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文泰带着徒弟和请来的船员驾驶船,来到合江县附近。越是接近县城,船只越来越多,来来往往,很是热闹。一片繁华的样子。
跟他一个方向行驶的船,都向一个地方驶去。
周文才,吴忠觉得这个码头不对呀!离县城还远,不是以前他们上工的那个码头。
行驶进了港口范围,港口附近还有几只船在驻守。一些小船在引导船只。这个码头比以前那个码头大了很多,各类船只进进出出,可能有两三百艘。远一点的地方还能看见,两三层楼的白色建筑,一片一片的,树木还穿插其中。
周文才,吴忠和能站起来的一帮人,还有王文泰一帮船工,睁大双眼,一种难以置信的表情。这样繁华的地方。在重庆都看不见。
船被引导,带到一处岸边。栓好了绳子固定好船。周围一片和它一样大小的船只。能动的人,全部都下了船。
不一会儿从远处来了3个人,一个穿着灰色的衣服(中山装)。中间一排扣子,身上有三个兜,头上是短发,手上还拿着笔和账册。另外两个穿的是黑色套装。(鞋子,裤子,衣服帽子全是黑色),手上拿的是短木棍。
灰色衣服的人,带着一个人,上船仔细查看。货船里有一些白白的一团,堆在一处是棉花。还有几个被绑住身子的,金发碧眼番人(外国人)。先是被吓了一跳,后来匆匆忙忙下了船。一个穿黑衣服的,还吹响了竹哨。
周文才,吴忠,王文泰这一大堆人,莫名其妙。
周文才突然想到船上,还绑着几个外国人,赶紧大叫王文泰回船,驾着船走。吴忠这一帮人,还没从高兴的心情,回过神来。
周文才大声说:老六,船上还有人。
吴忠这才回过神来,赶紧带着人往船上冲。两个穿黑衣服的人,边吹哨还拿着木棍阻挡他们。一群人扭打起来,扭打当中黑衣人被几个会武艺的,踹倒在河里。
就这一会儿功夫。河边几条木船划了过来,围住他们的船。
岸边一条灰路上,又跑来一队穿黑衣的人。手里还拿着木盾和木棍。包围着他们的船。还有王文泰一行人。
周文才,吴忠只顾着带着自己的人,跑上了船。等上了船,才发现王文泰一帮船工,还在岸上,全部被抓住了。
自己这些人又不会操船。对付两三个人还行。没在船上漂泊几个月,对付这十几个人也还行。现在是身心疲惫,哪里有力气打架?反正也回到了合江。如果江小鱼还在的话,联系上他,应该能保住他们。
周文才,吴忠这一群人就上了岸。刀子也丢在船上,穿黑衣服的人叫他们排成一排,蹲在一边。
船上,上去几个人搜查,回来报告说:船上有六个番人(外国人),还有十一个病人。
穿灰衣服(中山装)的人,上来询问,说的是现代的普通话:你们这个船,群主是谁?
王文泰听得懂,和四川话差不多。连忙站起来说:我是这条船的船主,
灰衣人又问:你这条船上的番人和病人是怎么回事?
王文泰害怕,所以指责周文才说:是他雇的船,外国人就是番人,是他们在松江府绑的人。那些病人是他们一伙儿的。
灰衣人又问:你船上装的是什么货物?
王文泰:除了人还有一些棉花。
灰衣人:棉花没人运过来卖过。看你船上,货也很少。就算你五俩银子的税。最后又写写画画。让他签字。还要交五两银子。
穿黑衣服的警察,看着他们收完了税。
有个带头的说:把所有人都带到警局去,审问一下,把生病的人,抬去码头医馆。留两个人看着。
周文才,吴忠,王文泰还有几个外国人一行人。向警局走去,两边的风景让他们大吃一惊。
灰色的路面,又宽又平整,两边有排水沟,两边走十几步就有一棵树,树像新栽的。两层,三层,四层的白色房子,到处都是。
码头岸上,大又宽,到处都很平整。起码有几千人在干活,忙忙碌碌的。
走路的时候,两边的行人还对他们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路人甲:敢在码头上惹事,活腻歪了。
路人乙:是不是抗税?码头刚开始收税的时候,不满的人也是很多,三天一大打,一天一小打的。
路人丙:我上个月还来过这码头。路没这么好,人也没这么多,环境没有这么干净,也没有穿黑衣服的。
路人甲:就是你们这些外地人太多,老是闹事,还到处扔垃圾。上面就设立了一个警察局。就是那些穿黑衣服的,在码头上巡逻,抓到就是罚款。胆敢反抗,还抓你去蹲几天班房。
周文才,吴忠,王文泰,外国人这一大帮人。来到一个三层楼的房子。被带到了二楼,二楼有20几个人,各处分别有二十几张桌子。一些穿着黑色套装的人。还有些看着像平民百姓和员外的人,在吵架。
带头的黑衣人,带着这些人来到一处桌子前。和那个人说了一会儿,又指着周文才,吴忠他们,将事情交代清楚,带着人走了。
坐在桌子后的人问:都叫什么名字?
周文才,吴忠说了自己的名字。外国人在王文泰翻译下,也登记了名字。
桌子后面的人问:周文才你为什么要绑票这几个外国人?
周文才说:合江县城的妙音坊戏院江东家,你知道吗?我是他的人。可不可以通知他一下。交钱保人也好。还是有什么处罚?等我见到江东家以后,我会交代一切的。
坐在桌子后面的人,叫吴文。很惊讶。江小鱼这个东家,他也是几个月没见过,还是当营丁那会儿。江小鱼来处理打架,见过一回。后来和县衙官兵打仗,自己害怕临阵退缩,被贬到了警察局。又因为工作认真,调到了二楼来处理刑事案件。
吴文知道是东家派出去的人,不好处理。就向旁边一个端茶递水的警员,叫了一声:小陈。你去秘书处,报告一下,就说码头扣押了江东家派出去的人。名字叫周文才,吴忠。
刚分来码头警察分局的小陈。连忙答应了一声,又跑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