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什么？”顾青很是疑惑，“难不成真的是为了救人？”
“是救人，但除了意外。”
“什么意外？”
独孤晨摸了摸自己的玉佩，“有人看见了他的脸。”
“不可能，”顾青笑到，“我也看见他的脸了，只是没仔细看而已，为什么我还能活着？”
“因为你不认识那个贼。”独孤晨笑着，“你时常离开凤翔府公干，平常来往的朋友也不过那么几个，你怎么会熟悉那个贼呢？”
顾青的脸抽了一下，“那个贼，是李高？”
“如果这么推的话，应该就是李高，但是为什么他自己要偷自己呢？”
顾青拿手架着头，“应该不是为了赏金，应该还有别的原因。”
“而且，今天早上那个玉观音被抢了，正好把我们引过去看到了现场。那个人又是谁，为什么要抢玉观音？”独孤晨细细回想那些让自己想不明白的事，“其实这个案子很容易串起来，但是我们找不到任何动机。”
两个人陷入了沉默。正如独孤晨所说，其实这个事情很容易串起来，再加上这兄弟俩作案生疏，留下来很多蛛丝马迹。
但现在最大的问题，一个是动机，一个是证据——一个强大而有力的，没有办法翻供的证据。
“我们会不会太武断了？”顾青突然说到，“只是一些零碎的信息，我们就直接判定小李子死刑会不会太武断了。”
独孤晨深吸一口气，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直接把事情的真相扣在了李高李兴兄弟俩的头上，除了直觉，所有事情的或多或少都有这两人的参与，不得不让人起疑。
“其实就一个最关键的问题，为什么要搬离现场？为什么要伪造现场？是现场有什么证据吗？”顾青问到。
“我也不知道，我还需要找证据。”
“一天了，那条街上人来人往，有东西也早就没有了。而且，”顾青顿了一下，“下午不是小李子陪着你吗？既然是他做的，不是应该千方百计阻挠你去那条街上吗？怎么会让你这么容易找到破绽？”
独孤晨知道，顾青提出的问题都是自己这一大段推理的漏洞。
“啊，老天啊，这案子是不是故意整我的。”独孤晨为了掩饰尴尬，自顾自地在装可怜。
顾青也不知道接下来应该怎么进行了，只能陪着独孤晨在这里哀叹。
“你说这件事会不会是司徒空干的？”顾青突然说到。
“不知道，不过你说的对，我确实不应该凭借一些琐碎的信息随意定人死刑，这是不对的。”独孤晨对他笑了笑，“还有很多事情要去做，你要不要一起去吃个饭？”
顾青点点头，“今天我都没吃东西，饿死了。”
“凤翔府这么残忍，都不给饭吃。”
“不是，是我吃不下。”
“活该饿着。”独孤晨收拾好东西，刚准备出门，房门就被顶开了，吓了两人一跳。
定睛一看，确实叶玲跑了进来，气喘嘘嘘地说:“独……独孤，那个……那个人……哎……”看着叶玲喘着上气不接下气，两个大男人居然就在那看着。
独孤晨是看着叶玲成这个样子很是吃惊。顾青却在想着，这姑娘好生眼熟。突然顾青想起来了什么，“哦，你是昨晚那个短腿姑娘。”
听到短腿两个字，叶玲抬起头来，看着顾青就在独孤房间里，气不打一处来，拔出剑来指着顾青，“你……你别以为你没嫌疑了，我现在最怀疑……的人就是你。”
独孤晨急忙给叶玲倒了一杯水，让她喝下去喘一喘。
“先不用管那么多了，你先告诉我发生了啥。”
叶玲狠狠地瞪了一下顾青，转过头对独孤说到:“那个掌柜的，死了。”
“哦，掌柜的死了，哪个掌柜的？”独孤晨刚开始还没反应过来，却突然从椅子上蹦了起来，和顾青同时喊出来，“李高死了？”
跟随者叶玲，三人来到了玉兰街和玉莹街之间的一个小巷子里。而李高，就这样倒在地上。
独孤晨立刻蹲下来，翻找着李高的身体。
“小短腿，到底怎么回事？”顾青问到。
叶玲瞥了他一眼，也没搭理他，问独孤晨:“怎么样，他是不是死了？”
“死了，刚死。”独孤晨把李高的衣服给扒开，想看看有没有外伤。
“顾青，你来记。”独孤晨说到，顾青摸了摸身上，拿出来了一个小本，一个小毛笔，和一个墨块。顾青涂了点吐沫在笔尖上，磨了磨墨块，就准备开记。
“身上无明显伤口，脖子下有明显的勒痕，从粗细来看，应该是……不，就是麻绳。”独孤晨从李高的脖子上取下了一点麻丝，“应该是麻绳勒住脖子导致的窒息。手腕和脚腕都有捆绑的痕迹，并且有充血的状态，至少捆绑了……”
独孤晨停住了，转过头看着两人，“至少……被困了一天以上。”
叶玲瞪大了眼睛，“我们下午还见过他，怎么会被绑住呢？还被绑了一天。”
“哎，要么我们下午见到的是假的，要么我们面前这个是假的，要么……李高就还有一个和他一模一样的兄弟。”
顾青也停了下来，没有继续去记。咽了口唾沫说到，“我们……现在是不是应该去一趟李高家？”
独孤晨和叶玲问题此言，相互对视一眼，直接飞身上了屋檐顶，往李高家跑去。
“喂，等等我。”顾青收好笔纸，也飞身追了上去。
以为是玉兰街和玉莹街中间的巷子，所以距离玉兰主街还是偏远，上屋顶直接穿梭反而是最快的法子。在地上的人群，看着他们在屋顶上奔跑跳跃，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有些居民以为是抓贼，急忙招呼家里人去报官府。
独孤晨一行人上气不接下气到了昨晚来的那个摊位上，却发现——李高就坐在摊位之中。
“呦，大人，您又来了，还有什么话想问吗？”
三人面面相觑，顾青直接把李高抓过来，左右看了看。李高却被吓得不敢动弹，手就僵在半空中。
“大……大人，你们……你们这是要干什么啊？”
独孤晨抓住顾青的手臂，示意他松手，顾青缓缓松开了手。
“没事，太担心你的安危了，你平安就好。”独孤晨摸摸鼻子，“我的玉做好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