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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拜师

微风轻轻拂过林间,露出一条精致的山间小道,顺着小道往上寻去,是一间古朴的小院子,三间小竹屋安静地躺在院子里。院里屋前有一大片药田,一个白胡子老先生正低着头在田里不停地拨弄着。

院子后面还隐着一条通往山里的路,一道靓丽的身影一蹦一跳的从山里走来,背着一个竹药篓子,转眼便来到了白胡子老头面前。

时晴雨将药篓子递给老者,嘻嘻笑道,“洛爷爷,你要的药我都采齐了。”

洛振锋抬起身,咳了一声,说道:“真是个好娃儿,将药煎了,给那混小子服下吧。”

时晴雨乖巧地点点头,转过身,拿起药罐子,生火煎起药来,炉子里腾起的烟,一阵阵升起来,熏黑了她的脸。

时晴雨毫不在意,将煎好的药送进了中间的小竹屋。

屋子里的摆设十分简陋,仅有一张吃饭用的木头桌子,几件犁地用的农具安静地躺在角落里,最里面就是一张暗灰色的木板床。

时晴雨扶起洛天,轻轻地试了温度,又小心翼翼地给他服了药,洛天的眼珠子在眼里转了转,紧皱着眉头,额头溢出了汗。时晴雨携起衣袖,轻轻地替他拭了去,又扶他躺下。

不知怎的,时晴雨竟想起洛天两次一丝不挂地躺在自己面前的情形,不自觉的涨红了脸。自己也觉得羞愧起来,连忙起身,将药碗放在了桌子上。

洛天嘴里喃喃地念叨着什么,忽然惊坐起来,大喊一声:“爹!娘!”

时晴雨闻声连忙走过去,握住了洛天的手。又朝着外面喊道,“洛爷爷,他醒了。”

我在哪里?我爹呢?我娘呢?他们怎么样了?

面对洛天的疑惑,时晴雨无言以对,只得低头说道,“我们都逃出来了,你爹和你娘。。。”

时晴雨正说话间,洛振锋走了进来,咳了一声,“我来看看。”

时晴雨站起来,洛振锋替洛天把了脉。

洛天问道:“爷爷,我爹娘呢?他们怎么样了。”

“他们已经死了!”洛振锋轻描淡写地说道。

洛天吃吃地望着洛振锋,半晌没有说话。空洞的眼神里承载了巨大的悲痛。他突然跳起来,朝着门口冲去。

我不信,我不信,不会的,我要找我爹娘,我要找我爹娘。

洛天跌跌撞撞的冲出去,转眼不见了踪影。时晴雨急道:“洛爷爷!”

洛振锋叹了口气,说了一声,“由他去吧!”

洛天冲出了门,像只无头苍蝇一样,沿着门前的路就跑,山间路险,没走几步,便摔倒在地,他又爬起来,不顾膝盖磕破的伤痛,又走几步,又跌倒在地。

一路走走摔摔,洛天的手脚早被石子割破,也不知走了多久,竟一路走到了尽头。洛天傻傻地看着眼前的悬崖,一时间不知所措,竟放声大哭起来。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洛天哭的累了,便傻傻地坐在悬崖边发着呆。山间的夜风吹着生凉,洛天不愿动,只蜷缩的更紧,将脑袋埋在了臂弯里。

夜色满空,星辰高悬。时晴雨一声不响地走了过来,给洛天披上了一件长袍,然后默默地坐在了洛天的身边。

许久,洛天抬起头来,看了一眼时晴雨,坚定地说道:“晴雨姐姐,我要给我爹娘报仇!”

时晴雨点了点头,微微一笑,“那你可不能再哭鼻子了,还要学好本领,你要是一直这么弱,那这辈子可都报不了仇了。”

“嗯,都怪我没本事,不能保护爹娘!我一定要强大起来。”

时晴雨笑了笑,对方的强悍他是亲眼目睹的,不过只要洛天能振作起来就好,报仇什么的以后再说吧,不过从他坚毅地眼神里,时晴雨心中竟隐隐有种莫名的期许,或许真的会有奇迹呢?

