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守门童子被封印，那个仙人怕老家伙说出去，就想将他杀掉，吸掉他的三魂。”
“仙人手段着实狠辣。”茶姑娘若有所思道。
“老家伙在被杀的那日，守门童子并没有死。”孟婆终于抬起头，叹口气，“老家伙毕竟是凡人，符咒失效了。”
“他并没有想要杀死老家伙，反之，独自抗下了另一惩罚仙人的散魂七魄鞭。”
“守门童子在此之前，自己去玉帝那儿认罪，并且告知玉帝老家伙妄图杀害凡人。”孟婆停下手中的动作，眺望远处橘黄层层渲染的炫彩落日。
“他吃了散魂七魄鞭没了救后，才有惩罚仙人赶来。”孟婆语气平淡道。
“仙人被贬至人间成了凡人，那守门童子早就魂飞魄散。守门童子魂飞魄散也是玉帝的意思，毕竟这是天界的疏漏。”
茶姑娘沉思片刻，道：“所剩应为感激，何来情？”
“守门童子和老家伙之间必然发生了什么，这也只有老家伙和那守门童子知晓了。”
“孟婆婆，此事你怎知如此详细？”
“自然是有人告诉我，否则我凭空捏造？”孟婆婆冷冰冰道。
茶姑娘微微颔首，旋即道：“谢谢孟婆婆解惑。”
“茶姑娘，这无果花想必你原本就是知晓的，对否。”孟婆丝毫没有疑问语气。
茶姑娘面容罕见地挂起笑来，盯着忘川河同天交际处，那儿被红日渲染一层又一层，晕开了妖艳的烈红色、沁心的橙色、暖心的黄色。
“今儿的夕阳和十一去的那日的晚霞真是同样令人流连。”茶姑娘逆着光，浑身镀了层神圣之感，显得那么飘渺虚无。
孟婆低首思考着什么。
只听得茶姑娘说道：“那守门童子算是仙，岂能那么容易魄散魂飞？”
“他只不过成了另一仙人的徒弟，而那仙人贬低成茶斋里的主人，接管了茶斋。”
孟婆恍然道：“你是说那仙人是你师傅？”
茶姑娘微微摇头，“三师兄恐是惩罚仙人贬为凡人下来拜师的。”
“三师兄被贬怕是因为放过了守门童子，被玉帝所知，故而失了天庭职位。”
“那三师兄为何会放过守门童子呢。”茶姑娘笑笑，“因为三师兄谓余桃之士。”
“我曾误听四师兄与三师兄的谈话。年幼无知，尚可记住‘无果花’一词。前几日听老者说起，便突然记起。”
茶姑娘又道：“我曾记得有位朝廷之人来茶斋寻过四师兄，三师兄不肯他离去，竟以死相逼。”
“最后仍然跟着那个人走了？”孟婆道。
茶姑娘颔首，“三师兄服毒去了，自此也再未听过四师兄讯息。”
茶姑娘一副回忆之色，“直至那日，那日正是雷雨之夜，四师兄哭着回茶斋，说是那朝廷之人再次负了他。”
“那朝廷之人可是老家伙？”孟婆语气多了几分疑惑。
茶姑娘颔首，“想必该是了。后来四师兄以白绫结束凡人之命，踏上了黄泉之路。”
“老者负了四师兄竟是因为有了美色。后来美色卷着他财产不见踪影，老者一气之下对美色使了追杀令。”
“最后没有寻到美色。”
“美色早就被你师傅杀了罢，这敛财而逃估计是个幌子。茶老先生是出了名的护徒弟。”孟婆抬起眼珠看向茶姑娘。
茶姑娘没有理会，继续道：“老者知对四师兄情义不凡，回来寻四师兄，岂知四师兄早去了。”
茶姑娘眺望忘川河面潋滟波光，浮光若金。“这一切我本不曾知晓，只不过听闻孟婆婆讲述，然后猜测罢了。”
孟婆同是眺望忘川河面，“猜测？怕是茶姑娘早就知晓事情全部，今日来找我这把老骨头只是一个迷惑自己的幌子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