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方寒为难的时候，他忽然发现手中的人皮大褂变得老实了。
“怎么了？”方寒愣了愣，刚一抬头，看到张明树神色有些不对。
“你的眼睛，怎么有点发红？”
“发红？”方寒把人皮大褂搭在臂弯，拿出手机打开前置摄像头看了看，右眼隐隐约约能看到一个女人的影子，红色的。
“难道是人皮鬼想附我的身结果被这位姐姐吓退了？”方寒怀着感激的心情，在心中默念一声谢谢。
眼中的红渐渐消退，孟微又藏了起来。
现在人皮大褂老实了，方寒轻咳一下，把手机收起来，张明树的表情还是有些不太对，方寒只好说道：“你看错了吧，我的眼睛没有问题。”
没有吗？张明树也怀疑自己看错了，哪有人眼睛是红色的？
再仔细看了一遍，没有和正常人的眼睛不一样。
“难道真是我看错了？”张明树嘟嘟囔囔。
方寒把人皮大褂折好收进背包里，再怎么说这也是一位客人，他可不能随便放走。
现在人皮鬼迫于孟微的威势，不敢反抗，老老实实地像一件普通白大褂那样被塞了进去。
“这里为什么会出现人皮？”方寒感到了危险，“难道这栋楼里有嗜好剥皮的病人？”
结合这家疗养院不太好的名声看来，这似乎是病人们蓄意已久的一场报复。
“这栋楼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方寒把楼里一件白大褂带走了。”张肖风在论坛里及时更新道。
末了想了想，张肖风又添了一句话：“那件白大褂上有血。”
“！这大哥太莽了，闹鬼的住院楼啊那可是！他居然就把那里面带血的东西带走了！”
“我X！那个东西会不会有问题啊？下次我还能见到方寒大哥吗？”
“@方寒213，逛就逛了，请问带走是怎么想的？”
方寒没有看手机，论坛里的一切事情他都不知情，把背包拉好之后背上去：“走吧，咱们去四楼。”
“走。”
继续向四楼走去，这次还是方寒在前面开路。
或许他们自己都没有发觉，方寒已经逐渐变成这个队伍的中心了。
通往四楼的楼梯上渐渐多了许多只拖鞋，好像是一大群人往四楼上涌一样。
张明树看着眼前密密麻麻的拖鞋，不知道为什么，感觉自己四周密密麻麻的都是人。
“感觉自己站在人流中。”奇特的一幕浮现在他脑海中，一群人穿着拖鞋向楼上奔去，但四楼的楼梯口被什么挡住了，于是他们都被堵在这里。
楼下有什么东西追赶上来，病人们退不得，只好绝望地挤在楼梯口，希冀里面的人能把他们放进去。
“太诡异了。”张明树摇了摇头，把这一幕从脑中甩出去。
什么鬼怪，都是无稽之谈。
否则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怎么解释？难道自己从小到大都不正常？
幻觉！都是幻觉！
张明树把这句说惯的话在脑中反复默念几遍，躁动的内心渐渐平静下来。
方寒已经走到了楼梯口，看着四楼走廊的情景，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一股若隐若现的焦糊味钻进几人的鼻腔，张肖风还忍不住嗅了嗅：“什么东西烧坏了？”
“有点像烧塑料的味。”
马东明的表情很不对劲，脸色煞白，冷汗涔涔，似乎是想夺路而逃，方寒看了他一眼：“不太适应吗？要不要我先送你出去？”
“不，不用，谢谢。”
马东明拒绝了。
方寒笑笑。
四楼走廊里杂物成堆，文件柜、桌子、还有乱七八糟的试剂和药品，方寒甚至还从里面看到了几块洗手皂和一团电线。
“这是干什么用的？”方寒把电线捡起来，扯了扯裹在外面的塑料皮，里面是极粗的铜丝。
这种电线基本上都是专供某些工业设备的，放在这里是干什么？
难道这里面有什么机器？
路线图上并没有说哪一间是值班室，只能一间一间找，不过好在房间不多，随便扫一圈就找到了。
从401室开始找起，门没有锁，一推就开了。
猛地打开门，一阵灰尘飘了出来，方寒挥了挥，等灰尘散了些才走进去。
“这病房可真奢侈。”
张肖风一进病房就惊叹道。
“这家疗养院原本就是针对一些治不好但是在家里又很碍事的那些病人。”张明树似乎非常了解，“收费不低，但环境是真的好。”
病房是套间，客厅里小冰箱、电视机、沙发、茶几一应俱全，窗户旁边甚至还摆了一个小小的茶台。
方寒走过去，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茶杯上凉凉的，有些湿润。
好像刚才有人用过一样。
打开手电筒照了照，茶杯是干燥的。
“这间病房里住的是个女人？”张明树坐在床边的桌子上，翻着抽屉里的东西，几个化妆品的空瓶被随意丢弃在里面。
“而且还挺有钱。”方寒从母亲那里见过这个品牌，价格令人咋舌。
“这样的屋子没钱也住不起呀。”张肖风羡慕地扫了一眼，“这么有钱的人怎么会选择这种口碑差的疗养院？”
“也许是他们住进来以后口碑才变差的呢？”方寒随口回道。
病房里的桌子设计很别致，按下一角，原本的桌面会上升起来变成镜子，而抽屉则会变成梳妆台，张明树在那摆弄着，方寒在屋里四处转悠，他想到找一些关于这间病房主人的信息。
“啊——”
一声大喊从背后传来，方寒和张肖风吓了一跳，回过头一看，张明树摔倒在地，指着镜子一脸惊恐。
“怎么了？”方寒关切地问道，“你发现什么了？”
“影子，我的影子不太对。”张明树渐渐冷静下来，“可能是我太紧张了，再加上晚上光线不好所以出现了幻觉吧，没事。”
从地上爬起来，张明树拍了拍衣服上的土，房间许久没人住，地面上全是灰。
“影子不对？”方寒上了心，让张肖风在后面举着手电筒，自己趴到影子前面，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摆了摆手。
镜子里的影像也跟着摆了摆手。
“怎么感觉有延迟？”
方寒换了只手摆了摆，镜像也换了只手摆了摆。
看起来没什么问题，但方寒总觉得有哪儿不太对。
“镜子里的影像好像总是比我的动作慢上一秒。”
“那都是你的心理作用。”张明树跟着看了过来，一副很懂的样子，“你太疑神疑鬼了。”
“是吗？”方寒笑了笑，把镜子合下去，没有和他争辩。
“很多时候不是世界上有鬼，而是人想得多了，就觉得到处都是鬼。”张明树说着向门口走去。
就在这时，张肖风突然摇了摇手电筒，疑惑道：“马东明去哪儿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跟在队伍最后面的马东明不见了，他是什么时候消失的？连一直在关注他的方寒都没有发现。
张明树已经走到了门口，看到另一间屋子门口站着一个人，便指了指道：“在那呢。”
“什么时候跑那了？”张肖风觉得有点奇怪，这个马东明胆子什么时候这么大了，敢在一栋闹鬼的住院楼里到处乱跑。
“你快回来，咱们最好别分开。”顾不上再更新论坛里的进度，张肖风冲着马东明喊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