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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大山村

第一章大山村

这个村子不大,一共二三十户人家,百十来口人,围着一条小河而建,房屋大多低矮,土培子土灶,木头梁子,茅草顶。到了做饭的时候,烟囱里冒着轻烟,不会浓烈,只有淡淡的一层,很快就会散掉。

村子四面都是树木林草,再往远看,是一座座耸立的大山,陡崖。看得到的只有半山腰,山顶都在云层里藏着。

村里人都说那里住着神仙,不能不敬,不会轻易去,也不太能去。望山跑死马,那些山看着近,实际上要是往那里赶,没有三两月,根本到不了边。而且,路程极度的危险,山林里豺狼虎豹,蛇鼠虫蚊多过牛毛,而且越往里遇到的危险也越大。

这个村,在此处多少年头,没人知道,也没人管这事,只听说,村长的爷爷的爷爷,那会就已经在这里定居了,村名也简单,就叫大山村。

村里人,主要的营生就是打猎和采药。猎物的皮毛和骨头能卖不少钱,药草也能卖钱,只不过每年他们只出去一两次。因为,离这个村子最近的镇子,直线距离大概有三百多里。而且,山路崎岖,九转十八弯,路程又再增加三倍以上。

村里人很团结,每次出去卖货,买生活用品,都是由村长带领着村子里的十几个好手,一起出去。

每次出远门,比打猎还危险。不怕那山里的豺狼,就怕遇上劫道的山匪和响马。

山匪要财,响马要财也要命。

遇到山匪留下买路钱,有可能留下一命。遇到响马,什么也别要,直接逃命。而且村里有规定,不允许往家跑,以免被响马寻了踪迹,把村子给屠了,那才叫一个惨。

村人们,家家都养了些山鸡、野鸭、山羊等简单的家禽家畜。山鸡从蛋里孵出来,就认了这里当做家,不会跑,雁鸭总是想要飞,就被绑了翅膀。羊白天可以放,晚上需要收进屋里的圈里。

在那些大山上,住着一群山鹰,个头非常的大,最小的都有三五米那么大,伸开翅膀就得有七八米。平日里,日出之时和日落之前,它们都会成群结队的出来觅食。

这山鹰个头大,羽毛丰盈,飞的高,飞的远,飞的快。猎户们的武器根本伤不了他们,而且它们的爪子大,不仅锋利,而且力度大,碗口大的树木,一爪子就能抓断,爪子抓在石板上,一抓一个深深的洞。

山村周边的森林里,一到了晚上,各种走兽就会出来觅食。虽然大多数时候,普通的走兽,他们不会进村子,但是那些豺狼等,却经常会进村子,抓鸡逮羊。

村子里,那些没来及关进圈里的羊,没跑回窝的鸡鸭,都会被抓走,就连人也不放过,大人小孩们都得进屋里躲避。

因此,村子的房屋是从地面下挖出来的,露在外头的只有很矮的一段,出口窄,里面宽敞。

露出地面的地方,是防止雨水天,雨水进屋里,同时,可以有效的观察。

丑娃是村里的猎户,进山林打猎时捡到的。一颗半山腰的歪脖树,刚好勾住孩子身上裹着的布。

村民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将他从树上取下来,发现孩子身上,全是刚出生时,没来的急处理的污秽之物。连包裹孩子的布都弄的脏兮兮的。于是,带回村里收养后,大家都管孩子叫“丑娃”,脏兮兮的意思。

村里人家的孩子,名字都比较俗,不是狗蛋就是二丫,再不就是老二老三的叫。村长是村子里唯一认识几个字的人,掌管着村子的花名册,那上面都有大名,那名字也都是大伙随口起的,怎么顺口好听怎么来。

捡丑娃回来的那个猎户,因为住在石洞里,大家都叫他“老石”,他打猎是个好手,做人也光明正大,自从把丑娃捡回来,就带在身边收养。但是,在一次外出卖货时,遇到了山贼,被带走了,自此,音信全无。

在村子边上,有一座小山。半山腰那里有个山洞,外面长满了藤蔓,很隐蔽。里面全是山石,冬暖夏凉,于是成了村民的储藏仓库,老石就一直负责看守这个仓库。为了方便看守,在边上又弄了个小的石屋,住在了那里。

一开始,他也想以石为姓,给孩子取个名字,好入村子的花名册。加入村籍后,这个天上掉下来的孩子,也就有了个根。

但是,村里人,有自己的做事原则。他们遇到事,喜欢让村子里的唯一的法师,进行占卜,每次外出打猎和卖货时,都会由法师主持祈福。

法师,在村里有着绝对话语权,他的意见,村长都必须听,经过了多次验证,只要不听法师的话,准会遇到倒霉事,在村子里,法师说谁不好,谁就会真的很快就不好,而且特别灵验。

村子里捡到个孩子,也算是一件大事,法师的占卜结果,就是“不吉利,可留,不可久留”。

这样一来,村子也就不愿意收养这个孩子,更不同意将孩子加入村籍。

老石,本性是善良的,他没有因为占卜的结果,就把孩子送走。而且,将自己捕猎到的猎物,送给村子里的人家,让他们的婆娘,帮着养娃。于是,大家也都愿意帮他,他老大不小也没成个家,捡到的孩子,当亲生的养,有个后代,也是很好的选择。由于老石的不忍心,村民们告诉他可以养,但养一段时间,不行就送走。

