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咖啡厅出来,已经是下午六点多,天色有些暗了。
陈狂吃了点路边摊,然后拦了个出租车,直接回家。
回到家里,也没人,自己就直接回到卧室躺下。
昏昏欲睡时,信使再次出现。
……………………
这是一大片圆顶建筑。
灰白色的殿堂内。
陈狂缓缓从排椅中间坐起来,他熟练的扫视了一遍周围状况。
又换地方了……
空气里弥漫着让人心安的气息,大门和窗户都完好无损,紧紧关闭着。
陈狂从排椅上站起身,检查了下身上。
他穿着睡前穿上的黑色睡衣,黑运动鞋,椅子边上斜靠着一把武器——腐烂的长剑。
提起剑,他走出排椅,没有去看正中间的一个木台。
而是笔直走向圣殿正后方的一扇小门。
整个建筑,其他地方他都探索完毕,就剩这正后方的储存间没看了。
整个建筑一共有着主厅一个,副厅一个,人员卧室一个,厨房和厕所各一个。
这些地方他都查探完毕,除了一些生活用品,其他什么也没。
现在唯独这个剩下的储存间没看。
握紧剑柄,陈狂很快走到储存间前,伸手握住有些冰凉的铜质把手。
往外一拉。
吱....
一阵轻微的摩擦声中,这扇灰白色的木门缓缓被拉开。
里面是一个大约一平方米的小空间。
没有存放太多东西,就只有一座类似石碑一样的一米多高的雕刻石柱。
石柱呈黑白色,最上边刻着一个弯月紧挨三颗星辰的图案。
下面似乎是一片刻度一样的标注。
最下方刻着一行字。
陈狂凑近过去仔细看。
没有看清楚。
因为时间太长的缘故,此时已经腐朽。
转过身走向另一侧的大门。
门扉无声的分开,涌进来一股阴冷刺骨的寒风空气。
陈狂打了个哆嗦,但还是提着剑,一步步走出大厅。
站在门口,他可以看到外面亮着路灯的城区。
空寂的街道,腐朽破旧的一座座建筑物。
远处高耸尖锐的黑色高塔,四周连绵环绕的巨大城墙。
“这里,就像一个巨大的城市....”
陈狂喃喃着,视线开始寻找下一步准备前进的方向。
他提着剑,缓缓走到院子铁栅栏前,视线落在正对着建筑的对面一座府邸上。
那是一座如同公馆的鱼形府邸。通体灰白色的建筑外表上,雕刻着大量类似天使婴儿的浮雕,一些地方有着紫藤花一样的细腻花纹。
整个府邸相比周围其他建筑,保存要完整很多,甚至外围的护院围墙都极其完善,没有破损缺口。
府邸一共三层,每一层的门窗都关得死死的。
从陈狂这个位置望去,可以看到对面院落中间,有一座干涸的黑色喷泉池,喷泉前,立着一块石碑。
月光轻柔,隐约可以看到石碑上刻着什么文字。
他想了想,决定去对面府邸看看。
不仅仅是因为对面府邸保存度高,可能找到一些好东西。
更为关键的是,那座府邸距离圣殿最近,可能相对安全些。
而且还有一点,那座府邸和周围其他的建筑物相比,要矮上不少。
一些细节上,也不如周围其余几座建筑物那么精致奢华。
很显然府邸的主人地位不高。
在这种危机四伏的地方,地位不高,就意味着,危险度不很高。
吱....
陈狂轻轻拉开铁栅栏门,缓步走出去。
刚一离开头顶圆环的笼罩范围,他便感觉浑身一凉。
一股刺骨的淡淡威胁感涌上心头。
陈狂握紧黑剑,左右看了眼,迅速冲向对面府邸铁门。
几个箭步,他越过十几米宽的街道,很快来到铁门前。
伸手轻轻一拉,府邸的铁门缓缓被打来。
铁门打开,陈狂迅速走进去,反手关上铁门。
提着黑剑,他扫视一遍府邸院落。
院子里地上到处是散落的黑色絮状物,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这些絮状物正不断被寒风吹得在地上翻滚滑行。
铁门右侧的围墙上挂着一块铜质铭牌,上边满是铜绿和霉斑。
陈狂伸手擦了把铭牌,露出下面的模糊图案和字迹。
看不清。
收回视线,他提着剑缓步往前,警惕的走进这座空寂院子。
朝着喷泉往里,很快,他便走到喷泉池前的那座石碑前。
借着月光,他一边警惕四周,一边扫视上边刻录的文字。
仍是看不清。
随着陈狂的靠近,大鸟吱嘎一声,缓缓收拢双翼,睁开双眼。
房门缓缓自动打开,露出一条刚好供一个人进入的入口。
陈狂被突如其来的动静吓了一跳,立马摆出一副警戒姿态。
不过摆出架势后,半响也没动静。
只有打开了一个口的门缝,不断涌出淡淡冷风。
他这才眯着眼,用剑尖点在门上,轻轻一推。门缓缓彻底敞开。
里面是一座宽敞华丽的金色大厅。
正对着大门的墙壁上,悬挂着一副巨型油画,画上一副狰狞的诡异团。
陈狂借着月光仔细看去。
感觉分外可怕。
油画上的诡异团型还有无数的触手与眼睛,大大眼睛看起来很恐怖,这个体型巨大的团子很可能是一种恐怖的东西。
他心头紧了紧,但并没有迅速退去的打算。
双手握剑,陈狂缓缓走进大厅。
他开始从左往右,紧挨着墙一点点的搜索四周墙边的柜子和暗格。
密密麻麻的柜子和暗格,迅速被他拉开检查。
但里面都是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
一直检查到那副巨大的挂墙油画边,林盛忽然动作一顿,停了下来。
他似乎听到了动静。
一个细微的脚步声,正在靠近。
大厅里,地面没有铺设地毯,而是坚硬的硬石板。
那脚步声没有明显的掩饰,踩在硬石板上,传出细微的嗒嗒声。
陈狂转过身,紧握黑剑,凝神以对。
忽然他眼角余光看到右侧一点黑影闪过。
“来了!”
