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鱼安排王得行去洗大肠,用面粉反复洗。一个男的熬大骨汤。最后一个男的,炒菜和爆大肠。小孩儿就去洗菜。烧火。妇女就切墩。蒸米饭。赵德柱就看着他们。顺便调教一下。
江小鱼记账,把碳条削细用布包好。在账薄上记好账目。他不会毛笔字。小时候在母亲的棍棒教育下。下苦功夫练习过钢笔字。硬笔书法那是没得说。毛笔就摸了几下。就不用说了。
江小鱼记好账目。来到各个岗位。教下他们的要领。指正一下错误。当然也会留一手。放香料包就没有说。更不用说香料的配方。重体力就让男的来帮忙。轻巧活就是妇女和儿童。
九点多钟。五个人,拉着两个板车。大约500份饭菜。八个木桶。碗筷若干。来到平时放饭的平地。把桶从车上抬下来,放在平地木板上。
江小鱼感觉今天的气氛不对。如果是昨天苦力们早就蜂拥而来。今天却格外安静。
等了有一会儿。从一个方向来了一大票人。不过看样子不是来吃饭的。好像是来找茬儿的。个个雄壮有力,面目狰狞。自己这边五个人。都有些紧张好害怕。
在接近江小鱼附近的时候。一票人当中出了六个。其中一个脸上有一道伤疤的汉子。就像《深夜食堂》食堂的老板。一看就是有故事的男人。开口说话:小幺弟怎么称呼?
江小鱼:小弟江小鱼,不知大哥贵姓?
刀把脸:老子吴老六,江兄弟明人不说暗话,你到码头上做买卖却没来拜码头。你有什么话说?
江小鱼:小弟我,初到合江县,盘缠就要用尽。为生活所迫。才在码头上做起来这个买卖。有不懂规矩的地方,还望各位大哥多多包涵。
吴老六:好说,好说。听底下的兄弟们说。江老弟,你的买卖做的很好哇!
江小鱼:哪里好,都是赔本赚吆喝。一天也挣不了几个钱现在还亏本呢!吴老六有些不高兴的皱了皱眉。
又一个汉子跳出来说的:屁话少说。你在码头上做买卖就得交钱。
江小鱼:不知道这位大哥怎么称呼?一天要收多少?
跳出来的汉子:老子叫王大锤,你这生意这么好。一天收你2两子,这二两银子还要咱们六个兄弟分。一个人还分不到200文。不过分吧?
江小鱼:王大哥说的有道理,不过我要说我没挣钱,你们可能也不相信。来。请几位大哥过来。然后就带着出头的六个汉子。
来到了木桶边。拿出碗。打了小份饭,两份炖肥肠(肥肠多萝卜少)一份炒菜。给六个汉子一人一份。来各位大哥尝一尝。这材料是不是货真价实,味道是不是真的好!
几个大哥级的人物,吃的也很豪爽。速度也很快。王大锤吃完之后还舔一下筷子,感觉意犹未尽。再来个两份儿,可能他都吃的完。不过周围后面都有一大片人。他也不想丢面子,所以就忍住了。
其中一个书生打扮的:江公子,其他的不说,这份用肥肠做的菜。就算得上货真价实。物有所值。
我对肥肠是情有独钟的。在合江县顺德楼(酒楼),吃过几次。是做的炒肥肠。这味道吗?和你这个炖肥肠。各有千秋。各有各的特点。但都是好吃。不过这个价格嘛,就天差地远。顺德楼一份炒肥肠320文。周围几个汉子也是吃惊不小。
王大锤:穷书生,一份菜真的这么贵?
穷书生:你以为这还贵?这还要预约的。上层达官贵人一般不吃这个。只有像我们这样,有些口味独特,才会去预约。酒楼一般不做这样的菜。因为要去掉大肠的异味。还要有大肠的特殊味道。就要用到酒和香料,这些都是很贵的。一般人哪里用得起!
江小鱼:这位先生说得很对。咱们来说说,这些食材的价格成本。先说的大米。中等大米十文一斤,一勺就是5两饭,三份1斤才九文钱。我这卖多少亏多少。有一些认识这米的汉子点头。
咱们再说这个炖肥肠,这个肥肠不值钱,但是为了压肥肠的异味。又要用猪油炒。还要加姜蒜。料酒。香料。高汤。一份要你了3文不过分吧?
一份炒青菜主要是猪油贵。成本不到一文。这样一份菜就七文,加上人工。柴火,调料。差不多一份就要到八文了。这真材实料的一份才卖八文。实话说一天不卖1000份。赚不了什么钱。
王大锤:你说的好听,亏本生意谁会做?你不会涨价。十文,十二文还不是照样卖得出去,要不然,中等米改成下等。炒菜用豆油。肥肠就别放香料了。咱们这些苦哈还不是吃得欢。不管是涨价还是降低食材。你都赚翻了。我觉得你有点傻。穷书生笑一笑,不言语看着江小鱼。
江小鱼:王大哥说的有道理。我初到合江县。没有人撑腰。我把价定的这么高。食材用差的,我一天赚个几两十几两银子。你觉得这个买卖还有我的事吗?
吴老六:江老弟说的有道理啊!如果一天能赚这么多钱,我都想抢来做。
江小鱼:价格定的这么低,材料货真价实。你们抢去做。想挣大钱就得加价。或者降低食材。没有比较就没有伤害。以前8文味道还好。你卖个10文12文味道还差。码头上的人都会比较。那么你这个人的名声就臭了。
大家都是苦哈哈,你却赚了黑心钱。你在码头上还混得下去吗?(这个时代名声,有时候可比钱管用了。就像赵德柱名声臭了,在居山乡就混不下去。)。
几位码头上的带头大哥,觉得这个江小鱼真的很厉害。如果自己抢来做,赚多了,有人眼红就会收拾自己。如果是衙门里的,大档头来做还差不多。
没有过硬的后台,赚的多。就越危险。可是自己如果后台硬,就不会来码头上做苦力头了。自己的肩膀还是扛不住啊?
可是赚少点,一天辛辛苦苦赚的太少又,有什么意思?还不如在码头上当大哥。平时去接生意。管理一下下面的小弟,坐着收钱。不用管烦心事儿。这才是过的好日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