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安今天穿的是件杏色羊毛大衣。
这件衣服是上次过生日时,爸爸和妈妈送给她的生日礼物。也是那天,爸爸妈妈告诉她,她将会转学的消息。
一开始夏安并不想接受这个“礼物“,其实是不想离开南城。
后来因为在这里认识了赖苏伯,第一眼的对视便发现他身上有一丝“他“的痕迹。
对爸爸妈妈的怨结似乎渐渐淡化了,于是从在衣柜里把这件尘封的大衣拿了出来。
夏安绕到赖苏伯身后,悄悄走过去,在他四处张望之际,纤细的手指猛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当赖苏伯坦然地转向夏安,镇静地看着眼前的这个女孩儿,终于忍不住憋出一丝坏笑。
“哎,居然没把你吓住。”夏安故意表现出一脸失望。
“不好意思,从小看鬼片长大的。”赖苏伯笑着回应,露出两个迷人的小酒窝。
在肯德基店里点好了薯条炸鸡腿,夏安和赖苏伯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你想问我什么啊?”赖苏伯直奔主题。
“嗯啊,,对,我,,就是好奇,,訾悦她,最近怎么没见她和你一起?是,是因为我的缘故吗?”
夏安说出这个疑问的时候,表情就跟她小时候不小心打破妈妈的化妆品,鼓起勇气跑去跟妈妈道歉的表情一样。
“不不不,跟你没关系。嗯,还是因为我。其实我也在想是不是因为这段时间太忙而忽视了她。可能她也忙着准备期末考试吧。”
看来赖苏伯是真的在乎訾悦的感受,就算早就猜到她们的关系不一般,夏安心里还是有一丝丝难以言表的针扎的感觉。
“我记得从小悦悦他们家和我们家就很要好,我们两家经常串门儿,我和她也是很好的小伙伴。十二年前有一天,伯母,也就是訾悦妈妈,带她到我家来,问我可不可以一直陪着妹妹,照顾妹妹,我一口就答应了。
虽然我并不知道伯母为什么这样做,但那时候的我以为只要一直陪着訾悦,她就不会不开心。你看后来还是让她不开心了。
那也是我见伯母的最后一面。后来才知道那时候伯母诊断出乳腺癌晚期,不久就离开。我答应过伯母要照顾好訾悦。”
赖苏伯继续讲。
夏安沉默,胸口像是堆了一坨不明之物微微有些硬咽,她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原来是这样,每个人都是有故事的,快乐的伤心的,都构成人生的一部分。“
“我一直把訾悦当作亲妹妹在照顾,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一直挺快乐的。她这些年的脾气改变也挺大的,之前挺温柔的一个女孩子,现在这样刚强也挺好的,能更好的保护自己。”
见夏安一声不吭,?赖苏伯又补充到。
“我去拿吃的。”夏安站起来,慢慢的走到取餐处,把两杯大份的可乐拿到桌上,回到赖苏伯对面坐下。
这么说你对訾悦并没有那什么的想法,只是妹妹吗?“
“对啊,不然我还能有什么想法?。“赖苏伯一脸无语。
空气中的气氛有点怪怪的,夏安低着头,脑海中还在想该怎么缓解尴尬的时候,赖苏伯开了口。
“诶,那你以前是在哪里上学呢?“
“南城。”夏安回答。
赖苏伯在脑子里搜索着这个地名,觉着他好像,似乎去过这个地方。
“哦,我知道了,邻海的城市,很美,有一年过年我家就是去南城过的,那里暖和,訾悦和他爸也和我们一起去过。”
“你去过?真的吗?我童年的全部可都在那儿呢。”夏安兴奋起来,像发现宝藏了一样。
“我还记得小时候就特爱和在海边玩儿。初中以前爸爸妈妈基本上每个周末都会带着我去海边,我爱沙滩,沙滩爱我。”
夏安讲起南城的生活时光,难以掩饰的快乐,看得出来她对过去有多么怀念。
“不过现在他们忙于经营药厂,当初不知道什么原因就来到了内陆,陪我的时间也少了很多,估计我流浪街头他们也不会知道吧。”
夏安声音低了下来,明明眼神里透露出失望无奈,却还是面对赖苏伯努力说得很轻松的样子。
这天夏安和赖苏伯聊了好多她小时候的趣事,讲到她小时候怎么淘气,妈妈拿着“黄金棍”追着她教育,她就跑到奶奶身后
奶奶大义凛然一句:“你要打安安,有本事先打我。”
看着妈妈气得跺脚,又拿这一老一小又没办法,夏安就躲在后面偷偷地笑。
赖苏伯看着这个女孩子自己讲着自己笑了,他也跟着哈哈大笑。
只是夏安没告诉赖苏伯,她还很怀念南城和她一块儿疯疯癫癫长大的青梅竹马-这个男孩子叫湳易辰,而赖苏伯的眉眼间和他很像。当然还有嗓音。
夏安很开心和赖苏伯交流这些,也很开心赖苏伯愿意告诉她这些。
既然他对訾悦不是男女朋友之间的喜欢,那自己也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和他说话了。
准确说,有勇气出现在他面前了。
赖苏伯承诺夏安下学期开学前带她去襄城一个好玩儿的地方。夏安带着这个承诺如获至宝,迈着轻快的步伐回家去了。
想着訾悦之前跟他说成绩下降的事,赖苏伯打算去一趟訾悦家,反正他们两家也就两个街口的距离,去一趟再回家也不会太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