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景茵闻言眉心却不由紧蹙起来,将头探过去研究着那碗粥,说实话她刚开始研究成果的时候也觉得奇怪,但并没放在心上,只以为是米的原因,可能或许是黑米吧?于是在他清亮的目光里想了想,回答:“那是黑米煮熟了之后当然也是黑色的呀。”
区嗣辰歪着头笑,然后他的笑眼里,身旁那个白色的清丽的身影很不以为然的耸肩,还带着一股微甜的淡雅香气。他双眼微眯,一直别有深意地笑啊笑。
农景茵讶异于他笑容的诡异,不太懂他的意思,不由撅嘴问道:“笑什么?”
区嗣辰摇了摇头,笑弯了眼睛,愉快地说道:“看来我们离开的时候要带着厨师才行。”
说的如此明白,此刻就算再笨也该知晓他的意思了。她看了看她,拉了拉他的衣袖,不由小脸微红,在他充满和暖气息的身前低声道:“你是在笑话我煮的粥不好喝?可你都还没动手……”后面的话几乎声音愈渐愈小。
区嗣辰笑得宠溺,又淡淡的叹了口气道:“娘子,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过有黑米。”他停顿下来,一脸好笑的表情看着她,“我想,这黑色的应该是烧焦了的。”
“我不信。”农景茵闻言笑容有些僵硬,瞪了他一眼,拿起勺子轻轻挑了一点点放入嘴里,刚嚼了一下立马就吐了出来,侧头道:“呸,怎么味道这么古怪呀?”
“呵呵。”区嗣辰最终禁不住笑出声来,好不灿烂。
农景茵蓦地回过神来,俏脸通红,不会做饭不要紧,反倒这样更加丢脸。于是端起碗,闷闷地说道:“算了,我去把它倒掉重新做过。”
她还没来得及转身,区嗣辰却是笑吟吟地拦住她,道:“不用倒掉,只要是茵儿做的再难吃我也得吃呀。”
农景茵当然知道他是在安慰自己,越加羞得恨不能遁地而去。她不好意思地拿眼偷偷瞥他,一面老老实实、吞吞吐吐地嚅嗫道:“要是、要是吃坏肚子可就不好了。”
区嗣辰忍俊不禁地看着她,别有深意地说着:“你都知道我医术很厉害,吃不坏的。”
农景茵尴尬地笑笑,岔开话去,不忘问出心中的疑惑:“为什么府里会突然一个下人都没有,他们去哪里了?还有小路怎么也不在?”
区嗣辰牵过她的手,眼角是几缕柔软的笑意,老实答道,“他们都已被我遣散出府,既然我们都要走了留着那些人也无用处。我知道你跟小路感情不一般,所以我派人将她送去了一个安全的地方,到时我带你去便能见到她。”
“你……”农景茵满心感动,他连这等小事都注意到了。她盯住他平静的脸,心里感谢的话忽然一句都说不出来。是谁说过,在恋爱格养成期,有幸遇见了这样宽厚包容的男子,会让女人其后的一生都能够在爱情中健康成长。不知道她现在算不算呐?嘿嘿。
“那,好。”她对着他暖暖地笑,“可是我们何时启程?”
区嗣辰淡淡一笑,伸手抚过她的脸颊,神情沉溺,却笑答:“私下的事情我基本上已办妥,只是、只是不知道茵儿还有什么事情需要处理。”
她小小的一颗头闷在他怀里,话音忽然低沉了下去,小小声地说道:“我想回相府一趟……”
他依然波澜不惊地笑,神情里有意料中地答案。只是,她却自他怀中抬起头,一脸真诚的解释,“其实你不说我也是明白的,如果我这样完好无缺的出现在众人面前定会惹出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可是二哥与其他人不同,虽说我对相府没有多少感情,但他却是我心中永远的二哥。可想而知这一年来他一定过得不开心,倘若我好好的出现在他面前,也能敞开他的心结。”
区嗣辰头一次听她亲口说起和农景轩的关系,神色黯然,伸手轻轻弹了一下她光洁的额头,苦笑:“你说得如此明白就不怕我吃醋呀?”
“啊?”农景茵呆呆地一愣,那猫一般慧谲的女子眼神晶莹透亮,“你不会的对吧?”
区嗣辰幽亮深邃的双瞳里明了又暗,暗了又明,却始终不曾自她脸颊上挪移过一丝目光,柔声道:“你说呢?”
农景茵傻傻地盯着他好一会儿,挽着他的手臂,贴在他肩头,笑道:“他是我的亲人,我和他仅仅是兄妹之情罢了。”
但是,他……他对你呢?想法亦是如此的单纯?
这话区嗣辰并没有说出口,双瞳却是愈加幽暗,唇边浮起一丝苦涩的笑意。虽然他们接触次数不多,但那是怎样的感情,同为男子的他,怎会不明白!还好她的聪明不是在感情方面。
“你真的不要瞎想啦。”农景茵略有错愕地看着他神色复杂的脸,她那一张秀气的小脸蓦地苦恼地皱起,“我们该好好计划一下以后的日子,等我们离开后你要拿什么养我?虽然我也能赚钱,可你终究是家里的顶梁柱啊!”
区嗣辰有些哑然,以他的本事哪还用得着担心这种问题,不过还是任着她胡闹,“这个、这个……你说怎么办?”
“你除了医术还会什么呢?”
“基本上都会。”他答得镇定自如。
“真的?那唱歌跳舞呢?”
“这?”他愣愣地在诧异中,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回答,“我会舞刀舞剑,唱歌、学学应该也没问题。”
农景茵白他一眼,道:“我是说的舞蹈的舞,不是武功的武。”
可舞剑的舞不也是舞蹈的舞?区嗣辰笑着揽她入怀,柔声答道:“好了,那我们变卖家产,到时不用工作,只管挥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