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喜讯
她,为何会沦落到那种地步?且怎么成了成渲的人?这之中究竟发生过什么事?
她若是成了成渲的人,为何成渲会那样对待他?
林浮银想起当时那狼藉的情景,心底都有点发寒,竟然让一个弱女子跟一个畜生……这个成渲给她的‘意外’还真多啊。
当初已觉得他不简单了,却没想到,他还藏着那么多的‘深藏不露’。
不!应该说,这个世界的人,都是隐藏高手。
就连夏士怜竟也瞒了她那么久,他是后西国的王爷这个真实身份。
但他隐藏的好,她当时忙于对抗花清莹,没发觉也是应该的。
看来,她当初亦是太天真了,以为自己可以在这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却不想,有个南宫君限制自己不说,竟还有如此多的人,心机深沉。
林浮银想着想着,却笑了起来,那么,她也陪他们捉迷藏吧,反正现在,她再无牵挂,再无羁绊,血誓无法兑现,那她,也可以将这些不顺眼的人都玩弄于股掌间吧。她从前,实在忍得太久了。
戚月不在,她还有什么好顾虑的,她不能策划他们的未来了,不能了……
戚月仅存一个幻想,存在心底最深处而已了。
林浮银一身邋遢的站在南宫君面前,眼底毫无波澜的看着他紧皱的眉头和不悦的脸色。
“谁做的?”冷之入骨的声音,该死的却好听。
“你的暗卫没回来告诉你,我去了哪里吗?”林浮银意外的回答那么多。
南宫君心里错愕,当林浮银站到他面前,他是欣喜的,当看到她红色的眼眸,他的惊愕的,当察觉她一身邋遢,差些就衣不蔽体,他是愤怒的。
而现在,林浮银居然像换了个人似的,他是好奇的。
她到了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成渲对你做了什么?”他一向都知道成渲一直对林浮银有好感,但他绝不会愚蠢到为了一个女人而奉上自己筹谋策划多年的江山的。
“……那你看到什么了?”林浮银不答反问。
南宫君身上散发的寒气更冷了,忽的站起身,走到林浮银的跟前,脱下外袍,裹住了她差些‘春光外泄’的身子,冷声道:“回来就好。”
“你不生气?”林浮银故道。
南宫君只是静静的凝视她,她,真的变了好多。
林浮银却躲过他的视线,嘴角始终噙着一抹冷笑,从看到眼前这个她又爱又恨的男人开始,她,心情复杂,所以不肯泄露,唯有伪装:“我不是你的女人……”
南宫君修长的手指捏紧她的下巴,将她的脸扳过来面对自己,微微抬起她的下颚,低头,稍稍弯腰,嘴唇覆上她的朱唇。
在唇边辗转反则,似缠绵,忽而又将舌头伸进她的口腔内,攻城略地,每一寸土地都不放过似的,既疯狂又温柔……
林浮银没有反抗,反而闭上眼,似是狠享受的模样,却是毫不给予任何一点反应。
南宫君将她的反应都看在眼里,怒在心里,猛的推开她。
转身回到座位上坐好,隐含怒气的眸子紧盯着她。
“你究竟想干什么?”不带一丝感情。
他,确实很聪明,也爱得起放得下,他,最重要的,是这个天下,他的大业,他的江山……权力至上的男人,对女人还能抱有什么样的态度?
“记得梦如吗?”林浮银故作轻松的问道。其实,心里真实的感觉,只有她自己最清楚。眼前这个男人,再聪明也不会知道。
南宫君不置可否的挑挑眉,只是怒气并未退去,尤其是看到林浮银有些邪气的冷笑和红眸里的阴戾。
这就是她的转变?
“是你把她送给成渲的?”林浮银拉紧外袍,在一旁寻了个贵妃塌斜躺着,真是累人,赶了一天的路呢。都怪自己走路不长眼,被树枝绊倒,摔了一跤把衣服划破了……
才懒得去换呢。
“不是。”南宫君耐着性子回答。梦如,那个女人,他都快要忘记了,为什么她会忽然提起?难道她在后西皇宫看到她了?
林浮银嗤之以鼻,不是你送的,也一定是为了你去投怀送抱的,说不定是要干什么大事,被成渲发现了,才被关了起来折磨去了。
就连人家成渲明目张胆带到你面前,你也不认得吧。
唉!这个时代的女子,能说是傻还是情圣啊?
