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有篮球比赛。
做为专业的篮球人员,有些一腔热血。并且,有着多年的“替补”经验,不出意外,今天比赛,我还是替补。
除非替补排名在我前面的5个人集体拉稀,不然,你是看不到我上场了。虽然,人不在场上,可我的心,也是分在幽怨啊。
而且,部队打球,跟一般地方不一样。你在外边打球,各种规则,各种约束。在这,除非你犯规特别明显,抱着球跑或者抱着人跑。一般不会吹犯规。而且,这个地方打球,不看技术,不看能力,看身体素质,都是一群硬汉用身体抗。
尤其是我们那个新训排长。一个第11年的老兵。一米八多的个子,得有一百八十多斤。还特别精干。原来是武警特战分队下来的。他那时候多猛啊,50米,让你先跑,最后还能反超你。单双杠跟玩似的。
关键是,这兄弟还是黑龙江的。一个纯种的东北大汉。他打球。你就别想抢到篮板。直接给你顶出去。我让他顶过一次。直接一屁股坐地上了。那冲击力。没话说。一个人形的野牛。
反正是,跟他打球,基本上都是投篮。投三分。能躲多远躲多远。
惹不起我还躲不起?而且,我发现,他还特别喜欢掐吧人,冷不丁的给你一拳,踹你一脚。当然啊,这不是体罚和变相体罚。习惯了。男人之间的一种交流。我之前也爱干,那时候觉得自己胖,吨位在。无所顾忌。
来了部队才发现,我算个啥,在人家眼里,就跟个小鸡仔似的。只能被动的承受。
关键是,他还特别爱跟我还有那个河北的闹,导致我俩后来都留下后遗症了。
我们俩称之为“不挨揍心里刺挠病”,用通俗的语言就是,“贱的”。
一天不挨那么一两下。总感觉今天过的不那么完整,总感觉我俩做错啥事了。
因为这个,后来我俩还做过一些匪夷所思,贱气凌然的事。
既然想起来了,就说说吧。
记忆中,应该差不多两件事最为典型。
有一天中午,要午休了。
我跟那哥们早晨训练没表现好,具体啥事不记得了。他是我们新训排长,挂职的。他看到了,一般情况下,会过来熊几句。照屁股给你一脚就完事了。可那天没有,他过来就笑笑,也没当回事。
他没当回事,我俩可上心了,一直提心吊胆的,以为是哪里惹他不开心了,吓的中午饭也没吃好。一上午的训练也是心不在焉的。
到了中午,不是要快睡觉了嘛,我盯着他,他看着我。
“你说今天大曲转性子了?”(新训排长姓曲,一般都喊他大曲,我们私底下敢。明面上还是怂的。)
“我哪知道,他今天早晨笑的我直发毛。”
“对对对,就跟偷鸡崽的黄鼠狼一样,太吓人了。”
“难不成,真是咱俩做错啥事了?不应该啊,最近挺老实的,放屁我都夹紧屁股蛋的。”
“谁知道呢,反正是他今天没揍咱俩,总感觉不对劲。”
“你丫就是贱的,不挨揍心里难受。”
“这话说的,跟你不是似的。”
“确实是哈,要不,咱俩笑大曲问问?”
“问问?问啥?问咱俩到底做错啥事了,还是为啥没挨揍啊。”
“不管问啥,就算死也得死个明白不是,我可不想死的不明不白。”
“行,哥哥我就陪你这一回,走。”
于是,我俩就傻不愣登的去了,他住在三楼,我们班在二楼,我家噔噔噔跑上去,一点不像要去挨揍的,就跟有啥好事一样。
去他宿舍,他不在,我俩本来想走,路过厕所的时候,听到里面有他的声音,我俩一对眼,直接冲进去。
进去的时候,他正脚踏黄河两岸,手拿机密文件。前面机枪扫射,后面炮火连天。
我俩进去一看,转头就跑。他看到我俩也是一愣。
“你俩不睡觉上来干啥!”
声音分为洪亮啊,我俩也没回话,一溜烟跑到楼梯口,到楼梯口一想,不对啊,来干啥来了?来玩来了?
我俩就磨磨蹭蹭的蹭到了厕所门口。也不走,也不说话,跟刚结婚的小媳妇一样,扭扭捏捏的。
过了没多久,他出来了,一脸的轻松,还没等我俩说话。
“中午不睡觉,溜达啥?闲的啊?闲的就给我跑个三公里去!”
说完,一人一拳,照屁股就是一脚。
挨完揍,我俩那个轻松啊,一溜烟跑回班里。把班长都看愣了,俩人跑的那叫一个放浪形骸啊。
那一天中午,是我俩睡得最安稳的一个午觉。那叫一个舒服啊。
还有一天晚上,也是白天犯错了,也没挨揍。有了前车之鉴。我俩一对眼,心照不宣啊。
晚上休息了,可就是不安稳,我刚坐起来,他看到也坐起来了。
他挑挑眉,我咧嘴一笑。
成了。我俩蹑手蹑脚的就要出门,刚到门口,班长看到了。
“你俩干啥去?”
“班长,嗯,去厕所,他怕黑,我陪他一起去。”你看这理由,充分且恰当啊。
“去吧去吧,早点回来。”
我俩一溜烟直奔三楼,轻轻的推开他的屋门。他跟后勤班一起住,由于第二天有事,后勤班还在忙活。所以,宿舍就他一人,都熄灯了,黑灯瞎火的,他睡的也早,我俩就伸着脑袋,立在他脸上。盯着他。
可能是我俩气场太强,也可能是总有刁民想害朕。
他醒了,大半夜,看到俩脑袋盯着自己,在谁身上谁不心里发毛。
一个激灵,坐起来了。
“小犊子,你俩干啥。”
“没事,排长,嗯,我俩想你了。”
“大半夜不睡觉,跟我这扯啥犊子!”
说完,一边提着裤子,一边把我俩从三楼踢到二楼啊。还好我跑的快,踢的少。
那一路啊,手拿菜刀砍电线,一路火花带闪电啊。
一路把我俩踢回班里。
开门,班长懵逼了。啥情况,去个厕所,让人踢回来的。怎么的。尿人脸上了?
后来,不管他们怎么问,我俩咬死了,“想排长了。”最后也是不了了之。
不过,从此以后,不知道为啥,每个班里就有个一条不成文的规矩。半夜睡觉要锁门。
因为,你实在不知道谁会在半夜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