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过半,奈奈睡不着,缠绵悱恻,她还是觉得那副画很特别。
一个孩子纠结起来十头牛都拿不回来,不说出心里话就不舒服。于是毅然决然的供起被子往外跑,而寄北不喜人伺候,她进入时房间尤为简单,蹑手蹑脚的爬上大哥哥床上。那人或许太过困倦,已至奈奈进来时未曾察觉。忽的,奈奈一个不小心脚滑,摔扑在他的胸口上,连寄北咳嗽了一声同时猛地睁开眼睛。奈奈也没察觉只是盖着被子在他身上蠕动。
见大哥哥被吵醒,不好意思的蠢笑。
这时可不像在竹林那会儿的小个子,半个月,奈奈长了两截长,也重了不少。
连寄北被压着胸口有些舒缓不过气,大力的抓着她的小脚将丫头往下扯。奈奈毫无反抗之力,似条泥鳅溜到他肚子上。伸长脖子,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
寄北出言,脑袋昏昏沉沉的,迷迷糊糊的说道:“回房睡觉。”
他拢着奈奈身上的被子,覆盖她的脑袋。“大哥哥,九九碎觉一天了。”
听其阐述事实,然睡意来袭。静谧片刻,奈奈只听见大哥哥敷衍的回复,神似花叔。鬼主意冒上头,身体用力压着膝盖弯曲顶着连寄北,顿时睡意全无。
只见被压着的那人长舒了一口气,声音沙哑,半恼:“你给我回房。”
奈奈一听却欢呼雀跃,询问心中无法隐匿的东西,道:“大哥哥,那副画里的人就是九仞将军吗?”
寄北狐疑,顿了顿道:“……嗯,怎么了?”
奈奈又往上挪了一点。
“奈奈告诉你一个秘密。”
连寄北沉思,嘴角勾起:“那奈奈有什么秘密呢?”
奈奈欣喜,靠在大哥哥的耳边呢喃。
连寄北面色定格眉眼紧缩,惊耳骇目,顿然失色,一时间膛目结舌。这一切他都不该肖想,虽不及手刃的准确,然眼见为实耳听为虚,亲眼见她自己用匕首刺入心脏,亲眼见孤枕将之放入棺木埋入黄土。
也许是因为话语中太过不可思议,寄北并没有发现奈奈方才说那一番话时的异样。正想要再次询问虚实,耳边传来小丫头均匀的呼吸声,他也只好作罢。
拿走奈奈的小被子,让她睡在自己的怀里安眠。园里的夜总归于平静,而万物无息。
奈奈与连寄北生活久了,就养了一身他的脾性,做事中规中矩,从不胡闹。一步能来个三倒,刚抬脚就往后仰紧接着屁股着地,和阿南与长怀他们眼中的奈奈简直天差地别,分明是区别待遇。见着长怀处处打压,见着花叔恨铁不成钢,遇着连寄北就一个劲的热乎。
孤枕听说昆吾出了事情,忙前忙后打理妥当,好不容易回来早些,没想到这个小白眼狼对别人左一个大哥哥,右一个大哥哥的叫的亲热,浑然不理自己。
孤枕的脸顿时拉下,他自己不觉得没什么不妥,毕竟是自己养着她,一想也觉有理,眸色便深了深。
奈奈的身体一颤,感觉不太美妙。
而某白眼狼想要倚靠大哥哥的计划完美落败,并毫无破绽下被孤枕无情识破,果然当某叔硬扯着她走后时,受到了百分百的煎熬。
孤枕耗了半个时辰后放下手中的茶杯,打量逆胆包天的小痞子。
花叔这是要把她塞回娘胎的节奏啊。
那有意无意嘴角勾起的浅笑,令奈奈一哆嗦,话说的立马顺溜起:“花叔我错了,奈奈才从娘胎里出来再进去一次也不方便。”
孤枕的弧度越发的大,他从来不知道小白眼狼心不仅大还有千副面孔,有些不如平日的阴郁。“怎么,不结巴了。行啊,胆大了,是不是飘快了?”小奈奈,我还以为你退化了呢,心智真的变成四五岁的小孩子了。”
奈奈没脸只好扯开话题:“诶,花叔,咱怎么搬家了?”
想起奈奈对连寄北的依赖,心底冒起莫名的不痛快。摆摆手,果断无情:“别打岔,你给我说说为什么叫我花叔,我很老吗?”
他连寄北是哥哥,到自己就是叔叔倍儿了?
奈奈举手无措,她已经想到后果,如果正面回答必将遭受连连创击,剩下的方法中除了说实话之外阿谀奉承也是可取的,介于她有自知之明,贪生怕死。果断选择:“花叔,我对您可是最特殊的称呼,你看长怀长怀,索然无味,再说寄北,哥哥哥哥来来回回普普通通,而您与之相较,在我眼里地位可高了。”
孤枕不接受她的这一套,说话挺溜关机时刻掉链子:“不用了,叫我一声哥哥就行了。”
奈奈转念一想,有什么法子两全其美,不昧着良心说话……奈奈吭声:“花叔哥哥?”
奈奈要么不吭声,一吭吓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