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雷源真我赶到的时候,荒地周围的天色已经恢复了正常,金红的火烧云挂在天空,夕阳将地上的一切都染成红色。
启太郎和草加雅人靠在车边,低着头沉默着,情绪低迷,早雷源真我一步到的木场勇治坐在自己车的引擎盖上,望着一片狼藉的树林,双手不自觉地握紧,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们。。这是怎么了?”雷源真我停下机车,看着垂头丧气,散发着低压气场的三人,心里顿时有了不大好的预感,“难道是乾巧被泽田。。”
“阿巧!雷源桑他。。。呜呜呜。。。”启太郎扑到了雷源真我身上,抓着他的衣领用力地摇晃。
雷源真我:???
“木场,乾巧怎么了?”雷源真我一脸嫌弃地推开启太郎,转头找了个看起来还算明白的人问话。
“唉。”木场勇治看了雷源真我一眼,叹了口气,右手按住了自己的心口,感受着随心脉动着的那股能量。
雷源真我无奈,只好看向双手抱胸的草加雅人。
“雷源,”草加雅人声音低沉沙哑,虽然在战斗中并没有受什么伤,但是因为超负荷使用Kaixa的高出力模式,他的身体还是受到了些许冲击。
“乾巧他,已经不再是以前的他了。”草加雅人把手抬到身前缓缓握紧,“雷源,木场,这件事用不着你们插手,我自己会处理。”说完,草加雅人转身走向自己的机车,从后视镜上摘下头盔。一些细碎的沙子从他的手上流下,草加雅人的眼神顿时带上了几分阴翳。
“所以说到底发生了什么?”雷源真我听到草加雅人的话顿时更加疑惑了,他只知道乾巧的强烈情绪波动触发了他体内雷源真我留下的能量,从而产生了进化,之后发生的事却因为命运能量的强烈波动导致乾巧的命运线变得模糊不清,直到现在也依旧没有回复正常。
“还有。”雷源真我箭步上前一把抓住了草加雅人的手腕,“你已经不能再战斗下去了,你的身体就快要到极限了!”
“放开我!”草加雅人用力挣脱雷源真我的手,转过头去,“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明白,况且。。我的战斗还远远没有结束呢!”后面半句话他说得非常小声,但是Orphnoch过人的听力仍然让雷源真我听清了他的偏执。
“为了复仇你连命都不要了吗?算了。”雷源真我突然觉得自己问了一个非常愚蠢的问题,一个把复仇当做自己人生全部的人怎么可能会在乎自己的生命?
见雷源真我让开身子,草加雅人也不和他争辩,发动机车便离开了荒地。
‘仇恨?对啊,雷源你说的没错。’机车上的草加雅人深深地吸了口气,强行让自己忽略身体内传来的阵阵刺痛,‘Orphnoch杀死了我的母亲,杀死了真理,现在更是带走了我的友情,这种仇恨我绝对无法忘记!只有让Orphnoch全部消失,我才能完成我的复仇。’
装有Kaxia腰带的白银色箱子静静地躺在草加雅人机车的侧坐中,火红的夕阳照在上面,在草加雅人的眼中仿佛盖上了一层血色。
‘这个世界啊,有一个我,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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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你要的东西。”
Smart Brain,村上的办公室中,乾巧将巨大的八方手里剑放在了村上的办公桌上,催促道:“你的要求我已经做到了,赶紧把真理复活!”
村上峡儿闻言轻笑一声,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一半。
“我就知道你不会让我失望。”他放下手里的咖啡站起身来,亲切地拍了拍乾巧的肩膀,“放心,我早就已经安排下去了,很快,你就可以带着她一起回家了。”
乾巧顿时松了口气,跟着似乎始终都空闲得很的Smart Lady走到了村上的豪华休息室中,等待真理的手术完成。
Smart Lady回到村上身边,村上盯着电脑屏幕头也不回,只是出言询问道:“怎么样,都录下来了吗?”
Smart Lady捂嘴轻笑一声没有答话,她只是伸出手,一只蓝色的蝴蝶从不知道哪里飞出,在空中翩翩飞舞,最后落在了她的手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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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源真我沉默着听完了启太郎的讲述,对于下午发生的事情终于有了一个清晰的认知。
“乾巧变成了Orphnoch,暴走袭击了你们,然后不知所踪?”
“嗯嗯!”启太郎一脸委屈地看着雷源真我,他是真的被乾巧的暴走吓到了,想起乾巧杀死螳螂Orphnoch和鸽子Orphnoch时那副残暴的样子,他到现在身体还在不停地发抖。
雷源真我捏着自己的下巴思考着,听完启太郎的描述,他有些怀疑。
乾巧早就已经成为Orphnoch了,但是真正使用自己Orphnoch力量的次数却寥寥无几,去年11月流星塾同学会那一次更是直接被北崎打成失忆,Orphnoch的力量是属于身体本能的力量,应该不存在暴走的可能性才对,所以唯一的原因应该是也只能是自己留在乾巧体内的进化之力了。
可是,雷源真我留下的进化之力属于惰性能量,平时非常安静,只是跟随血液的流动改善乾巧的身体素质而已,只有用非常强烈的情绪进行激发,才会触动雷源真我设定的机制,成为他进化的引子,但是这也是根据乾巧的意志来决定的,而且仅仅是一团能量,也没有能够干扰意志的能力。
“除非。。”雷源真我沉吟着,“除非是有什么东西在乾巧进化的时候对我的能量进行了干扰。”他想起之前突然变得模糊的命运线,之前他还以为是因为乾巧爆发的能量太过剧烈,但是现在看来,是有人在背后动了手脚。
‘能够影响我的力量,是灰烬使者吗。。’
“你们先回家吧,我想阿巧一定会带着真理回洗衣店的,我还有事,就先回去了。”雷源真我所有所思地看了启太郎满头的金发一眼,有些事情他想要去确认一下。
“带着真理回洗衣店?”启太郎被雷源真我的话吓到了,乾巧没了理智,真理已经死了,怎么现在连雷源真我都变得奇奇怪怪地了?
雷源真我没有在意启太郎的惊悚表情和木场疑惑的眼神,转身跨上机车,向着咖啡厅的方向疾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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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巧坐在奢华的沙发上,不安地握着自己的双手,面前一口没动的茶水和糕点已经完全凉了,一整天都没有吃东西的他现在却一点也感受不到饥饿,或者说,他已经完全把自己的事抛到了脑后,全部的身心都系挂在正躺在手术室中的真理身上。
乾巧自己的体力早就在进化和战斗中消耗殆尽,现在他还没有晕过去,完全就是因为对真理的挂念和仅剩下一点点的进化之力在支撑着他。
这股进化之力随着乾巧的心脏脉动着,闪烁着星星点点的白色光华,不断有一丝丝能量从中分离,随着血液到达四肢百骸,最后又回到心脏中,形成一个循环。一丝丝灰色的气息自乾巧的脑海中出现,随后转变成灰色的能量进入到乾巧的体内,血液带着这股灰色的能量在乾巧的体内运转,最后重新回到心脏,灰色的能量并入进化之力中,一张扭曲的笑脸印在进化之力的表面,仿佛在白色的米粒上沾上了一小点灰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