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洞房?”君离酒愣愣地偏头看向身旁少女。
茫茫夜色中,皎洁月光把她那双桃花眼照得更亮了,漆黑的眸子里像是装了满天繁星,璀璨无比。
看她的样子似乎对婚礼十分期待,君离酒便笑着应道:“都听娘子的。”
“主子,这……”不会吧,来真的?
随从们都知道自家主子性情温凉,有严重的洁癖,一般人不敢轻易靠近他,可这少女不仅靠得很近,还挽了他的手,到现在也没看出主子有半点厌恶,反而一脸欢喜,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一见钟情?
“哥!”
萧沫吃人嘴软,也不怎么反对这女土匪和自家哥哥在一起了,可是看样子他们似乎不是闹着玩的,这可怎么了得。
明日一早就要回宫,想到父皇交代的事一件也没办成,萧沫登时一阵心虚。
手里的烤鱼忽然不香了。
她随手扔给一个随从,三步并作两步跑到君离酒旁边,小声说道:“哥,你忘了这次去京城是干嘛去了?”
“我自有分寸,”君离酒伸手指了几个随从,不容置疑道,“你们几个按原计划行事,其余人跟着我。”
君离酒一行人说走就走,萧沫压根拦不住。
一路上,君离酒一直絮絮叨叨地和月寒笙攀谈,与传闻中沉默寡言的玉面公子相差甚远。
“娘子家中可还有亲人?怎会落草为寇?”
“白银寨具体在何处啊?”
“娘子的功夫是跟谁学的?好厉害!”
“……”
作为一个“老江湖”,月寒笙纵然色迷心窍也不至于轻易交代自己的底细,对于君离酒的问题她一概乱答,编起谎话来眼睛都不眨一下。
“我自小无父无母,是被一个疯老头养大的,跟他学了点旁门左道,后来他死了,我便仗着这点三脚猫的功夫占山为王……没想到寨子才刚建不久,就遇上了夫君你……”
两人你一句“娘子”我一句“夫君”叫得格外亲昵自然,浑似成婚多年的老夫老妻,随从们听得耳朵都要长针眼了。
快要走出树林时,君离酒可怜兮兮地抱着月寒笙的手臂,无视身后随从们无语凝噎到逐渐麻木的表情,蹙起眉头,半眯着眼道:“娘子,你知道为夫不会武功,因为这张脸,意欲谋害我的人都从宫里排到京郊了,你可千万要保护好我,要对我负责,知道吗?”
少年眸光柔和,语气软得像只小奶狗,连他自己都未曾发觉,望着身边人的时候,有一股莫名的眷恋在他眉目间悄然流转。
“放心宝贝,我不仅会护你周全,还会帮你把那些拦路虎通通除掉!”月寒笙笑得邪肆而又张狂,她暗自踮起脚,一手勾住君离酒的脖子,长眉一挑,带着七分认真、三分调侃说道,“从今往后你只需考虑怎么伺候好我的胃,其他的……不必忧心。”
她知道萧陵多少有点借刀杀人的意思,但她并不介怀,谁让这妖孽长得这么赏心悦目还会撒娇呢?
至于他有没有别的坏心眼……活了几万年,她月寒笙还真不知道什么叫“吃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