿敲了敲扶手,沈春会意。
“祭祀的规矩,皇家子弟进入猎场狩猎,收获最多者由他从自己的猎物中选出一个作为今日的祭祀品。太子殿下,这就请吧。”
夜怀辰作揖退下,拉起身旁的一匹汗血宝马一跃而上,朝猎场奔去。夜正卿看着夜怀辰驾马离开的背影,转而望向夜以沫。
“萧王。”
夜以沫没等夜正卿说完这句,便独自背上二十支箭,跨上一旁的墨玉黑马,驾马而去。
夜正卿叹了一口气,沈春知道圣上烦心的是什么,可自己又没什么办法为圣上分忧,只好绕到他的身后,按起那两旁的穴道。
“父皇。”
夜少寒走上前,看着夜正卿。夜正卿睁开眼,看着他不明的问道。
“何事?”
“儿臣也愿尝试一番,请父皇准许。”
夜正卿撇着眉头,看向他的双腿。少时他留下的腿伤,御医已嘱咐他不能再进行这些活动,自己也免去这些祭祀之事。前几次的狩猎他都不曾违背自己,可今日少寒这样做,又是为了什么?
“少寒,你——”
夜少寒打断夜正卿的话,握拳单跪在地。
“儿臣的腿经过御医多年的医治,大有起色,正逢今年三弟回来,儿臣也不愿自己这个做哥哥的失了礼数,还望父皇恩准。”
夜正卿扶着额头,支在一旁,他摆了摆头开口道。
“罢了,既然想去便去吧,不要勉强,觉得不适就得回来。”
“儿臣明白。”
等到夜少寒离去,夜正卿才抬起头,看着远处的丛林开口。
“他们的事,朕都管不了了。”
沈春端着一杯茶,递给夜正卿。
“圣皇永远是圣皇,夜氏的子民还需要您。”
夜正卿抿了一口茶,就将杯子放到一旁的木制茶几上。
“老了,谁还需要朕,沈春你又说错话了。”
沈春捏着夜正卿的肩膀,笑道。
“圣皇的身子健壮的很,怎会老?”
“你跟着朕那么多年,又怎会不知其中的意思。”
“圣皇别想太多,该来的总会来的。”
夜正卿看着天空中的太阳,日光映在他的脸上,感觉很是温暖,他转着手中的佛珠,总感觉自己还停留在那段日子里
“该来的总会来的。”
夜正卿突然笑起来,只是那双布满沧桑的双眼中流露出来的竟是那么悲凉。
林场中。
夜以沫驾着马走在前面,忽然一个人的身影挡住了他的去路。夜以沫看着面前的人,拉起马缰,打算绕路而去。可夜怀辰偏偏不如他愿,继续缠着他。
————————————
楠子有了一个邪念:
以沫:好狗别挡道,走开。
怀辰:不行,这么多年了,就不能看哥哥一眼。
以沫:(黑着脸)滚开(︶︹︺)哼
怀辰:好弟弟,哥哥不会伤害你的。
(两眼放光)
以沫:(微眯着眼,邪魅一笑)是吗?
怀辰:(点头)嗯嗯嗯,是的。
以沫:(抬头看着他)我不信,要不证明一下。
怀辰:你看我的心里都是你,我喜欢你可以为了你去s。
以沫:(挑了一下眉,然后白光一闪)那你去s吧!
怀辰:……(一剑封喉)
以沫:终于安静了。
怀辰:(坚强的动了动手指)我还没s…
以沫:(随手一挥)…
怀辰:没气了(╥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