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郑斌劝花荣放心,他心中早已有了计策,定可打下清风镇,既能救出花荣家小,又能占领整个清风寨。
众人听了,虽多多少少有些怀疑,但因无不佩服他小公瑾郑斌的机智,也便无有他议。
燕顺又道:“如今,我们与官军己经对上阵了,要躲也躲不开了。那刘高父子翁婿,一贯横行霸道,祸害清风寨百姓,又累累与我们山寨为敌。现在,是我们铲除他们的时候了。今夜,可教全寨人马好生歇息;明日四更造饭,五更出发,一鼓作气,拿下清风镇!”
他转面又与郑斌道:“二弟,你就替愚兄派兵点将吧!”
郑斌便道:“兄弟们,在此之前,因我们清风山势力不强,准备不够,故尚未主动攻打过官军。如今,我们虽然仍不够强大,倘或州府官军前来征剿,胜负仍然难料。但是,只要刘高父子盘居在清风寨,我们清风山便会永无宁日。如果我们不下手铲除他们,他们就一定会要消灭我们!”
燕顺也道:“兄弟们,二弟说得极是!这是一个明明白白的、摆在我们面前的残酷现实——有他们便没有我们,有我们便没有他们。我们和他们,是水火不相容的两伙人群。现在,是我们一伙与刘高他们一伙,一决雌雄的时候了!”
郑斌接着道:“因此,我们一定要齐心合力,打破清风镇,踏平逍遥城!为公明哥哥和花荣将军报仇,为清风寨百姓解恨!为此,众头领必须听我号令,不可有违!”
于是,郑斌传令道:“王英、扈三娘听令!”
王英夫妻应声道:“王英、扈三娘在!”
郑斌道:“命你二人领兵一百五十人,攻打清风镇东门,不得有误!”
王英夫妻应声道:“得令!”
郑斌又传令道:“吕方、郭盛听令!”
吕方郭盛应声道:“吕方、郭盛在!”
郑斌道:“命你二人领兵一百五十人,攻打清风镇南门,不得有误!”
吕方、郭盛应声道:“得令!”
郑斌再传令道:“宋江、花荣听令!”
宋江、花荣应声道:“宋江、花荣在!”
郑斌道:“有劳公明哥哥和花将军了。命你二人领兵一百五十人,攻打清风镇西门,不得有误!”
宋江、花荣应声道:“宋江、花荣得令!”
郑斌最后传令道:“肖雄听令!”
肖雄应声道:“肖雄在!”
郑斌道:“命你随我一起,领兵一百五十人,攻打清风镇北门,不得畏战和有误!”
肖雄应声道:“肖雄谨尊号令!”
末了,郑斌又向燕顺道:“大哥,我们都下山攻打清风镇去了,山寨空虚,就有劳大哥与众女头领、领兵四百镇守。请大哥加派人手,打探青州方向。那里官军若有动静,请派人飞马通知,我好及时救应。我与肖兄弟领兵攻打北门,就是因北门与山寨相距最近,便于联络。”
燕顺道:“二弟放心去吧。山寨这里,谅无大碍,有事我会及时联络。倒是兄弟们需要小心谨慎,初次攻打官军,切不要折了锐气。”
郑斌道:“请大哥也放心。我料这一回,定可打破清风镇,又可确保自己无事。”
当夜,清风山人马歇息甚早。聚义厅耳房内,早为宋江和花荣安排了床铺。次日五更,山寨人马分做五路:一路由燕顺与众女头领、领兵镇守山寨,其余四路,全都鱼贯下山,直奔清风镇四门而去。
再说黄信、刘高等人逃回清风镇内,立即紧闭四门,调齐全部寨兵,上城防守,以备清风山人马前来攻打。于是,他们便分头把守:黄信领兵二百防守北门,刘高、刘赦、明强领兵二百防守东门,刘权、刘利领兵二百防守南门,马扁、安涂领兵二百防守西门。
黄信、刘高又商定,立即修书一封,派了两名可靠的军汉,出西门绕道白虎山下,直奔青州申报知府,火速派能将,领兵前来增援。他们还商定:若是清风山人马前来攻打,他们便坚守不战;只等青州援军到来,然后里外夹攻,一举打败并消灭清风山人马。
这时,清风镇内市民,害怕两军交战,殃及池鱼;因此,人心惶惶,关门闭户。
黄信、刘高等人布置好防守,送走求救信使之后,方才放心酒食。他们一夜未睡,直到四更天,才人不解甲,马不卸鞍的歇息了一会。忽然,只听城外一声炮响,四门同时响起激烈地喊杀之声。黄信、刘高等人都惊得跳了起来,立刻拿起武器,上马分头奔往四门城楼。
城外,清风山人马分成四路攻打四门,声势浩大,迅猛异常。他们架起云梯,强行登城;结果,被城头上的滚木擂石打死了好些蝼兵。各门头领见了,不免个个愤怒。
郑斌不免焦急,心中暗自道:“倘若久攻不下,青州又派官军前来增援时,他们里应外合,两面夹攻,我等如何是好?”
