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枯。”帝胤一声唤，枯枯从头而落，伴随而来的是不满的声音，“帝胤，你这个王八蛋，竟然把我一个人扔在那里一个月，我都快要发霉了。”
帝胤难得什么话也没说。
不理会九黎天众人的挽留，伸手拥着夜皇转身离开。
天地之间，妖夜优昙依然漫天飞舞，那两个相携的背影越走越远。
他来的时候，九黎天的满山开遍了那美丽妖冶的妖夜优昙，如今他离开的时候，也带走了那一片独一无二的风景。
妖夜优昙，夏末花落。
而这一个夏末，九黎天漫山的妖夜优昙都枯萎了，下一个夏初再也不会开。
雷鸣对着帝胤离开的身影，磕了三个头。
他也很想跟他走，他始终都认定他是他的主人。
可他是九黎天的人，他为了保护九黎天而生。
所以他不会离开，只能磕上三个头，只为这十年来的主仆情谊。
十年前，他夺了九黎天。
可这十年，他也为九黎天守护了很多东西。
其余的几个人也学雷鸣的样子，朝帝胤磕上了几个头。
是他们背弃了他们的主人。
可整个大陆的敌对太骇人，他们也有他们想要保护，无法割舍的人。
一直到离开了九黎天，夜皇才轻轻地道：“此生，唯你一人，绝不放手。”
就算被全世界的人背叛也没关系，她知道他始终都会站在她的身边。
他为她放弃了他的所有，站在她的身边。
承了这份情，那么她必以同样的情谊对他。
她若是认定了，那就是一生。
她踮起脚尖，伸手搂住了他的脖子，在他的唇上印下了一吻，“绝不放手。”
这是她的誓言。
帝胤伸手拥紧了她，回以了更热烈的吻，“绝不放手。”
他第一次如此在意一个人。
“帝胤，为了一个女人，你要自动认输吗？”
一个声音响了起来，接近着一个男子的身影也慢慢地呈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一身黑衣，撑着一把黑色的伞，那人的容貌却是跟帝胤极像，不过此人更多妖邪。
“练玉，你难道不知道打扰别人亲热是很不道德的事吗？”帝胤挑了挑眉，漫不经心地道。
“我在跟你说正经事，你真的要认输吗？”练玉的脸上带着几分愤怒。
帝胤笑着点了点头，“嗯，算你赢。”
“什么算我赢，本来就是我赢。”练玉很生气，帝胤总是对任何事都毫不在意，他明明那么认真地在跟他比，可他却压根就没把这样的事放在心上，似乎输赢都无所谓。
这样一来，那么认真的他不就好像是个傻瓜。
所以他越发地讨厌帝胤，越发地想要跟他争些什么。
“嗯，你赢。”帝胤改口。
可闻言，练玉更加生气了。
又是这样，毫不在意。
可如今对什么事都毫不在意的帝胤竟是有了在意的东西，为了他身边的这个女人。
练玉的视线移到了夜皇的身上，里面带着毫不掩饰的不善，“她有什么好？”
根本就是一个大麻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