“她……被发现,受刑了。”
“嗯。”南宫君只淡淡应了声,便不再言语。
“成渲将她关在一间房子里,让她与畜生合欢……如今被折磨的不像个人了,只是还有意志,还记得你罢了。”林浮银继续述说。
南宫君终于正视林浮银,刚放松的眉头又立即皱了起来:“与畜生合欢?”
林浮银懒懒的斜睨他一眼,总算有反应了啊?算你有点良心。
“嗯……”便再无声音。
南宫君仔细一看,居然睡着了。
眉头又马上松开了,眼底的怒气快速退去,重新溢满无奈之色。
站起身,走到她旁边,弯腰,拉过一旁的蚕丝被,轻轻为她盖上,细细的端详了一下她绝色的面容,唇上的钉子一如往常的耀眼,她脸上的疤痕也已不见一点痕迹,他不去在意,消失了最好。
看看窗外的天色,起身,走过去,关上窗门,再看了睡在贵妃塌上的林浮银一眼,便悄无声息的离开了上书房。
晚点再回来看她也不迟。
既然她选择回来了,就一定有事,也就不会那么快就走。
在南宫君离开这里范围十二米之后,林浮银睁开了双眼,毫无一点困意可言,她刚刚只是在暗暗运用内功,使自己很困很困的样子,调整气息后便假装睡着的假象。
等待他的离去,她才安心的再次睡了个好觉。
他的贴心,她知道,他的无情,她亦看得到。
这种男人,究竟爱不爱得。
“啪啪啪——”不断的皮鞭抽在肉体上的声音,在本就静谧的房内响起。
其中,还弱弱的夹杂着细微的男子呻×吟声。
一个低着头,长发未绾,散乱的披着,上半身赤×裸的男子,被人用黑色皮带捆绑在床梁上。
那张床看起来似乎很低,但男子却被吊在了半空中,双脚够不着床铺。
男子光滑白皙的皮肤,都印上了一条条丑陋还淌着鲜血的鞭痕。
而床前,正站着一个灰色身影,纤细的背影,高高耸起的简单马尾,那人的手里还紧拽着一条沾满了血的银色长鞭。
男子居高临下的看着下面面无表情的不断拿着鞭子抽着他的人,忽的笑了:“你也……记仇啊……”
那人瞥了他一眼,看到他脸上僵硬的笑脸,皱了皱眉,抽的更用力了,且总是有意无意的抽向他的脸。
“你爱君,是不是,你爱他……”男子继续说道,只是脸上的笑已显得有些苦涩了。
那人的鞭子顿了顿,更加发狠的抽起那男子的身子来了。每一鞭似乎都要狠到抽进他的皮肉里。
男子倒吸一口冷气,浑身因疼痛而颤抖。却还是死命的保持着脸上的笑容,只是却比哭更难看了。
紧皱的眉头,微微抽搐的脸,颤抖的嘴唇。
使男子看起来非常痛苦。
“我也爱他啊……”吴俊贤艰难的说道。
忽然那人停了下来,把银鞭丢在一旁,从腰间抽出剑,毫不犹豫在男子的肚皮上划了一道。
鲜血如注。
男子闷哼一声,继续哑声道:“可他爱……爱的是……你……,是林……林……浮银……银……,不……不要伤害……害他……”
林浮银不想再听到这些,红色的瞳孔变大,反手给了吴俊贤的心脏位置一剑,深深深深的刺入,再一刻也不停留的拔出。
鲜血从那个心脏位置汹涌的喷出。
不意外的,喷了林浮银一脸的鲜血。
反而让林浮银更加疯狂。
她执着剑,狂在吴俊贤伤痕累累的身子上划下一道道深深的剑痕。
吴俊贤因痛苦而紧皱的五官,嘴角却带着微笑,似悲哀又深情的看房门的方向一眼,就闭上了眼,呼吸也在下一刻停止了。
当初他伤害了林浮银,他就知道自己会有这一天,他不挣扎,他无法挣扎,而那个人即使知道,也不会帮他,他就知道了,活着也没有意义了,为什么要挣扎呢?
