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当立又接了些画,最近的时间除了偶尔出门和知非约会就是待在屋子作画晚上再琢磨那两本秘籍,日常生活安排得井井有条。
这天下午,柴绍在书房一如既往地处理公务,不久燕润进屋通报。
“城主,凌圣人回了。”
柴绍立即放下手里的东西开口说:“你先去通知少爷让他好好准备,明日我们就去绝顶峰。”
“不需要准备些礼物吗?”
“凌圣人又岂是什么凡夫俗子,一般的东西自然是看不上眼的。我这里已经准备好了,你就不用管了。”
“莫不是...《和田记事》?”燕润有些吃惊。
“对。”
“可那不是您祖传之物吗?”
“无妨,你先出去吧。”
终于到了出门的这天,临行前慕容知非带着茹儿前来送行,兰英免不得又打趣两个孩子,心里却乐得开花。
路上为了照顾兰英,马车走得很慢。一家人头一次一起出行虽说是办事,但悠闲得倒像是郊游一样,一路上走走停停说说笑笑。
终于到了绝顶峰底,要上去只能由小道步行,燕润在附近找到户人家给了些银两把马车暂时寄存在那里。
绝顶峰到处都是鲜花草木,遍地清香沁人心脾,一路上还有黄鹂鸟的歌声作伴倒也不觉得累。
绝顶峰处于渝州城与晋城的交界之处,雄壮的山峰从远处看是一片碧绿,从平地拔地而起峰顶却是一片宽广的平坦。
凌山间早就派人在门派入口那儿等着了,一行人刚上峰顶就看到几个弟子站成一排迎接他们,其中为首的大弟子郑齐先代表凌山间迎接他们说了些场面话便带着他们去了岚光阁。
到了岚光阁,凌山间正独自一人坐着品茶,见来人立马起身迎接。
等人都坐下后,柴绍先是表达了柴家对他的感激之情,又让柴当立上前说了些话。
柴当立恭敬地走到他前面说出心中的一番肺腑之言,但不知为何他总觉得凌山间看他的眼神怪怪的却又说不出那是什么感觉。
最后柴绍亲手奉上了那本《和田记事》,凌山间有些激动。
“这这这!”
“真的是《和田记事》?!”
凌山间快步走到柴绍面前,小心翼翼地捧过这本书,仿佛如获珍宝,不停地感叹着。
“老夫已经找它找了二十年哪!整整二十年!没想到它居然在你那里!”
“实不相瞒,这本书其实是我祖上传下来的,我祖上正式河田村人。”
“为了感谢凌圣人对我柴家的帮助特地送给您。”
凌山间此时听不进外界的声音,眼里只有那本已经泛黄的古书,封面的字都有些模糊了,他小心翻开那本书,生怕劲儿一大就弄坏了它。
直到门外传来声音,凌山间才回过神来发觉自己在众人面前已经失态了。
“掌门,厢房已经收拾好了。”
凌山间双手捧着书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开口道,“那个,柴城主,既然厢房已经收拾好了你们就先去休息一下吧,待会儿程宋再去叫你们用饭。”
柴绍作为一家之主谢过凌山间后领着全家跟着程宋去了厢房,把人全都送去后程宋才离开。
一转头他的表情就由先前的热情转变为轻蔑,嘴里喃喃道,“嘁,垃圾就是垃圾,真是不要脸。”
“你一个人在这儿嘀咕什么呢?”
“大师兄。”
郑齐本来是想去炼丹房看看,路过厢房这边却瞧见程宋吊儿郎当的又不知道在自言自语什么,平日里就数他心眼儿多郑齐忍不住才问他一声。
“你一个人在这儿干嘛呢,今日有贵客来此收起你平日的那副做派,师父他们不知道我可清楚得很。”
程宋有些不屑,他打心眼儿里不服眼前这个师兄;两人实力相当、家境相似。
一个是阳城城主之子,另一个是漠州城城主之子,却就因为拜师时间差了那么一天郑齐先他一步拜在凌山间门下从此他就成了老二,还是拜在掌门三师弟门下,这让他着实不是滋味。
“行,谁让你是我大师兄呢?这整个绝顶峰的弟子除了听掌门还有师伯的那不就得听您的了吗?”程宋阴阳怪气地说道。
郑齐话已至此不想再同他多说什么,在程宋不甘心的注目下慢慢离去。
晚上,凌山间设宴好好款待了一番柴家人,但宴席上柴当立并没有看见重夜,他心里有些好奇,也不知道凌圣人是否清楚他们之间的关系也就不方便直接问。
夜晚的绝顶峰空气比起白天还要格外清新,柴当立吃过饭后打算在居住的院子周围走几圈消消食。
不远处有一片竹林,四周静谧无声;深秋的寒气配合着暗淡的月光倒显得有些阴森。微风慢慢拂过,吹起他的头发,不知为何他总觉得有一种熟悉的气息。
此情此景让柴当立不愿再多待,他转身想走却看见有人正朝他过来。
来人是郑齐,“这里是禁地,平时就连我们都不能进去。”
当立微微弯腰示意感到抱歉,又开口说道,“不好意思,我散步到这儿来,不知这里是禁地。”
“没事,不知者无罪。夜里凉,早些回去休息吧。”
郑齐并没责怪他,只是简单提醒了几句,当立听他的话回到厢房。
...
“柴当立!你终于来了!”
“你是谁!”
“你该死,该死啊!”
“滚开!”
“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把你的命给我!把你的命给我!把你的命给我!给我!...”
“不要!”
柴当立从梦中醒来,大口地喘着粗气,面目通红,满脸的汗水。
他做了一个梦,梦里一片迷雾什么都看不清。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一直在攻击他,那个东西要让他死、说要他的命,他怎么躲都躲不开,他害怕极了,只能双手拿着浊云不停地乱砍。
梦醒了,柴当立从床上坐起来抬手擦了把脸上的汗水,庆云这时敲门进来手里端了盆水放在旁边桌上,当立赶忙起身走到水盆面前直接就把头埋下去,庆云回头吓了一跳。
“少爷!少爷您这是怎么了!”
柴当立泡了一会儿才把头抬起来,庆云便把帕子递给他擦水。
“少爷,您这后背怎么都是湿的啊?”
“没事,有些热罢了。”
“都快入冬了,再说这山上不是更冷些吗?”
当立把帕子随手丢进盆里又回到床上,“可能有些水土不服吧,你不用太担心了,我还想再睡会儿你出去吧。”
庆云看他有些累就不再多说什么,只是让他换身衣服以免着凉便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