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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第62话 灰烬的盛宴

目黑川,这个曾经给东京品川区带来无数旅人的河流,现在已经成为了人人避之不及的死域。以警视厅的防护区为中心,枯萎和死亡正在扩散。沿途的所有生命,大到树木,小到昆虫,凡是在这一片区域中,统统成为了干枯的尸体。从天上向下看,就是在一片绿色中,出现了一个不断延伸的黑黄色长条,这里被命名为干枯深渊。

风间修也接到上层的命令,再一次带队来到了这个伤心之地。就是在这里,他失去了很多同伴,也是在这里,他明白了人类的力量是多么的渺小。

风间修也穿好防护服,带头走下了车,有了上一次的教训,对策组这一次的准备可谓十分充分。上层为他们配备了最新式的枪械,派遣了最精锐的人员,还特别允许他们使用重武器。不过除了调查干枯深渊形成的原因之外,对策组还有一个秘密任务。

目黑川表面上看起来依旧风平浪静,但是在某处河床,遍布河底的暗流在这里汇聚,形成了一个漩涡。一个蓝色的巨大身影静静地趴在漩涡中央,不断有红色和绿色的流体从四面八方的暗流中汇聚过来,被这个巨大的身影吸收。暗红色的身躯在蓝色光晕的包裹中渐渐成型。

一个星期以前,雷源真我的骑士踢将这只灰烬兽的茧兽踢成了碎片,但是灰烬兽也因此获得了骑士踢中的能量,这大大减少了茧内的生命成型所需要的的能量和时间。

因此,学聪明的茧兽不再露出水面兴风作浪,而是操纵遍布目黑川附近的地下水脉,吸取附近所有生物的体液和生命能源,慢慢地蕴养即将成型的灰烬兽,这也就造成了不断蔓延的干枯深渊。

风间修也站在防护网前,回忆起一个星期前仓促的救援作战,十一个无辜人中的九人成为了怪物的一部分,自己小组的二十个队员也仅剩六人。战斗到最后却被告知那怪物根本没有被消灭,所有的努力和牺牲都只是无用功而已。风间修也的双手不由自主地握紧,一双防护手套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噼啪声。

“队长,该出发了。”说话的是上一次作战中幸存下来的六名队员中的一人,本来可以申请休息的他主动要求再次投入战斗,为的正是风间修也口中比生命更重要的正义。

“枫,你可以不用来的。”风间修也拍了拍他的肩膀,面罩下传出温和的声音,“你们几个也是。”

“队长不是说过,这个世界上有比生命更重要的东西吗,我们就是为了寻找它而来的。”被称作枫的队员笑着对另外几人点了点头,这一次的对策组依然全员到齐。

“你们都是真正的英雄。”风间修也的声音有些哽咽,因为自己的一番话,这些本该有着美好未来的年轻人们甘愿为了他人而牺牲自己的性命,这让他既欣慰,又自责。

对策组小队的到来并没有瞒过茧兽的感官,虽然灰烬兽的智力并不足以让它们学会数数,但是大量的生命体靠近激起了它的本能,捕猎的本能,“吃”是它不知道在哪的大脑中唯一的念头。

蓝色的巨大身躯没有动,但是体内的暗红色身体却悄然抬起了头,一张只是勉强有个形状的脸上空洞的双眼透过层层土壤,直勾勾地盯着小队所在的位置,灰色的光芒喷吐不定。

目黑川码头上空渐渐出现了一朵灰云,灰烬飘飘扬扬地从云中落下来,将这片区域染成了灰蒙蒙的一片。正在做咖啡的雷源真我和正在上课的结花像是感应到什么似的抬起头来,隔空看向目黑川的方向。

一个异空间逐渐成型,灰烬将目黑川码头一带彻底与外界隔绝,空中刮起了奇怪的风,枯萎的树林仿佛活了过来,空气里处处透露着诡异。

属于灰烬的盛宴,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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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加雅人再次被溅到脸上的的火星惊醒,眼前依旧是那篇燃烧着的城市,昏迷不醒的乾巧。草加雅人的手中握着被打坏的Kaixa手机,依旧仓惶地寻找着真理。迷蒙的灰雾中,蓝色的身影愈发清晰,真理在他的手上挣扎,最后被残忍地拧断了脖子。

尸体被扔到草加雅人面前,草加雅人扑倒在真理的遗体前,凄惨地嚎叫着。双目通红,指甲刺进了掌心,他却浑然不觉。

梦已经到了最后的时刻,但是草加雅人依旧没有醒来,他从地上站起来,跨过真理的尸体,跨过城市的废墟,冲进灰色的迷雾,流着血的拳头挥向蓝色的人影,却打了个空。

灰雾将草加雅人包裹,眼前的蓝色身躯渐渐变成了灰色,熟悉的腰带,熟悉的枪刃,熟悉的面甲,在草加雅人惊惧的目光中,灰色的Kaixa扼住了他的咽喉,模糊的声音再次在他的耳边响起。

“你以为这是梦?不,这是你的未来。”灰色的Kaixa竟然拉长了嘴角,笑了起来,“你在意的人将会化为灰烬,Orphnoch将统治这个世界,你的仇恨,你的坚持将会是一场空,这一切都是因为你太过弱小。”灰色Kaixa的另一只手指向地上的真理和乾巧,在草加雅人的惨叫声中,两人的身体化作灰烬四散飘落,再无痕迹。

“你是打算眼睁睁地看着你的未来变为现实,还是选择接受能够改变未来的力量?我再给你一点时间考虑考虑。”灰色的Kaixa松开手,草加雅人倒在地上剧烈地咳嗽着。灰雾蔓延开来,视线慢慢被黑暗吞噬,草加雅人从梦中醒了过来。

窗外杨光明明媚,又是新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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