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景茵点点头,却又听得他微微笑道:“后天皇后生辰,我们要进宫参加寿宴。”
“啊?”农景茵回头看着他,一脸惊讶,半晌后忽地问道:“一定要去吗?”既然是寿宴,那么去的人一定很多,到时什么大臣啊、某夫人啊碰上了难免需要交际,可是她又不喜欢凑热闹,况且她和皇后好像还没见过面呢!
区嗣辰一愣,亦是明白她的意思。叹了一声,轻声道:“你是我的娘子,也是辰王妃,所以一定要去。”
农景茵抿了抿唇,没出声,狡黠地转了转了转眼珠子,忽地勾了勾唇角坏笑道:“那我可不可以不当辰王妃……”
话未说完,她只觉腰间一紧,区嗣辰已朝她沉沉覆下来,重重地吻住她。
过了许久,区嗣辰才依依不舍的放开她,他伸指轻轻抚过她嫣红的双唇,双眸眷恋地望着她许久,不知是感慨还是微恼的低声道:“以后可不许说这等气我的话,你是我认定的娘子,便是辰王妃,也是唯一的一个。”
农景茵没料到他当真,含笑看他,“知了,知了。”
区嗣辰微眯着双眸,不语。
这厮不会生气了吧?农景茵抿了抿唇,伸手捧住区嗣辰的俊朗面庞,在他微微惊诧的目光中俏皮地笑道:“好。”
区嗣辰这才扑哧一声笑,含笑低头啄了啄她的唇,神情却是再认真不过,“看来以后我得拿把锁链将你牢牢的锁在身边,才能让你时时刻刻的想起我。”
农景茵摇头轻笑,正色道:“皇后生辰我们应该送些较贵重的贺礼吧?那么送什么呢?”
“随便送上一样就可以了。”区嗣辰顿了顿,低笑道。
“随便一样是哪样呢?”农景茵像是偏与他作对一样,横眉笑道。
“随便。”
“可是没有随便这样东西啊……”
结果,他只能用自己的嘴巴堵住她的嘴。
皇后寿宴,御花园中好不热闹,来往的宫娥太监络绎不绝,各色果品甜点琳琅满目,还有一些穿得娇俏艳丽的宫妃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莺声燕语。
农景茵依旧是一身白纱,装束简单。这么大的宴会,只能较有身份地位的人才能出席,因此她身边一个丫鬟都没带,但又不想泄露了眼睛已好的事实,只能紧随在区嗣辰的身旁。
两人下了马车后,区嗣辰便一手紧牵起她的手,小小碎步的朝宫内走去。两人走到宫里时,朝中大臣与其家眷也大多到齐了。农景茵虽说是第二次进宫,但还算是第一次真真实实的看清皇宫的样子。今日的寿宴有分两部分,第一部分是各位大臣及其家眷贺寿以及贺寿表演,第二部分就是寿宴。
区嗣辰身着白色丝袍,以玉冠束发,显得他更是俊逸不凡。两人同是白衣翩然,相携而行,被风吹起的衣袂猎猎翻飞,倒真有几分飘然的仙气,教那些装扮得雍容华贵的人全数黯然失色!
两人随着宫里的宫娥、太监带领下行至御花园。农景茵看着那些形形色色的宫娥婢女妃嫔媵嫱都让她陌生不已,随着太监的一声高呼:
“辰王、辰王妃到……”
御花园中的众人的目光同时齐刷刷地投向两人,周围哽咽之声,密密地飘来。农景茵愣了愣,有些不知所措。因为众人看着他俩的目光完全不一样。她四下一扫,众人注视着区嗣辰的几乎是神情痴迷,而注视她的有不甘、嫉妒、羡慕、探究、厌恶、怨恨……
两人的差别待遇这么大,农景茵在心中叹了口气,谁叫她嫁的人是万人迷呢?她先是冷哼了一声,微恼地看区嗣辰一眼,然后嘀咕了一声:“招蜂引蝶。”
区嗣辰顿时觉得有些啼笑皆非,这能怪他吗?他从小至大对众人这般反应早已习以为常了。他忽地轻咳了一声,又勾了勾唇角在农景茵耳畔涩然笑道,“茵儿可是错怪我了哦,我的眼中至始至终看到的只有茵儿一个,没有别人。”
农景茵听他说得极委屈,哼道:“我看啊不用你去看别人,只怕是辰王私底下随意的某个小动作都不禁让人为之雀跃吧!”
她的话略略带了酸意,区嗣辰安静地凝视着她,黑眸里的颜色愈发浓重,唇角缓缓浮起了和煦的笑意,含笑说道:“茵儿可是在吃醋?”
农景茵一听恼意更甚,横了他一眼,口气不佳道:“柴米油盐酱醋茶,我就喜欢吃醋,难道你不喜欢吃么?”
这话,越说越显得是酸不拉叽的。
区嗣辰挑眉笑道,突然涌出一脸不加掩饰的欢喜,话音里也透着愉悦,柔声道:“是,我也喜欢吃醋,特别爱吃。”
农景茵闷哼了一声,看着他,默不做声。
蓦地,有一个宫女上前来通传,说是太后娘娘要见农景茵,要把她带到了承乾宫去。想起那位和蔼可亲的妇人,农景茵不禁满心欢喜,上次因为眼睛失明没看到她的长相,这一次一定要好好瞧瞧,想想能生出区嗣辰这么优秀的儿子,母亲也绝对不会差到哪里去。
既然农景茵要去承乾宫,区嗣辰也当然要陪着一起去。
只是这时候,忽地一个小太监慌慌张张地跑过来,恭恭敬敬地躬身一礼,道:“参见王爷、王妃。”
“何事?”区嗣辰极其轻微地皱着眉头,问道。
“回王爷,皇上宣王爷去太和殿,有急事相商。”小太监低着头,躬身弯腰回答道。
闻言,区嗣辰不由的一怔,眉头紧蹙,他这会儿要是去了太和殿就不陪茵儿去母后那里了,让她一个人去母后那里亦是放心不下,他心中微微犹疑,权衡半天,终究还是道:“茵儿先与我去见一下皇兄,稍后我再陪你去见母后,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