老石,人很好,就是日子过得比较粗糙。他自己喜欢睡在皮毛上,,打到的猎物都放在屋子里,再加上与仓库很近,房屋里的气味就很重,他身上的气味也就不好闻。

而且,吃的东西放火上烤一下,半生不熟的时候就直接吃了。他还喜欢生吃,打到的新鲜猎物,他筛选完值钱的部分,剩余的肉和血,以及动物的内脏,他有时都是生吃的。

这也是村民们,把他的居所放置的远一点的原因之一。他吃饭的样子,旁人看了都会犯恶心。

丑娃,被他收养后,他喂养的方法也很别致。

一开始,他不知道怎么带娃,看着孩子总是哭,而且身子总是发出阵阵寒气,他就直接将肉塞进丑娃的嘴里,丑娃不能咀嚼食物,总是卡着难以下咽。

后来村里人的女人们,实在看不下去了,教他一些带孩子的经验。

于是,孩子两年多的食物,就是把生肉,切割成一条条的细丝,或者一片一片的肉片,搭着动物的血或者他自己喝的烈酒,就直接混着吃。

弄得丑娃经常食物过敏,呕吐。

一开始,他还有耐心,后来喂了过几天,再加上无法外出打猎做事等原因,就有些烦了。于是,将肉捣碎了放在孩子边上,至于孩子能不能吃,怎么吃他一概不管了。可这样也只能持续了一段时间,他就被村民们训斥。

村里人的意思是,要么不养,哪捡的送哪去,要么就好好得养,当个人来养,自己不会,就请别人帮忙养,拿点猎物给帮养的村民,意思意思,就可以了。他也可以安心,外出打猎,不用总是想出又出不去,带着孩子又不方便狩猎,哭声一响,不仅猎物打不到,还可能引来更凶猛的猎食性猛兽,有生命危险。

然而,好景不长,两三年后,在一次外出卖货时,遇到了山匪。他们不仅打劫了财物,而且还把老石当壮丁一样,给抓走了,生死不知。

在那之后,村里人更觉得丑娃是不祥之人,都不愿意再收养他,他只能住在老石原来的石屋里了。丑娃饿了,要么去野地里刨食,要么挨家挨户要点饭吃。

后来,他们嫌丑娃又臭又脏,进了家门影响屋里的空气,而他们也于心不忍,于是每到饭点,大人们就会把一些饭菜,倒在自己门口的碗里,等丑娃来了,就让他端着吃,吃完把碗留下。

门口放置的饭菜,也都是未加热的食物。只怪这个小孩子,他被养成了吃生的,不吃熟的,坏毛病。

可就这样的饭菜,也没有维持多久,就被法师以浪费粮食为由,劝阻住了。还是那句话,哪来的送哪去。

这个法师,不是本村土生土长,而是村子花钱从离这里三百多里的清河口镇,请来的。

在这片土地,不论地方大小,各国,城,府,镇,乡村都有法师坐镇,是守护一方的重要保障。各种礼节都有法师作法祈福。法师的等级有高低,自然请得动的花费也是很多。

比如大山村,早些年也有一对法师,是村子从山路上救回来的两个修真者,村民把会法术的都称作法师。

那两个修士,感念村子的救命之恩,伤好后自愿做了大山村一个周期10年的法师,那段时间,他们把自己所学的,都整理简化以后,教给大山村的人,还教他们的孩子认字读书,又教村民们许多辨识,采集草药的技巧。

习武,村里的男人,都是猎人,体格很好,也很容易接受。习文,就很伤脑子了,没有什么成效,村长也是那个时候学会了写字和认字。否则,村里花名上的名字,都写不全。

那两个法师,都是远隔千里的名山里的修真人事,出来历练遇到突袭,被打的受了重伤,最后激发了千里传送符,传送是随机,刚好落在村子出口不远的山里,被赶集回来的村民们给救了!

而他们一男一女,相处久了,就生出了情意,在村里人的见证下成了一对双修伴侣,在离开村子前,将自己的骨肉留在村子,就是后来的老石。老石不老,正当壮年,实际年龄还不到20岁了,之所以被叫老石,是因为他把自己的外表,弄得太糟糕了!

那对结成双修道侣的两人,之所以把儿子,留给山村的人抚养:一来,是因为他们彼此的门派对立,且规矩严厉,未得到师门长辈的同意就私定终身,名不正言不顺,实为大忌。二来,他们深知修真界的残酷与无情,他们也有仇家和敌人,万一被他们寻到,恐怕连累这个孩子。山村虽然闭塞,生活条件差,但是这里的人挺团结,孩子留在这里是最安全的。

当然,在他们离开后,村长就打算重新找一个法师,说来也巧。还是在他们回来的路上,遇到个不请自来的人,自称某门派外出历练的法师,对钱财要求不高。村民们就欣然接受了,并绝对带回到了村子。

不过作为村长,心里还是留了个心眼,他带这个法师进村前,多转了好几圈的山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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