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么奇怪吧,想要对她好的时候,偏偏又不敢对她好。只要想起她那日对他说的一句话:“这是何苦?放我一条生路,也给你自己一条生路,岂不更好?”他的心上就如刀割一般血流如注。可是放了她,谁能告诉他,午夜梦回之时,身畔少了佳人温软的浅笑,他又当如何?
想着想着,竟自起了身子踱出了暖阁。小太监慌忙跟上,不敢有丝毫的迟疑。
而鹿儿这边,不过留青菱在她这里吃了顿粗淡的茶饭,又聊了些体己的闲话,竟已到了日薄西沉的时候。青菱是最怕走夜路的,鹿儿便也不再留她。目送着她娉娉婷婷的带着伺候的宫女出了寝殿。
只是,在她走后,心里不免感慨。或许自己多心了吧,为何总觉得她们姐妹的对话,再也不似从前那般顺畅自然了?
到底,不过半年的磨人时光,却经历了这许多波折的事情,该是长大的时候了。
天边映出几朵寒凉的星瓣,本就清冷不堪的寝殿里面更是觉出多了些许令人肌肤缩紧的寒气。
鹿儿却就是不肯叫芸薇把那扇窗子合上,只是抱着膝坐在床上一直看着,仿佛这样可以想起很多美好的事情。
“为何不把窗子关上,夜里万一受了凉,你就算不心疼自己的身子,也该想想芸薇的难处。”醇厚的声音,幽幽的。鹿儿不用看也知道,是他进来了。
“呵,难道陛下不知道么?外面的气息,可比这深深的寝殿里暖人的多了。”她连看都不愿意看他一眼,仍旧是自顾自的坐着。
段羿夏也不生气,反倒是赔笑坐在她的身边,“怎么,还在怨朕?”
鹿儿似笑非笑的睨他一眼,伸展胳膊舒动舒动筋骨,尔后转过头去定定的看进他的凤眸里,面上竟带了几分鬼灵精怪的俏皮。她抿唇一笑,娇艳欲滴的柔媚笑颜,弯弯的嘴角仿如一勾月,直把段羿夏看的欲火难耐。他正有些口干舌燥时,却冷不防听得鹿儿噗嗤笑出了声,“皇上真是爱说笑,鹿儿乃罪不可赦之人,岂敢对您有何怨气。倒是皇上以后还是省省心的好,大不必叫青菱过来做什么说客。幽歌台很好,鹿儿也已经习惯了,往后,只打算余生都在这里安安分分的过了。”
说罢,便可怜兮兮的倚在墙角里,裹着薄薄的被子闭目养神。她不想睁开眼睛,因为有人的表情实在难看的可怕。
段羿夏恨鼓鼓的冲到墙角去勒住她的肩膀,鹿儿未及尖叫出声,微微有些干涩的檀口便被两瓣邪恶的薄唇紧紧封住,任他予取予求。
她用力拍打他的肩,他却毫不留情的将她的一双纤手狠狠的捏在掌心然后抵在她的胸前。凭她再怎么样扭转身体,他只会把她越箍越紧,就好似想要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