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那人对茵儿存在着一丝的在意,就不会眼睁睁的放任她回到他身边。想必那人收到她回国都的消息后定是坐立难安吧。相信过不了多久,他们就会到见面的那天。
“茵儿如今是在何处?”他微笑,眼眸如水,脸颊在烛光下泛着温暖的光泽。
秋盛明显皱起了眉头,似欲言又止,有些迟疑地说道:“王妃如今在月王府中。”
此话一出,四下却是一片寂静。
臻首微偏,秋盛站在一旁耐心的等待主子回应,却看见他脸色灰白,剑眉微锁,竟不做声。
满屋诡异的寂静,静得连每个人呼吸的声音都那么清晰。
他却该死的快要抓狂!区嗣辰的背脊绷得笔直。他双手垂于身侧紧紧攥起,苍白的肌肤之下屈曲怒张的血管清晰可见。
这样强烈的情愫简直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内心的失控,从来不曾在他身上现过丝毫。那个女子,那个不经意间奇迹般出现的女子,含笑温暖的身影,此刻他竟有些后悔,当时就应该强制将她带回来的。
他从一开始就给了她自由权利,但是,这一切却并不意味着他可以接受她在这样突兀不备的情形之下毫无预警地离开他的视线之外……甚至,他已经颇有私心地将她的踪影安排在自己的能力范围之内。
对于他二皇兄的本性,他早已知根知底。如今她已失去记忆,他对于她而言不再是唯一,那么就有随时爱上别人或是被别人捷足先登的可能,禁不住心里一阵一阵接连翻腾的烦躁狂乱,区嗣辰一拳砸在乌木书桌上。
“王爷,接下来……”秋盛硬着头皮问。
“清晨,接人。”区嗣辰渐渐平静下来,缓缓走进屋子的深处,只是一步一步举步艰难。
翌日清晨,月王府。
府邸后院是一片高大挺拔的槐树林,绿莹莹的叶片在清晨柔和的日光下散发着淡淡的清气。为数众多的槐树环抱着一间雅致的厢房,半掩的窗棂内传来断断续续的咒骂声。
日月兮坐在铜镜前,她一张秀气的小脸苦恼地皱起,想着昨晚的事,睡梦间好像是被人强吻了,至于是谁,不用猜也知道,不就是那个该死的区嗣月,竟然敢趁人之危。她咬着自己柔嫩红润的嘴唇,气恼地一顿足,心里念叨着,还好衣服完好,也没失贞,不然她真要冲出去和他拼命!该死!
日月兮怨毒地大骂区嗣月一百八十遍,实在不解恨,草草梳洗过后,气鼓鼓地冲出房门,要找区嗣月理论。随手抓了路过的丫鬟问了房间,可却找不到人。
日月兮有些恼怒,一转头却看见了他站在身后不远处,一脸谄媚地冲着她笑,日月兮冷不丁一见,恼得眯起双眼直瞪着他,低声怒道:“区嗣月,你这该死的混蛋!”
区嗣月今日依旧一身绯红衣衫,衣衫略敞,松松垮垮地衣领里露出浅古铜色的皮肤,显得邪气非常。神情里却没有半点被骂后该生气的样子,反而温柔地笑了起来,幽黑冷冽的一双眸专注地直视着正在气恼不已的女子,话音低柔,“跟我去前厅!”
日月兮换过一口气,一身隐忍不去的怒意,“何事?”
“去了就知道。”区嗣月笑得神秘,一把牵过她的手就往大厅的方向走去。
“老实交代,你昨天晚上在我房内做了什么?”日月兮捉住他的手臂,深深皱起了眉头,眼睛一眨也不眨地死死盯着他。
区嗣月神情自若,面不改色道:“吻,你!”
“你,你……你怎么可以这样。”日月兮不满地大叫,竟然要命地结巴起来。看着他非常真诚的脸不红心不跳的说出这么一句话,不由得又惊又怒。
“你都已经是我的小妾,吻一下也算合法。”区嗣月好似全无心事,年轻凛冽的脸上犹有悠哉惬意的神色,温和目光中不见一点慌张与异常。
“你!说什么呢?”她一声惊呼,跳了起来,双眸因隐隐按捺下的怒气而晶亮,一手指着他老神在在、波澜不惊的的俊脸,此时愈发气得不轻,“谁是你小妾……”
区嗣月静静地看着她一脸怒不可遏的夸张表情,良久,终于淡淡道:“我说是就是。”
“……”日月兮实在被气到不行,此时她只觉怒火熊熊在胸臆间烧起,恨不能将眼前这个疯子大卸八块。她暗暗咬紧牙关,深深深深地换了一口气,又缓缓缓缓地吐了出来,平复着自己快要不受控制的暴烈情绪,只得在心里怒骂,
区嗣月望着她盛怒的神情禁不住地浅笑,某人的脾气当真是可爱。他此刻微怔,却在瞬间浅笑出声,将她重又拉回身侧,“好了,你要是觉得吃亏的话,也可以反过来说的。”说罢。不给她反驳的机会,强拉着她走向前厅。
一脚踏进前厅门口,日月兮顿觉气氛不对头,她目光打个转,一脸惊讶的看着大厅内仅有的一男一女,此时这两个人正背对着跪着大厅里。
区嗣月拉着她进了大厅,然后坐在上座,下一秒那道凌厉的气势直扑低着头跪在地上的两人,听见他冷冷地开口道:“抬起头来!”
日月兮坐在他一旁,明显感到了他语气的变化,侧头看着他,一脸不解,此刻的他与刚才简直是判若两人。
地上的两人缓缓的抬起头来,身体都略有些颤抖。
“这……”日月兮发现自己已经僵做在凳子上,怔怔地望着地上的那个女子,错愕地合不上嘴。那个女子的样貌很眼熟,简直是她现在的翻版。四目相对,她看到那女子的眼中流露着微微的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