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说沈将军年少有为,弱冠之年就已经战功赫赫,才刚刚而立之年就被册封大将军,府邸由工部亲自建造享受着皇室的待遇,更是手握重兵深受百姓的爱戴。
多年来无数达官显贵都想与将军结成连理,连皇帝都几次三番想要将公主赐给将军。
可沈大将军却是屡屡推辞,眼看三十好几的人却不成家,坊间多传大将军不好女色近男色。
邵清欢及笄时也仰慕过这大将军的英姿,每每幻想嫁给这位天下豪杰,后来父亲身体不好,家中又人丁单薄她的婚事就一再耽搁,后来清欢索性直接言明要一辈子照顾爹爹,这才挡住一波又一波的媒婆。
父亲也一直没提过她的婚事,清欢也就当父亲默认了她的说法,今年父亲身体愈加不如从前,突有一天将军登门与父亲长谈。
不久这位从无心娶妻的大将军就上门提亲,匆匆三个月她邵清欢就坐上了花轿,踏进了这将军府。
邵老爷子从小就对这小女宠爱有加,可这女儿的婚姻大事却前后不曾问过清欢一句,父女俩甚至都不曾谈过相关话题,直到昨夜里满身酒气的邵晖才拽着清欢:“别恨爹,只有将军才能替爹护你周全,这家业你个女娃守不住呐。”
简单的几句话彻底击溃清欢坚强的面具,要强的父亲抚着她的脸砸下了豆大的泪珠。、
天早已黑透,外面的喧闹声却丝毫不减,天还没亮就起来忙活的小兰早已是哈欠连连,桌前的小竹也是东倒西歪。
这几日都没怎么睡的清欢头早就晕乎起来了,抬手按了按眉心,叹了口气扬声道:“夜深了,你们各自去睡吧!明天的事还多呢,养好精神。”
小兰眨眨酸涩的眼睛迟疑的瞟向小竹。“还不快去,呆在这也是无用,将军豪饮怕是要到半夜去。”小竹锤锤酸麻的腿,朝小兰招了招手。
待门缓缓闭上,屋里又陷入寂静。
头上繁琐的装饰此时显得格外沉重,困意不断瓦解着清欢的意识,朦朦胧胧间脚步声渐近。
“啪!”房门从外面强劲的推开,虽说是盛夏,夜晚的凉意驱散了屋中的闷热,也让清欢瞬间清醒。
来人的脚步似乎有些凌乱,径直走到圆桌前坐下。清欢怯怯的抬了抬头,透过盖头的红晕只大约看到他的轮廓,墨色的发丝随着风微微扬起,高拔的身影在烛光中越显坚毅。
忽地,他偏了偏头,将目光投向清欢,虽隔着盖头看不大清楚,但清欢仍充分感受到它的锐利,周身瞬间寒意阵阵。
良久,他站起身子朝床边走来,清欢的指尖微微颤抖,下意识地垂下眼帘。
倏忽,眼前亮起来,盖头已握在他白皙的指间。耳畔传来他的声音,有些低哑的:“我将军府一向不拘礼仪,你尽可随着心意不必拘束。这几日事务繁琐,怕也是累了,早些休息。”语毕,转身离开。
“不必拘礼?随我心意?”丝丝暖意透过寥寥数字流进了清欢的心底,拭去了清欢多日来的忐忑与慌乱,早已倦到极限的清欢携着安心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