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们几个都是国都有名的混混,平日里坏事做的不少,拉帮结派的,却也没人敢动他们,平时捉个姑娘来玩玩只是小事一桩罢了,而这次以红玫瑰吩咐,既有钱收,又有便宜可以占,叫谁也是极乐意的。
区嗣月愣了片刻,也不出声,将她的衣襟拢了拢,封住了穴道,令她不能动弹。
这几个家伙一瞅见区嗣月没注意他们,各自使了使眼神,欲想一溜烟地跑了个一干二净,钱也不要了,人也不要了,毕竟要是再留下来,可能自己的小命都要被玩掉了!
几个家伙一脚刚刚抬起准备闪人,在听见幽冷的一管男音时,却僵在半空。
区嗣月在后面冷冷清清地开了口,“本王有叫你们走吗?”
“啊?呵呵……”四人闻言僵硬地转过身去,擦了擦额头上冒着的冷汗,讪笑着站在一旁不敢再动。
蓦地门外又是一阵骚动,还有人厉声哀嚎,扑通通几声闷响后,区嗣月眼神一凛,收敛起脸上的不耐之色,转头朝门外看去。
门外并没有看到有什么人,但是却听能到屋外有着颤抖微弱地低声求饶道:“啊、饶命,刀、小心点,不要……”
“赶快往前带路?是不是这里?要是敢轻举妄动就别怪我……”接着,传来另外一管温暖和煦的男性嗓音。
“对、对、对,是这里,你手中的刀拿小心点,我带你进去就是……”
片刻间,随着几声惨厉的嘶鸣,红姬、红玫瑰和一个眉目俊逸的青衣男子蓦地出现在门前。
红姬原本是被青衣男子拽住,这会儿被他往前一推,瘫作在门前的地上。而红玫瑰则被青衣男子持刀架在她的脖子上。
区嗣月看到这副情景面色变了好几回,脾气竟然奇迹般的没有发作,看着自己怀中的女子,幽深的双眸也夹杂着少许的柔和,日月兮虽是被点了穴道平静如初,但是双颊却妖冶的通红,若是没有很强的坚持力,恐怕早就支撑不到此刻。
区嗣月抱着日月兮缓缓起身,脸上寒意森然的看了其他人一眼,纵身向门外跃去。他并没有打算放过这些人,只是现在救人要紧罢了。
区嗣月刚跃至门口,蓦地哐啷一声,像是刀具掉在地上的声音,红玫瑰却也瘫倒在了地上,脸色显然被吓得有些惊慌失措。
忽地身前一阵风过,区嗣月还没来得及反应,一个青色的身影已闪入面前,拦截了他的去路。他脊一僵,愈发抱紧怀中的女子,深邃如湖的眼睛直直地盯着眼前男子柔和又有些惨白的脸庞。
“你是什么人?赶快滚开!”
青衣男子并未作答,宁和的神色间明显地有了一丝哀伤,长的睫毛下留着一片阴影,黯淡里缓缓流转着刻骨的伤痛。他先是伸手温柔地轻轻去无摸日月兮的脸颊,指尖传来的是意外的温暖和轻盈,然后伸手去抚上她漂亮的眉眼,眉心,眼帘,秀发。
他伸手突然握住她下摆的小手,微微加了些力道,竟然有些细细地颤抖。他微微合上双眼,又缓缓睁开紧紧盯着她,有些哽咽,“三妹……”
日月兮虽是被点了穴道,却还是有知觉,有反应,头晕目眩,迷糊不清。
她秀眉紧蹙,哆哆嗦嗦的沉吟了几声。
区嗣月面色微变,稳住紧抱着她的双手,神色掩饰不住地恼怒,重复喝道:“快让开!”
眼前的人是谁,与日月兮有什么关系,他一点也不想了解。他只知道,她快要隐忍不住了,现在越拖延一分钟,她就愈多一分危险。
青衣男子亦是农景轩,他站在跟前没有作一句声,也没有往边上挪动半分。他终于相信了眼前景象的真实……
先前在心中恍然如梦的泡影一朝散去,她便在他身前,眉如画,眼如星,是真真实实的她,多少花香醉人,多少绛色妖冶,都敌不过她如此皎洁的真实面容。
这不是梦,他的指尖还传来她迷裟的体温。他不知道这一年她发生了什么事情,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死而复生。
还好,他很庆幸自己今日有出来买糕点,倘若他今天没有出门,或是晚些时间去糕点坊,再或者是在糕点坊多呆一会,他会不会就永远失去了与她相逢的机会呢?
天大地大,于永不止息的人潮中,没有早一步没有晚一步,于千万人之中,终于遇见了该遇见的人,那是太难得的缘分。
他暗自思忖,只要她还好好的活在世上,又何必去追究那些惘然的过往呢?
她能活着,不就是他最大的幸福吗?
此时的日月兮面色刹白,双颊异样的绯红已然退去,唇上暗哑的深紫却格外诡异。她的额角是汗,脸颊是汗,身前身后都是汗,此时的她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般。不仅如此,她的气息已然凝滞甚为微弱。
农景轩凛然回神,心头突如其来地一阵止不住的慌乱,复又低眉看她。
区嗣月虽然心里忧愁,却是神色柔和镇定,催情药加上催情药可想而知的厉害,这药效极为迅猛激烈,哪里是坚持就能克住的。恐怕她此刻是实在忍不住,才做出伤害自己的举动。
“三妹……三妹……”农景轩焦急地呼唤着,可怎么喊回应他的还是一如既往的死一般的寂静。
区嗣月侧头看他时,仍旧摆出一张镇定自若、漠然疏离的脸,冷幽幽地说道:“你赶快让道,我要带她回去,救她。”
农景轩仍旧看着日月兮,却不再回应区嗣月的目光。虽然他没有与区嗣月有过接触,但眼前的人是什么身份,他自是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