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心妃所在的悦香宫中充斥着一片火药味,心妃已毫无贵妃之态挽袖提裙的在正殿中来回徘徊着,一脸的气愤不满。
悦香宫中宫女们个个若惊弓之鸟一般胆颤心惊的侍在一旁,低头垂目无一人敢上前去相劝心妃,纵使点了安神香心妃仍不得心静;纵使更深露重了心妃仍无法入睡;唯有蜡烛火光在微微的摇动着,就似心妃心中那团火焰一般蠢蠢欲烧。
“一个商人之女,一个民间小丫头!她凭什么,她何德何能......依本宫看皇帝根本是老糊涂了,居然下这样一道皇令,他也不怕天下人耻笑,简直荒唐,荒唐至极!”心妃一手怒指着殿外的茫茫夜色,声色俱厉的叫吼着,哪里还有一点作为贵妃的气度。
殿人众人看着她这样儿更是怕得厉害,心妃这不满归不满可这样无礼的直接冒犯皇帝可是死罪,万一传到皇帝耳朵里,这屋中一干人等都不要活了,可偏生望着心妃那怒样又没个人敢站出来阻止,一个个只能以眼神相求于一直安坐在殿中上位细细品茶,不言不动的靖王爷!
无论心妃如何的发狂怒吼,靖王爷却是一直安坐在上头似是一切不关他身,默默喝茶,表情更是淡漠至极,寒冰似的双眼让人只要看上一眼似乎便能把你给变成石头一般。
“靖儿,你就知道喝茶,都这个时候了你倒是说句话啊,母妃这后半生......这后半生......还指望着你呢!”心妃见不得靖王爷这安若泰山不言不动的模样,说着说着眼里已起了雾,一个天可怜见的柔软美人儿混然而现,也怪不得皇帝这么宠爱她了。
不过这对靖王爷这块冰却是没有用的。他连抬头看一眼这位柔情似水可怜巴巴的母妃也没有,静静喝着茶他缓缓开口:“你吵累了?”
“我......”心妃脸色一僵,这个儿子真是越大性子越冷淡,可偏生她拿他又没有办法,“你怎么跟我说话呢?”
“未来皇后?”靖王爷的眼里难得的闪过一丝嘲笑,随即便又恢复了冰冷,“真不愧是本王行事乖张的父皇啊,果然他一出招人人惶惑无一不惊,让人想无从想,做无从做。”
心妃狠狠的咬了咬牙:“也不知他究竟是吃错了什么药。”
“太子之位尚未决定,这未来帝王的皇后倒先定下来了。观前朝历代从无此例,可偏父皇就是敢冒着犯天下之大不为而行此事,开此先河。不愧为本王的父皇,果然有几分人中龙凤的魄力有胆色,本王此刻也不得不称一声佩服了。”
心妃有些不解的望着儿子,听靖王爷这言似乎正是因为皇帝敢如此想如此做,所以才够资格做这皇帝之位,够资格成为他靖王爷的父皇!这口气可不是一二般的惊心啊。
“靖儿,当务之急是想办法解决此事,母妃可没心情听你在这儿夸你父皇的为人处事。”心妃叹了口气,“你父皇也真是,油盐不进的。那倔脾气是一年胜过一年,做的事也是越来越夸张越来越大胆,越来越让人摸不着头脑了,而且不管做什么他还都不喜别人指指点点拂了他的意思,看今晚那形势你要是再多说一个字,难保你父皇......”
“既为帝者,本应如此!”靖王爷却没有因皇帝的怪罪而恼怒反而觉得这本就是帝王本色,心妃望着面冷如冰的儿子也没在说什么,要说在这行事狠绝的方面靖王爷倒是极像皇帝的呢!
“那现在......”心妃看着靖王爷问。
靖王爷望着外面茫茫夜色,不知为何竟突然想起那一夜自己绑架水无容的事,他皱了皱眉:“真后悔当初没杀了她。”嗫嚅了一句他转头看向心妃道,“母妃只需继续的讨得父皇欢心便可,其他的交给儿臣办就是了。”
“你打算怎么办?”心妃却不放心硬要问个明白。
“就算父皇下了那样的皇令,但真正能遵守的只怕没有几个人。水无容一无实权二无靠山的普通丫头根本不够资格做将来母仪天下的女人,更没资格做任何一个王或皇子的正妻,父皇这道令不过是把她推向了众人仇杀的目标中。”
心妃满意的点了点头:“你做事,本宫向来是放心的。”
......
“出了这事,悦香宫那边只怕是等不了的。泰儿,你可知道该如何做?”就在悦香宫讨论着今晚之事时,丽妃的淑香宫中也不例外。
丽妃端庄娴静的与泰王爷坐在一处,一脸慈爱的笑容全然不似今晚刚听到过惊天消息的模样,只似是在和泰王爷商量着明日该何处游玩一般。
泰王爷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手里杯子,嘻笑道:“母妃,你的皇儿我又不是傻子,坐收渔利这种事还是懂的。不过母妃,你说父皇脑袋里成天都在想些什么呢,为什么皇儿如今是越来越猜不着了呢?”
是啊,帝王的心思越来越难慬了,越来越出人意料了。这对生活在这个圈子中的人可是一个危险的讯号!
“他的心思向来难慬。”丽妃眉头微蹙,“不过有一点你要知道,你父皇可没有老糊涂,你看他纵使再如何宠爱着心妃,但如此大事他却还是知道只能告知皇后一人。你父皇......是个越老越清楚的人精啊!”
泰王爷眼里闪过一抹精光,随之他又笑道:“母妃,今天皇儿还发现一件让人想不通的事,那水无容的眼神皇儿总觉得有点熟悉,似曾相识呢!”
丽妃微微讶异,看着他。泰王爷别了别嘴:“可惜皇儿想了很久就是想不起来。但母妃你且说说水无容为什么要求要住到丞相府去?按说之前她跟丞相可是绝不可能会认识的!还有还有......母妃再说说这水无容跟大哥的感情究竟是如何一个样子,皇儿真真是很好奇呢!”
“你呀,就是什么都好奇!”丽妃宠溺的一手点在泰王爷眉间,嗔笑道,“不过你所说的这些不无道理,你大哥虽然一直以淡泊名利自居,但如今他最心爱的女子处在了名利最中心,就算今晚他气愤的甩袖而去了,可心中真的就平静了吗?母妃总有种不好的预感,你二哥那性子且不用说,你大哥怕也不会安静处之了,泰儿,风雨欲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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