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隔着院子的栅栏门:“有什么事情吱声啊,有什么困难不要不说。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只管开口说话。”说完村长迈着方步离开了。
第二天广丰去了一趟镇上。
回来时雇了一辆小客货,拉了一车的东西。还拉来了一台冰柜。
米,油,面,肉一应俱全。郐居们看到纷纷投来羡慕的目光。这是怕这一老一小饿着啊。奶奶看到拉来这么多东西,脸上露出了一些笑容,啧啧啧的称赞着,咱们家也有冰柜了。
奶奶心里高兴着嘴上却说着:”这得花多少钱啊?哪能让你这么花钱。”
叶雨珠看着广丰和司机一起将东西卸下来搬到屋里。
等司机走了,她将广丰拉到一边避开奶奶:“花了多少钱记账到时候还给你。”
广丰脸上露出戏谑的笑说道:“好啊,我记着呢,到时候你可记得要还啊。还有利息。”
叶雨珠一脸认真:“我写欠条给你。花了多少钱算一算。”
广丰脸上的笑更深,故意拉长了调调,说道:“算一算吧?大约有六千块钱。”
六千?
“爷爷奶奶一年的收入才一千多块钱,这一趟镇上就花掉了六年的收入,真是个……。”
叶雨珠还没说完,就被广丰打断:“败家爷们儿。”
叶雨珠一听他说这话,脸上莫名的飞出红霞。木讷:“不是,广丰老师,我是说花的是有点多。”
心中暗道:这六千块钱,我如何能还得上?
明年还要考大学,这学费还不知道在哪里出。爷爷又去坐牢,自己还不知道怎么去挣钱养活自己和奶奶。
广丰的笑容更加明媚,说道:“我说了先记着你什么时候有了,什么时候还,且,没有期限。”
说完拉起叶雨珠的手,说道:“进屋写欠条。”
他的手柔嫩而舒滑,给叶雨珠的感觉像触电一样,因为她第一次拉男人的手,脸上立刻热呼呼的。
来到屋里后,广丰真的拿起了纸和笔,写了欠条的内容后要叶雨珠签字。
不忘调侃:“看清楚了再签字,别一不小心签了个卖身契。”
叶雨珠就看了一下欠条上的钱数后毫不犹豫的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你对欠条没有异议,但也不要有压力,因为这个欠条是无期限的。一时还不上,用一世来还。”
叶雨珠听他说这话有点懵懂。
广丰看着她两个镜片儿闪了闪。
把借条收好,不做过多解释。
“收拾东西了,还傻愣着干嘛?”
广丰说完开始把买的东西摆放好。
奶奶做了一顿很丰盛的晚饭,三个人吃的算是这几天来最有滋有味儿的一顿饭。
这几天都是大晴天,所以晚上月亮也比较圆。
可以说是星空朗月。
饭后,广丰似乎有些雅兴:“雨珠同学,今天继续补英语还是去扑捉萤火虫?”
叶雨珠毫不犹豫的选择捉萤火虫。能不学习谁不想玩啊!
广丰笑了笑:“走。”
奶奶:“注意小心蛇。”
叶雨珠应了一声跟在广丰身后走出院子。
不想再遇上蛇,这次二人没有去芦苇边的草丛。而是去了村口的一颗大树旁。
这里的萤火虫少多了,只是偶尔出现一星半个的。
广丰说道:“这里草丛不密,虫子少,看这颗树是不是很特别。”
看了看叶雨珠:“要不要爬上去?”
这树是很特别,名为口袋树。如其名。
水桶般粗,点型的短粗胖。有个圆滚滚的肚子。有那么两根树枝子,弯弯曲曲的象手臂一样举着。象一个粗壮的胖子举着手臂迎接远方来的客人。
叶雨珠道:“爬上去?”
广丰问:“爬不上去?”
叶雨珠点头:“嗯,有难度。小的时候爬过,现在长大了,很少爬了。”
仰头望着高高粗粗的胖树,还有那树顶上甩出的两根枝子,叹息一声声,怎么可能爬上去这么高,则有十几米高。
“我来帮你,闭上眼睛。”广丰低头俯视着她那修长的身材,在月光下拉了长长的影子。
“真的?”
叶雨珠有些不可相信的闭上了眼睛,她想看看广丰下一步的动作是什么,他如何帮自己上树的,闭上眼睛,过了几秒之后感觉腰被搂住提起。耳边,嗖!的的风声而过。
“坐好了,把住了。”
当叶雨珠再睁开眼睛时,自己已经坐在了口袋树的树顶上。胖胖的口袋树圆圆的像个水桶大木墩子。两个人坐在上面,脚踩在树枝子上,还算宽敞。
她有些恐高,于是她把身体挨着广丰靠的紧紧的。广丰嗤笑一声,说道:“你干嘛离我这么近?”
“你的功夫这么厉害,能一下子就飞到树上来。”
“小时候爬树爬多了练的。我小时候也是住在这样的山区,爬树摸鱼是我小时候经常的游戏内容。”说完将叶雨珠的肩膀搂在怀中。
“我的老家也是住在这样的山区,我小时候也是像你一样跟着爷爷奶奶长大。我的父母在我小时候就不在了。”
广丰说到这里,深深的叹了口气。
“你要好好上学,明年考一个好的学校。”
“我也想像你一样学医,争取明年考医科大学,最好是去你那所大学。”叶雨珠靠在他的肩膀上说道:“那样你就可以继续做我的辅导老师,我不明白的,还会请你指教的。”
“那样最好,我还可以抽时间来照顾你,帮助你。”
两人同时抬头望了望天上的月亮,叶雨珠说道:“今天的月亮好圆啊,好明亮啊。”
将头埋在广丰的肩膀上问道:“广丰老师,你有女朋友吗?”
她听奶奶问过他,他说,没有成家,但是不知道他有没有女朋友。
广丰沉默不语,过了一会儿说道:“应该有一个,在我上学的时候,大学时期的同学。毕业后她在省城一个三甲医院上班。”
叶雨珠听到他这样的回答后,身体僵硬停顿在那里,一动不动的过了一会儿后。感觉胸口好像被堵了东西,有一些窒息感。
“那我明年就不考你在的那所大学了。”说这话时,叶雨珠已经带上了一丝不悦。
广丰听到她这样说话,将她肩膀搂在怀里,搂得更紧:“从毕业上班之后,我已经很少跟她来往了。只能算一个名义上的女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