陈狂双手刹那间一个挥舞,着黑影狠狠斩去。
铛!!
双剑交击。
黑影在窗外斜射进的月光下,露出身形。
赫然是一个身高一米七左右,浑身长满尖刺的恐怖怪物。
让陈狂有些诧异的是,这怪物居然是女性。
它全身穿着紧身的黑色皮甲,胸部高耸,黑色的角质突起,一张骨壳遮住了双眼以下的所有面部。
但透过紧贴的面罩,依旧能看出它恐怖的容貌。
很快第二剑又来了。
陈狂双手握剑,往侧面一荡,正好铛的一下将对方剑刃格开。
不料那怪物单手持剑,另一只手拔出短刀对着他就是一个直刺。
短刀对准的正好是陈狂小腹。
他腹部一缩,险险避开短刀,同时一个侧身,避开对方接踵而至的刀刃横扫。
两人在大厅里急速交手。
仅仅十息不到,陈狂便接连被划了两刀。
但是普通的刀刃没有对他产生任何伤害。
忽然他一个踢脚,将一旁地上的矮凳勾起踢过去。
矮凳哗啦一下被怪物一剑荡开。
还没等她继续扑上来,便被陈狂扯过一个木质的书架正面压下。
哗啦一声脆响。
怪物身形一顿,胸膛正中被一柄从书架间隙刺出的黑剑刺中。
她疯狂的往前冲了两步,任由黑剑穿透胸膛,从后背透出。
大量黑血从其伤口边缘涌出,怪物似乎毫无所觉,她不断挣扎着,挥舞着长剑,朝着书架后面的陈狂一顿乱砍。
可惜随着血越流越多,她动作迅速变慢,越来越缓,最后噗通一下往前扑倒在地,脑袋撞在书架上,滚倒在地面。
陈狂用力动了动黑剑,拔出来对着女剑士又狠狠刺了下。
确定她不动了,这才松口气。
怪物不强。
但是它那种不死不休的劲头还是很好吓人的。
………………
陈狂从床上掀开被子,身体冰凉,面色苍白。
天空中大片大片的云层缓缓飘动,万道金光从东边放射开来,将云层的一边染成金色。大清早,两边很多店铺都没开门。
陈狂一口气小跑到距离家三公里外的一座高架桥边,才放慢脚步。
桥洞下面睡了几个流浪汉,一个个蜷缩成一团,裹着脏得不行的棉被睡得正香。
陈狂视线从流浪汉身上收回来。
一辆辆高速汽车不断从高架桥上呼啸而过。
陈狂顺着桥边台阶走下去,走到桥洞边上的过道上。
这里要想通过高架桥,唯一的路就是这条过道。
迎面刚好走来几个面容娇俏,清纯可人的长发女生。
几个女孩年纪在二十出头,脸上略施妆容,长腿细腰,穿着毛线裙和厚厚的丝袜,一边走一边相互打闹笑骂。
“或许是做模特的。”
陈狂看到她们后面还跟着一个挂着照相机的眼镜女生。
几个女生迎面走来,也看到陈狂背着个黑盒子,不由得稍稍好奇的扫了眼他身上的盒子。
那东西看起来不像琴盒,更像是装的某种长笛类乐器。
“陈狂?”
忽然一个低沉的男声从侧面高处传来。
陈狂一愣,抬头往左望去。
高架桥边缘,不知道什么时候,正站了一个身穿紧身黑背心,浑身肌肉的黝黑男子。
男子下巴微昂,披着黑色皮夹克外套,胸前挂着一个银色十字架。
陈狂眼神一眯,手一滑,背上的黑盒自然滑落在手。
“找我有事?”
一旁的几个女生似乎被这边动静吸引了,慢慢减缓速度,好奇的看着这边。
“拍电影么?”
“不知道诶,那个男的这么远都能说话声这么清楚,有扩音器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