时晴雨站起来,拉起洛天,向山上的小竹屋走去,夜风一阵阵,吹过两个少年的脸颊,而等待他们的,又是怎么样传奇的人生呢?

次日一早,阳光刚刚晒进山谷,洛天早已跪在了洛振锋的门前。老头子打开门,视如无睹的伸了个懒腰。

爷爷,我要学武,我要变强!

洛振锋看也不看洛天一眼,劲直走到他的药田里,拨弄着他的花花草草。

爷爷!洛天叫道。

时晴雨也打开门走了出来,看了看洛天,对着洛振锋也是一跪,“洛爷爷,请收我们为徒吧!”

洛振锋大笑起来,对着时晴雨说道,“你娘那么厉害,你要拜我这个糟老头子做什么,况且你们精灵有天生的魔法感知力,你没事跟我学什么武!”

时晴雨并不知道她拜的人是人族第一高手,她对武术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兴趣,她只是从内心深处,想要陪着这个父母双亡的苦命孩子。

“我不管,洛爷爷,人家就要拜你为师!”

洛振锋直起身子,转过身正色道:“整个洛桑大陆,想要入我洛门者,不计其数,我本已隐退江湖,逍遥终老,不问世事,奈何红尘缠我,令我放不了手。洛天是我孙儿,我自不能不管不问,你娘与我也相交多年,几分薄面也是要给的。”

洛振锋顿了顿,时晴雨机灵过人,赶忙说道,“既如此,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们一拜。”

时晴雨一面就要往下拜,一面用手戳着洛天,洛天心领神会,便也要往下拜去。

药田里人影一闪,洛振锋却托着两人下拜的手臂,朗声说道:“话虽如此,规矩却不可破。我这里有三件事,你们若能办到了,我便收你们为徒。”

时晴雨大喜,连忙说道:“还请师傅示下!”

洛振锋无奈的笑了笑,说道:“你这鬼机灵的丫头,像极了你娘。”

时晴雨嘟嘟嘴,洛振锋接着说道,“我这三件事,说起来容易,但做起来可不容易!”

时晴雨笑道:“师傅若是为难我,我便告诉我娘!”

洛振锋无奈的摇摇头,沉声说道:“我说的三件事,乃是下跪,奉茶,送礼?”

下跪?奉茶?送礼?

下跪!奉茶!送礼!

无论哪个门派,拜师的话,不都是要下跪奉茶送礼?

洛振锋看着疑惑的两个人,调笑道:“是不是嫌简单?”

当然不是,这天底下哪有嫌考验简单的,说的那么郑重其事,结果还不是心疼自己的孙子!

时晴雨连忙站起来,向屋子里跑去,不就是奉茶么?这就立刻去办!

洛振锋咳了一声,脸色似乎有点难看。

且慢!

洛振锋叫住时晴雨,解释了一番他口中所说的事。

原来仅仅是下跪第一件事,就不是那么容易,洛振锋所说的下跪,乃是跪天跪地跪师长。第一跪,以砖石叠起,斜铺一木板,木板呈向上倾斜。第二跪,以砖石叠起,斜铺一木板,木板呈向下倾斜。这第三跪,乃是平地竖起两根木桩,凌空而跪。

时晴雨听了,心中直犯嘀咕。听上去这玄乎其玄的,可实际上也不是那么难办嘛!

莫不是还是有什么其他条件?

果不其然,洛振锋继续说道:“每一跪,便要跪足一旬,每个时辰都要行九叩之礼,跪完三旬,方算完事。”

不是吧,三旬,也就是这一跪就要跪一个月?这老头子莫不是疯了吧?

“洛爷爷,这怎么可能嘛!”

洛振锋背过身去,“要不要拜师你们看着办,不过我也不是不讲情面,我这三件事,只要你们当中一人完成,就算通过,当然,中途不能换人。”

时晴雨还想再讲,洛天已自顾自的从地上取了砖石,将木板垫上,跪了上去。

洛爷爷,这。。。

洛天,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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