死,他无所畏惧。爱他,他也无怨无悔。只求下辈子,他能转生为女子,再与他相遇就好了。
林浮银狂乱中,差不多将那个吊着的人划得血肉模糊之后,才慢慢的平静下来,喘着粗气,手中的冷血已是一把红色的剑了。
不知过了多久,房里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林浮银累得倒在冰凉的地板上,继续喘气。
红色的眼眸毫无焦距的看着挂在床梁上的血人,恶心巴拉的体无完肤的人体,摇摇晃晃着。
林浮银闭上眼,呼吸渐渐回到平静。
外殿已有人推门进来了。
林浮银继续闭着眼,她早就知道他站在外面很久了,很久很久了,不知为什么他不来阻止,为什么不来救吴俊贤,但她知道,他很无情。
既然如此,那她也不客气了,她是有气无处撒。
南宫君缓慢的踱步来到内室,看到挂在床梁上那个赤×裸着上半身的血人之后,还是微微皱起了眉,再看到随意的躺在地上的灰色人影之后,他快步走过去,手中忽的多了一枚暗器,准确无比的割断了那个绑着吴俊贤的双手的皮鞭,血人‘彭’的一声掉在床上。
南宫君再不看一眼,心里还是有一点点复杂的……
“恨他吗?”南宫君语气平静,听不出任何情绪。
但林浮银知道,他有一点生气了,好似,她很了解他一样……
林浮银胡乱挥去脑中的怪想法,重新换上一张无所谓的冷笑的脸:“不。”
南宫君站在一旁看着躺在地上的她,不语。
“我恨的人,是你……”林浮银看着天花板,不急不缓的说道。
挑眉。
“你对我仅仅只是占有欲,而他对我却是真情真意……怎能让我不恨你。”
“是爱。”南宫君忽道。
林浮银更是突地望着天花板狂笑:“哈哈哈哈……”笑到眼眶都溢满了温热的气体,才停住。
望向一旁一直注视着自己的南宫君:“我……也爱过你的……”
南宫君本来死寂的眼眸亮了亮。
林浮银迟疑了一下:“不爱了,现在不爱了。”
南宫君忍住要把她拉起来质问的冲动,继续听她的‘真心话’。
“从你把他逼落悬崖的那一刻起,我对你,只剩恨了,无尽的恨……”
“为什么要赶尽杀绝呢?我不是还在你身边吗?我跟他相隔那么远,为什么你还疑神疑鬼的呢?”
南宫君怒气横生,将躺在地上的林浮银用力的拉了起来,凑近她的脸:“你在我身边?好,你人是在我身边,可你的心呢?你的心在他那里吗?他死了你的心也死了吗?是吗?啊?你给他血誓了是吗?他死了你也一起死吗?是不是?你说啊。”南宫君吼道。
林浮银耳膜被震得一阵耳鸣,待恢复正常后,林浮银也终于敛去笑意,怒气冲冲的推开南宫君,退到一旁站定,发狠的看着他:“是啊,我的心在他那里,我的身心都是戚月的,我整个人都是戚月的,你这个人不懂感情,我为什么要爱你?你懂怎样去爱一个人吗?你眼里,心里,念得,想的,都是你的天下大业。若是我像梦如,如意那几个白痴女一样心系于你,怕是我也早就尸骨无存了吧……”
爆发了,是啊,两个人都爆发了。
南宫君看着生气勃勃的她,却是在对自己发火的她……
“有人这么为你,你就会爱上那个人吗?”南宫君问道。
林浮银怔了怔:“不爱,但是,我不能像你一样眼睁睁看着人家为你受尽磨难,甚至去死也无动于衷。”
“或许是他们本就想死的呢?”
林浮银沉默。
“就如他,自他知道我爱你之后,他早就不想活在这世上了,今天我没有阻止你,是因为我阻止也没用,他本就想死,你没看到他死前那仿若解脱的笑吗?”
林浮银晃神,吴俊贤刚刚确实有在笑,她以为他在嘲笑她,她以为……
是在想自己死后的解脱而笑的吗?
是吗……是这样的吗……
见林浮银像一个脱线木偶一样愣愣的,南宫君叹了口气,走前去,想要伸手拉住她的手,林浮银却忽然倒退一步,抬起头依然愤恨的看着他。
“戚月的仇,我一定会报……”
南宫君呆滞了下,眼睁睁的看着她绝情的转身离去,也不曾挽留和阻止……
她,真的恨他恨到那种地步吗……那样的决绝……强烈的恨意……仅仅是因为戚月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林浮银没有离开皇宫,反而用了最危险又最简单的计谋。
摘下唇钉,用化妆品将自己绝色的容貌弄丑,最让人恶心的是她脸上那块贴上去的痣毛。
一个黑色的跟眼珠子一样大小的黑痣显眼的贴在左脸正中央。
红色眼眸,被她用内功运用气体,缓成了黑色。
林浮银此时,完全变了另一个人,跟真实的自己,相差那是十万八千里,谁还能将现在的她跟那个倾国倾城的唇钉皇后联想到一起?
连林浮银都对现在的自己完全陌生了呢。
真是丑到不知哪个哪个爪哇国去了。
林浮银混在宫女当中,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