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身形苗条,面如满月,青丝散挽。眉修长,眼含情。朱唇点点,耳坠玲珑。身着素白套裙,内着素白抹胸。
她款款开口:“小女子名叫樱红,扬州人氏,自幼无父无母,本是烟花女子。因小女子还有几分颜色,故十二岁即为头牌接客,但我抵死不卖身。二十岁那年,前朝尚书公子王久令来我处听我抚琴。我见他雅量高致,委身于他。半载过后,他再无钱来,我便让他先去考试,我等他回来。”
“慢着!”林冰语打断,“想来王公子必是高中了?”
“不错,他中了神龙元年进士。”樱红答道。
“神龙元年进士王久令,莫非是当今刑部侍郎王大人?其字润文,其父是贞观朝的户部尚书王福因王大人?”
樱红两眼一红,哭道:“正是正是,大人,他在何处啊?”
林冰语叹道:“你切莫悲伤。润文兄是我好友。去年他外放河东道提刑使,赴任并州。临别前他说起他有一红颜知己流落并州,正好寻找,可是你吗?可你为何到了扬州呢?”
樱红哭泣不已,许久才缓下来,答道:“大人勿怪小女子失态。王公子走后,鸨母逼我接客。我不从,她便使人打我。昔日我为淮扬权贵抚琴作画,攒下金银。因此我为自己赎身出来。谁知鸨母假意同意,骗我金银,将我卖给了洪洞商人做妾。被他买回家后,我抵死不从。其妻又嫉妒我年轻,便与她奸夫害死商人,嫁祸于我。我被洪洞县令判了斩首。”
“啊?”林冰语不禁一惊,追问道:“那后来呢?”
樱红继续道:“我的案卷被交到州里。彼时的并州长史名叫古从龄!”
“是他?”林冰语大惊。
樱红点点头:“古从龄认为有隐情,亲赴洪洞听我冤屈,最终为我申冤。期间我托书到洛阳,告诉王公子我在洪洞。因此他知我在并州。紧接着,古从龄被调到扬州任长史。他谎称带我寻夫,将我带到这里。途中路过亳州一个小镇,我识破他的阴谋,想从酒店老板那里逃跑。谁料店老板使人捆了我交给古从龄,于是我被他捆了一路来此。后来,他通过小镇酒店搜罗了这些年轻女孩供他享乐。他威胁说,一人逃跑便要杀其他人。因此我们只得隐忍下来。大人!多亏今天见到了您!”
姑娘们哭成一片。林冰语也不禁泪湿沾巾。
樱红继续哭诉道:“古从龄非常享受这种感觉。他喜欢年少的女孩子,因此喜欢让我们穿上素白色的绸裙,以显清纯之气。只要他来,他便要点人“侍寝”,就像戏里面的皇帝一样。稍有不如意,便动辄打骂我等。”
林冰语擦去眼角的泪水,安慰道:“姑娘们放心!我一定严惩罪犯!事后我一定送大家回家!樱红你放心,我这就给润文兄写信!”
林冰语命卫士继续搜索,又盘问了看守院落的大总管,所说与樱红基本一致。
林冰语命将女孩子带回扬州安置,派卫士保护起来。随后率大队返回扬州,准备捉拿古从龄到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