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点三十分,闹钟准时响了。
杀猪刀、符咒全部带在身上,江黎趁着夜色出了门。
通过地图导航的引导,他坐上一辆直达的公交车。
随着城市的发展,通常就会把学校迁到边缘地带,以带动周边的消费,还便于扩建。
一个多小时后,公交车到了松富中学站。
步行了五分钟,江黎看见了一个明晃晃的灯牌。
宇通网咖!
这附近都是些小商店、文具店以及卖早餐的店。
当然,此时大多数的店面都已经关门了。
网吧在二楼,门口贴着“不满十八岁禁止入内”的标注。
江黎撇了撇嘴,鬼的个不满十八禁止入内。
沿着楼梯走了上去,这里装修的挺不错的,台阶的竖面还镶嵌着蓝色的LED灯。
进到网吧,吧台正对门口,左右两边都有一排排的电脑。
都快十一点了,网吧里可能三十个人都不够吧。
而且陆陆续续还有人下机。
江黎先是转悠了一圈,找到了卫生间。
一个红色字体的贴纸格外醒目。
“23:00~6:00内禁止使用”
这么做,无疑是在告诉告诉众人这里面不太平。
但又不能不这么做,万一有一天真的出事了,得不偿失。
江黎走近卫生间,手里摸着一张符咒。
卫生间里有三个厕所隔间。
这里上网的人都知道规定,所以此时厕所里一个人都没有。
江黎把厕所的门一一推开,却没有找到奇怪的存在。
不过他却看到许多引人遐想的东西,在厕所的门板墙壁上都贴着不少以粉色为主调的小贴纸。
看起来被人暴力刮除过,不过显然没有太大的效果。
小帖子上的内容自然属于不可描述的那类,看得江黎是直念阿弥陀佛,默诵空即是色色即是空。
“可能是时间还没有到吧。”看了一会后,江黎自语着走出卫生间,在网吧里闲逛。
来网吧,基本上都是玩游戏的。
江黎以前没有来过,一个捡破烂的哪有这闲钱,网络游戏还是认识几个的。
当然,博学如江黎,他还掌握一些“专业用语”,如:
这么巧你也在网上冲浪啊!
你是GG还是MM?
互踩,不做跑堂狗。
886
……
随着时间的推移,陆陆续续又走了一些人。
不能上厕所的网吧,有几个愿意待着?
人有三急,若是小的还能出去找个角落解决,虽然不文明,但也是没办法的办法。
大的怎么办,总不能拉裤子里兜着走吧。
更何况还有闹鬼的传言。
恶性循环下,晚上包夜的人越来越少。
网吧,人流就是金钱。
假设包夜费用只要二十,且只有一半的机子有人上网。
这里有一百五十台电脑。
再加上喝水吃饭,一晚上将近两千的营业额。
抛去人工、水电、网费等杂七杂八的费用,利润超过一千。
每天少赚一千,一个月就是三万,一年就是三十六万,两年七十二万,十年三百六十万,一百年就是……咳咳,简直不敢想!
也难怪,网吧老板着急请人帮忙。
江黎再次走进卫生间,这回他感受到了,心中一喜:“终于来了!”
推开第一间厕所的门,里面是空的。
中间的也没人。
他轻轻走到最里头的那间厕所门前,那个东西一定就里面。
将门缓缓推开,要说不紧张那是假的。
江黎终于看到了他。
一个消瘦地青年,双目无神,脸色煞白,正坐在冲水水箱上,抬起头自语:“好久没有人来了。”
看到是个跟人长得一样的鬼物,江黎松了一口气。
他先拿出手机拍了张照片。
357分。
江黎怪异的举止引起了青年的注意。
但他只是奇怪的看着这个站在门口不进来的人。
“你好!”江黎笑了一下。
这个分值,对他毫无威胁可言。
青年愣了愣,左右看了一眼,他从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人。
“别看了,说得就是你。”江黎又说了一句。
“你……你能看见我?”青年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
“当然。”
青年沉默,不知道眼前人的来意。
“你为什么留着这里?”江黎再次开口。
久留一地的基本上都是地缚灵。
王煜成为地缚灵是源于对父母的愧疚,这个青年也一定有自己的原因。
“我为什么留在这里?”青年像是自问,又得到了答案:“我为什么留在这里,因为我要赢,我要打死他,狠狠地折磨他,我要让他见了我就跑……”
青年越说越激动,站了起来,眼中满是疯狂,他开始逼近江黎:“过来,让我上你的身,借助你的身体玩两把,快点过来。”
江黎捏着符咒退后两步,随时准备贴上去。
想起回帖的那个人说的,看来这个青年是陷入游戏不能自拔。
“过来,过来啊!”青年被无形的力量挡在里面,从疯狂变成了哀求:“求你了,就玩两局,让我玩两局吧……不,一局,一局就够了……”
“这难道就是他的愿望?”江黎心系任务,然后问青年:“是不是让你玩游戏,你就会离开这里?”
“是,让我玩,我要赢,只要我赢了,我就会离开这里,去我该去的地方。”青年很肯定。
他知道自己不属于这个世界,或许,他们都知道。
“一言为定,你等着,我会想办法让你玩的。”
江黎已经有了主意。
离开卫生间后直奔吧台。
值班的是两个女网管,一个趴在吧台后面睡着了,另一个也倚着抱枕昏昏欲睡。
自从闹鬼的事情传出后,晚上很少有人来开机,夜半真的很闲。
江黎敲了敲吧台,他不得不叫醒她们。
“身份证。”倚着抱枕的那个网管,刚听到动静就睁开了眼睛。
是个年轻靓丽的小姑娘,看起来刚成年不久。
“我不上网,有事找你们老板。”江黎开门见山。
“找我们老板?”网管看了看时间,都快12点了。
大半夜找人,这不是有病吗。
她推了推旁边那个趴在吧台上睡着了的女孩。
“何舒雅,何舒雅,你醒醒。”
“嗯?”被称为何舒雅的女孩,颤动了一下身子,被惊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