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听到胡肯贵吆喝,上来准备拿下林冰语、卫可二人。
胡肯贵打量了一下林冰语和卫可,又觉得这二人气度不凡,心里有些犹豫。他挥了挥手,挡住了衙役,问道:“你说,你们究竟是谁?”
林冰语冷笑一声:“我的身份你不配问!今日这等情形,我便告诉你!本官大理寺丞林冰语,奉圣谕赴扬州查察大案,提点刑狱,便宜行事,代天巡牧,所至之处如帝亲临!”
胡肯贵大惊,慌忙跪下。转念一想,胡肯贵却又站了起来。
“钦差?你在扬州是钦差。但你微服出巡到了我这金湖县衙,我说你是钦差你就是,我说你不是你就不是。”胡肯贵得意地笑了笑,挥了挥手。身后的衙役手持钢刀靠了上来。
卫可全然不惧,抽出随身的水韵剑,准备一搏。
林冰语大喝:“呦呵?我这是到了哪儿了?我就问问你们,这儿还是不是大周朝的天下?你们还是不是圣上的子民?跟我动刀动枪的,你们知不知道,戕害钦差,是十恶不赦的大罪,是要凌迟、诛九族的!”
林冰语气势非凡,胡肯贵心里也有些打鼓。衙役们更是被林冰语震慑到了,慢慢向后退,谁也不敢冲上来。
林冰语怒道:“还不给我滚出去!”
衙役们手里的刀掉落在地上,慌忙退了出去。胡肯贵也要跑,卫可早已一个箭步上去,把剑架在了胡肯贵脖子上。
胡肯贵不由跪下,垂头丧气道:“大人恕罪!大人恕罪!”
林冰语怒道:“似你这般官员,为政一方,不思为圣上善养庶黎,反而随意判案,不查下情。天威降临,尚且巧言令色,甚至欲行加害!事到如今,你从实招来还自罢了,否则,定将尔交付三司议处!”
“卑职说,卑职说。”胡肯贵早已失了气魄,讲道:“大人,卑职有下情回禀。那是三月十七日夜。之所以记得清楚,是因为那夜卑职正在观星,北斗七星明亮异常。忽然衙役来报,说码头上有一死者。卑职赶紧率衙役前往。到了码头,却发现有两个金吾卫卫士在那里。其中一个人出示了官凭,是右金吾卫中郎将。他说自己是凤阁舍人许敬宗大人麾下,命我们不得再查死者身份,找个替死鬼定了杀人罪即可。否则,就要我尝尝得罪酷吏的下场。我很害怕,正巧路过了包恒昌家门,便栽赃于他。大人!卑职不敢撒谎,平心而论,卑职任金湖县令十年,是个庸官,懒散、无能,但扪心自问,冤枉好人这可是头一次。卑职心里害怕啊!望大人明鉴!”
林冰语转过身去,缓缓说道:“若说惧怕酷吏,本朝何人不是啊!可是许敬宗怎么和这件事扯上关系了?”
卫可见林冰语似乎自言自语,插话道:“许敬宗是谁呀?凤阁舍人又是做什么的?他是酷吏吗?”
林冰语摇摇头:“凤阁舍人就是前朝的中书舍人,负责起草诏书政令。因此官阶不高,却实权很大。至于许敬宗……”林冰语没有说下去,脸上露出一种厌恶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