正在这时,只见北门“呀”的一声打开了。与此同时,东门也打开了。
原来,郑斌早有妙计在先。就在作日指挥众头领与黄信、刘高等人大战之时,他已知对方必败无疑。因此,当奔向囚车救人时,他便捉了十来个清风寨寨兵,命侯凤将他们带入树林,把他们的衣装剥了,教十来个机智、健壮的心腹蝼兵穿上。然后,又叫他们乘清风寨人马败逃时,混入清风镇埋伏起来;只等清风山人马攻打清风镇时,乘乱打开北门和东门,将清风山人马放进城去
那十来个蝼兵成功地混进城去后,怕聚在一起误事,便分做两伴,五人埋伏在北门附近,五人埋伏在东门附近。当清风山人马开始攻城时,他们一直都没有机会下手。直到双方战斗激烈,守门军士被吸引并分散注意力时,他们才突然奋勇杀散守门军士,打开了两处城门。
于是,郑斌和肖雄立即领兵杀进北门,王英夫妻立即领兵杀进东门。
又不想,西门和南门也被打开了。原来,花荣手下的心腹军汉,见花荣与清风山好汉领兵攻打清风镇,早有心思做内应;今见北门和东门被打开了,他们便分头打开了西门和南门。
于是,吕方、郭盛领兵从南门杀进城内,宋江、花荣领兵从西门杀进城内。同时杀进西门的还有独火星孔明,毛头星孔亮。他兄弟二人听说宋江被捉之后,便领了一二百庄客赶来,准备营救宋江,不想来得迟了。但他们正好赶上了清风山人马攻打清风镇。他们在西门外见到宋江后,十分高兴,便加入了攻打西门的队伍,并跟随宋江杀入西门。
黄信和刘高等人一见四门失守,都策马奔向镇中心大寨而来,一个个慌做一团。黄信要领人冲出北门,逃回青州去。
马扁道:“若走北门,即使冲了出去,还是要过清风山这一关;弄得不好,就会被他们两头夹击,被擒被杀的可能性极大。依我之见,不如走西门杀出去,绕道白虎山去青州。”
刘权道:“北门走不得,西门也走不得!”
刘高道:“依你之见,走哪一门为好?”
刘权道:“哪一门也不必走。我们只需退守逍遥城,等待青州援军前来解围!”
刘利、刘赦也道:“爹,大哥说得对!我们只需退守逍遥城!若是走了,我们的逍遥城怎么办?我们的钱财交给谁?我们的女人又交给谁?”
刘高一听,立即定下心来,说道:“对!我们退守逍遥城,等待援军前来解围!”
扁、涂、强三人,本想跟随黄信一起逃走;听刘高父子一说,那要命的心思又让给了要钱财和要女人的心思,也便跟随刘高父子不想走了。
黄信见刘高等决心死守逍遥城,便摇头长叹道:“你们为权、利、色所困,也必将为权、利、色所害!你们不走,本都监却不陪你们了!你等好自为之吧!”说罢,便领着二百青州官军,乘虚杀出西门,绕道逃回青州去了。
要知刘高父子翁婿,是否能守住逍遥城,请看下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