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擦黑,集市上便灯火通明。无乱男女老少都奔一个地方去了。
只见一布衣书生满脸的疑惑,就跟上前去一探究竟。他见大伙都在一座富丽堂皇的花楼外,花楼上明晃晃的挂着一块匾额,写着醉雨话禅。
他轻拍旁边的一位公子问道:“公子敢问这花楼今日可是有什么喜事,怎的这般热闹?”
那公子轻蔑地看了书生一眼说:“那里来的穷书生,这也是你该来的地方。”
“小伙子,今日这花楼的一位姑娘行冠礼,老鸨要给她弄的抛绣球订亲。我们呀大多是来看热闹的,若是抢到绣球的是富家子弟,我们也能得些便宜。”一老翁附到书生耳边轻轻呢喃。
书生定睛一看花楼上还真有位姑娘,穿着鲜红的比翼套,头上戴满了珠钗,朱唇轻抿着,好似神仙一般。
书生看得出来今天有很多富家子弟都是来抢这位姑娘的绣球的,毕竟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书生又问老翁:“这姑娘叫什么名啊?生的这般美,名字也应当是不俗的。”
“这老朽那里知道啊,一会老鸨就出来了,毕竟是她家的姑娘抛绣球,名字肯定会说的。”老翁逗着一旁的孩子,脸上带着笑颜,这个孩子是老翁的孙子,名叫云生。
大伙吵闹着,议论着,忽得走出一个中年妇女大约三十五六。“大家安静,别吓着我们家真儿了,今儿个我们真儿就要在阁楼上抛绣球了,大家伙不管是谁抢了绣球,都是要明媒正娶娶真儿进门的。既要娶真儿进门,那真儿就要从良。真儿原本姓吴,我觉得不好听,什么有啊无的,当真是难听的。真儿是我捧在手心里长大的,我想给她个体面的名字,大家给点意见,谁取得好我醉雨阁送他一桌好菜招待着。”老鸨说。
“老鸨啊,不如姓金如何,庇佑她以后大富大贵嫁给有钱人家。”不知从哪冒出个声音,老鸨听了直摇头,说太俗了。
后来又相继有几个人提了意见,有说姓王的,有说姓李的,有说姓叶的……书生想想说到:“不如姓白,我看真儿姑娘皮肤白皙,而且白也寓意着真儿姑娘即将开始新的生活。”
“小子你倒是会哄真儿开心啊,”老鸨又转过头看着阁楼上面的真儿问,“真儿你可喜欢?你要喜欢就姓白吧。”
真儿微动朱唇说:“姑姑选的我都喜欢。”老鸨欢喜着对书生说:“恭喜了,这位公子里面请,好菜都备好了,一会我叫真儿去谢你,你呢到时候也出来看看抛绣球!”
老翁带着云生随书生一道进了醉雨阁。书生四处看了一下,正中央有一个供妓人跳舞唱戏的台子,老翁说这叫玲珑台。据侍女介绍,一楼是供客人喝酒作乐的,二楼则是妓女们房间,旁边还有个小阁楼,凡事有喜事老鸨都会带着姑娘们去那里设宴。“再往里走就是后院,那里有教坊,还有侍女们的大通铺,那些未成年的妓女也住在里面,我昨日就是歇在那。”白真儿轻摇着小扇,移着莲步走向书生。
书生十分拘束的打拱,说:“在下梁从之,籍贯安徽阜阳,今日求学至此,恰逢姑娘喜日,来此借姑娘的福。”
“那公子何时还我?”白真儿打趣道。
“等在下高中必当还姑娘。”从之听到此处立刻精神起来,大声说。
白真儿绕着梁从之走了一圈,说:“公子有才华我知道,多谢公子赐姓。只是公子今天借了我的福气去,不知我还能否等到公子还我福气的那一日。”
“会的,一个月后我就要赴京赶考,我定会高中的,况且姑娘今天嫁个好人家还差借给我的这点福气吗?”书生义愤填膺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