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已至此,胡里也没有理由拒绝了。
何况此种神器,但凡练武之人莫不爱不释手,胡里怎么会是例外。
他看了一眼旁边的青颜,接过了慕老爷子手中的火魂神剑。
火魂剑找到了新的主人。
其实慕凡尚未真正开始修炼火魂剑法的精要,火魂剑并没有认他为主人。
不论刚才之事是真是假,所有人都不再对火魂剑的归属有异议。
如果没有刚才的这一幕,怕是肯定会有人对慕老爷子的做法有异议了,他们绝对不会同意慕老爷子将如此神剑赠予一位狐族之人!
可现在,他们都沉默了。
“好了,大家各自回去歇息吧,三日之后,一切按计划进行。”
看来慕老爷子趁青颜和胡里出去时,已经商定好了计划。
“小颜和胡公子留下。”
大家都陆续走了出去,现在这里只剩下了慕老爷子,树仙,参元,涂青颜和胡里。
“小颜,胡公子,火魂剑和冰魄剑本来是一对,它们合起来冰火元灵阵,更是威力无比。这是当年凡儿外公所写的火魂剑法,你们抓紧练习,三日后和树仙,参元一道前往西岩岭。”
慕老爷子将火魂剑法递到了胡里手中。
三日之内,青颜和胡里日夜演练剑法,研修灵力,加之慕老爷子和树仙的辅导,进步神速。
他们本来就和普通人不同,单是他们的悟性和底子就不是一般人可比,何况有前辈高人指点。
三日之期,很快便到。
他们还是决定乘着慕老爷子的七彩神鸟出发,前去西岩岭。
此去一行,责任重大,凶险异常,但却仅有一四人。
一个仅有四人的队伍,能否顺利拿到神果呢?
这也实属无奈之举。
慕府此次可以说是内忧外患,伤亡惨重,人手也有些不足,像猎鹰这样的高手,都受到苍闵的袭击而负伤。而七彩神鸟也只能载得动四人了。
所以此番去西岩岭,只能是智取。
慕老爷子再三叮嘱,不管结果如何,一定要平安归来。
话虽如此,但眼中的期待,谁都可以看得出,这也是他最后的希望了。
青颜这几天忙着研习剑法,一直都没有见到慕凡,临走时慕凡特地前来想送,不舍之情,溢于言表。
青颜一向是个感性的人,却不善于表达。因此她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让慕凡和爷爷多多保重,便转身离开。
可一路上,青颜的心情总是很沉重,她担心慕凡,担心此去能不能完成任务,忧心忡忡的她甚至无暇顾及脚下的风景。
虔灵山虽已不复往日的美丽,但出了虔灵山境内,风景还是非常不错的,尤其是对于地宫里憋了这么久的人来说,能见到外面的阳光清风,真是无比的心旷神怡。
“青颜。”
胡里看青颜独自发呆,忍不住轻轻唤了一句。
青颜完全没有察觉。
“青颜?青颜姑娘?涂小姐?……”
胡里一连叫了几声,她都没有听到。
树仙和参元笑了起来。
好一会儿,青颜发觉大家笑她,她才回过神来。
“哦,刚才想了点别的事。”
胡里突然觉得,眼前的这个姑娘,不仅是一个有故事的人,还是一个孤独的人,她的内心装得下很多人,却唯独不会真正地向某一个人打开她的心扉。
这也是她保护自己的一种方式吧。
他对她越来越好奇。
“我们小颜啊,一向都是喜欢思考,胡公子你慢慢习惯就好了。”树仙在旁边打趣道。
树仙不管在什么情况下,他可都不会愁眉不展,他永远总能开心面对。这也是青颜喜欢和树爷爷一起喝茶聊天的原因,和他在一起总能忘记所有不快。
“树老前辈,我只是觉得如此美妙的风景,错过了煞是可惜,还不曾想打扰了青颜姑娘思考!真是罪过啊……”
他们三人都笑了。
青颜也跟着笑了起来。
身边云层缭绕,阳光和煦,脚下青山绵绵,一片片金黄的庄稼,又是一个丰收的年景。
的确是好风景,青颜觉得视野开阔,心情也明朗了起来。
她也觉得一切担心都是徒劳,何不一起沉醉于这美景,确实是一个绝佳的选择。
随着胡里的这番话,他们开始聊了起来,一路谈笑风生,时间过得也快。
傍晚时分,他们来到一处山间的民居。
七彩神鸟往西岩岭方向飞了一天,起初随处都可见庄稼和村居,可是到了傍晚,他们进入了绵延的大山中,这里虽有人家,但并不是很多。
所以他们不敢再往前走,怕天黑时没有地方可去。不仅神鸟累了,他们也需要休息。
青颜一行人看到山中有一处民居,虽说不大,但屋舍也有四五间,屋外还有一些田园,里面种满了庄稼。
想必是可以解决他们的食宿,所以决定在此暂住一晚。
再往前走,可能就得露宿深山了。除了参元觉得无所谓,其他三人可都不喜欢在深山留宿。
他们在屋舍的不远处停下。走近一看,庄稼大多已经收好了,整齐地堆在地头,只待晒干之后,打出粮食,收入仓廪了。
门口还有一处菜园,地里的菜也收得差不多了。收完的菜地已经锄好,肥都施完了,看样子已经为来年做好了准备。
屋舍周围围了一道篱笆,整整齐齐,一个简单的木门,虽然很旧了,但也是干干净净。
从这一切不难看出,这屋舍的主人不仅非常勤劳,还是一个喜欢干净的人。
他应该是久居于此了。
胡里上前敲了敲门,却没人应答。
过了许久,屋内才慢慢走出来一个身材矮胖,穿着长衫的中年男人,他看起来有点驼背,腿脚好像也不是太好。
他走得很慢,却步履稳健。他的长衫有些旧了,但也是干净整洁。
青颜从篱笆外面看得非常清楚。他也应该看到了青颜他们。可是始终没有说话。
直到他慢慢打开了门。
“到此有何贵干?”
“在下胡里,我们一行人路过此地,想借贵宝地歇息一晚,不知是否能行个方便?”
他没有多说,仔细地打量着青颜他们。
“进来吧。”
他打来了门。
“非常感谢。不知贵主人怎么称呼?”
胡里继续问道。
可他没有回答,他们进来之后,他关好了门,走在前面带路。
“在下胡里,这位是青颜姑娘,这位老伯名叫年玄,这位是参元。”
胡里继续介绍他们。
他还是没有回答。
他走到旁边的一处屋舍,打开了门。
“请吧。”
他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青颜他们走进屋里,发现里面只有两张床铺,上面铺着洗了很旧的床单,还有一床有补丁的棉被。地下有一张方桌,几个凳子,都已是退了颜色,却摆放得整齐。
“山里人简陋,你们将就吧。”
他转身已欲离开,可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转过身说到:“旁边还有一间屋子,让这位姑娘去吧。”
说罢,他又往前迈出了步子。
“多谢贵主人!”
“标叔。”
他头也没回,径直往前走了,绕到后面,往屋后走了过去。
原来他叫标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