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手驱散了大胡子三人,杜鲁就站在一边静静地等待着拉克。他并不急着向拉克说明什么,一切都会在他心里有一个最后的结论。
此时的拉克内心陷入了挣扎,弟弟身上的那件衣服他在见过,很早之前他在诺曼身上见过。而刚才大胡子三人身上的伤又实实在在存在的,加上杜鲁刚才的表现,拉克已经开始怀疑自己先前的判断了。
但诺曼的为人。虽然平时班级里两人没什么交流,但在擂台上诺曼给人的感觉他就是一个坦荡的人,而且到最后诺曼放过了他,并没有痛下杀手。
但现在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他,拉克两手紧紧抱住了脑袋痛苦的蹲下了身子,“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该怎么办......”
瑞瑟斯学院腹地,一座百米高的石塔斜着插在地面上。
这座斜塔早在瑞瑟斯学院创立之初就已经存在了,原本只是一块巨大的青石,据说百年间经过学院历代先辈们不断打磨雕琢,这才有了现在的塔的形状。
至于为什么是歪的,有传闻说是当初一位前辈高人的恶趣味,第二层到第六层这一大截硬生生被雕歪了。导致从外面看就像是要倒塌的模样,实际上这么多年来这座斜塔一直就是这般。
斜塔共有6层,每一层当中都有一股无形的重力,每上一层重力加倍。这股重力也一直被学院用来锻炼学生的身体强度,因此学院内达到一定要求的学生都可以申请进到塔内修行。
突然,第一层的其中一个房间的门突然打开,安德烈拖着疲惫的身躯走了出来,虽说身体上很是疲惫,但经过三天的重力训练,安德鲁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力量又上一个台阶。他此时的精神异常的饱满。
此时,迎面走来了一人。刚一见到这人,安德鲁不禁握紧了双拳,眼中更是燃起了熊熊的战意。
“居鲁士,我要挑战你!”安德鲁向前一步拦住了他。
突然被人拦住,居鲁士皱眉道:“你不行”
“那就来试试”
“我说了不行,你还差的远呢!”说罢,不等安德鲁回答,与他错身而过。
安德鲁被人这样无视,脸涨得通红。转身死死地盯着居鲁士离去的身影。
直至那道身影的主人消失在了二楼的楼梯尽头,安德鲁这才松开了拳头,心中自嘲道:“原来他说的没错,我跟他差的太远了。持剑人和剑士之间确实是一个分水岭,两个等级之间是一个质的改变。”
满怀心事的安德鲁回到了宿舍,从同学手上接过一封信。那封信上只写了三个娟秀的小字,却仿佛有万担的重量,压得安德鲁喘不过气来。
“他死了!”
在同学惊讶的目光中,那张纸被安德鲁慢慢揉成了一团,一拳打穿了房门的他扬长而去......
珀修斯的课堂上,关于基础剑术也已经讲到了第12式。
黑面怪的上课风格还一如往常,课堂上不允许提问,不允许讲话,不予许有小动作。整个教室里能够听到的除了他压抑的语调,还有就是底下学生们沙沙作响的记录声。
“诺曼先生”珀修斯突然停了下来,毒蛇一样的目光盯向了诺曼。
被叫到的诺曼没有反应,眼看珀修斯的脸色越发的苍白,一旁的盖伊情急推了一把诺曼。回过神来的诺曼这才注意到教室里不寻常的气氛。
“诺曼先生,我想你已经很自信能够给大家讲一讲第基础剑术第12式的练习要点了,对吗”
慌忙起身的诺曼,对珀修斯连连点头,“对不起,珀修斯老师,我......”
珀修斯突然打断他,冷笑道:“天才!总是会沉浸在自己世界里,他们眼中容不下任何人,唯独只有自己。所以你觉得你比我更加高明,完全不屑于听我的讲课了,是吗?”
诺曼只是低着头一言不发。
“课后去完成2000个俯卧撑,坐下吧!”发泄完了的珀修斯冷冷的说道,随后继续讲课。
“诺曼,你没事吧”一旁的盖伊悄声询问。
诺曼则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盖伊,下课后你也跟着做2000个”珀修斯的声音陡然在盖伊的耳边响起......
课后,盖伊和诺曼两人并排在走廊里一上一下做着俯卧撑,路过的学生对此多是视而不见,显然这两人这段时间里没少挨罚。众人都是习以为常了。
“1、2、3...453、454,诺曼你还在为昨天的事情担心啊?”盖伊问道。
“恩,昨天突然窜出来的那伙人不像是普通人。而且最后那对母子是在我手上丢失的,到现在也是生死不知,我要承担责任的。”
“说不定他们已经回家去了,你也别太放在心上,你也是因为我才不得不帮忙的,何况当时的情况我们已经尽了力了,问心无愧就好了。”盖伊出言安慰道,他性格大大咧咧的,对昨天路见不平的事情早已经抛诸了脑后。
“最好是这样....”诺曼叹了口气道。
另一边,安德鲁匆匆回到家,哥哥的尸身已经被收拾干净并且挪到了床上,家里的一切都收拾的井井有条,唯独不见了那个女人的踪影。
坐在床边,抚摩着哥哥粗糙的脸,安德鲁想起哥哥从前最是受不得邋遢,于是从袖子里拿出一把锋利的匕首,又找来了水盆装上一盆清水,慢慢的替哥哥刮洗干净胡须,这也是他对安德烈这辈子最为用心的一次。
安德鲁贴着哥哥早已发白的脸,轻笑道:“我们两兄弟的关系到底还是被他发现了,看来这是他给出的回应了。”
“哥,你放心的去吧,哪怕这辈子什么也不做,我也要盯住他,不会让他好过。”
回过头,他将手放到了哥哥的腹部,那里被破开了一个大洞,这也正是导致安德烈死亡的致命伤。安德鲁的眼睛血红,身体也在不断颤抖,但他的脸上却依旧是没有任何表情,他在努力克制自己的愤怒,对于诺曼他总是这样近乎无理的克制。
“他给我们兄弟俩的痛,我会十倍、百倍、万倍的加在他的身上,这是我作为弟弟做的第一件事,也是唯一一件事。”干裂的嘴唇一张一合,像是说给自己也像是说给早已死去的安德烈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