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了片刻的沉默,他走近她,伸出手扶起了她,待她站起来,他俯身凑得更近了,鼻尖都要贴近鼻尖了,“夫人,这么美,我怎么舍得,让你在这里老死呢!”
两人的距离近的靳清以为他要吻她,脸霎时间红了,但他却突然调转方向,只是靠近她的耳朵:“我觉得你说的甚是有道理,那我就不杀你了,不过也不能白养着你,你必须得付出点代价。”话闭,他蜻蜓点水似的吻了她的耳朵一口。
她一惊下意识地推开了他,心想着:他难道是在撩她吗?
越郁尘见到靳清这样的反应觉得很是好玩,脸上露出了正常人的笑容:“你是靳清吧,以后我就叫你清儿了,你这么聪明,应该不会不知道我想要什么吧。等你想通了,可以来找我。这里确实清苦了些,我找人帮你修修吧。”
他转身便收起了笑,开门前,他背对着来了句:“我相信你对我来说没有威胁,但你最好离水月阁的主人远些,不要着了他的道。”
他开门出去以后,靳清摸着自己的心,跳的很快,额头也冒出了薄薄的汗,说话间是生与死的徘徊。而且,他还说了代价,没错,代价似乎是她自己,她要把自己给他,入宫前其实早就已经想过这些了,但还是忍不住想起那个和她约好一起去城南看花的少年郎,心绞了起来。
越郁尘一走,小锦和靳磊便冲了进来,看到靳清没事,他们一颗心放了下来。
“姑娘,一切安好吗?”小锦问道。
“嗯,没事。”靳清立刻回过神来,“我想待会儿,就会有人来帮我们一起收拾这里了,今夜我们定能平安过去。”
小锦笑容满面:“姑娘很是了不起,没想到这么快就带我们走出了困境。”
在小锦看来是意料之中也是意料之外:“若是有什么小锦可以做的,请姑娘吩咐。姑娘可以信我,小锦愿做姑娘马前卒。”小锦很坚定。
靳清点头,“确实有一件事情你可以帮我,待会儿北越后宫的人来了,你帮我打听一件事,隔壁水月阁里住的人,是什么身份?我要知道的清清楚楚。明白了吗?”
小锦点头间,人便来了,她做事一向四平八稳,所以很快就去打点安排了。
“姑娘,放心她吗?她原来是大夫人身边的人。”靳磊在一旁看着,总是有些担忧。
“她不是坏人,迟早会是我们一条船上的人。”靳清的眼神一直在忙碌的小锦身上打转。
水月阁的门吱吱呀呀的开了,小安正在院中煮着酒,沸腾的酒震得温酒的盖子噗噗直响,酒杯也备好了两只,似乎在等着什么人来。
“呦,我的皇帝陛下来了,我感觉我这里的空气也清新了几分呢。”他用了有些娇嗔的声音朝着迎面而来的越郁尘打起趣来。
越郁尘刚一进门时脸上竟一反常态露出了非常官方的假笑回应着。
后来他们坐在一起喝着酒,一个笑眯眯的,一个黑着脸,像朋友可又不是朋友。
“今日怎么来了,可是想我了。”小安继续没个正经。
越郁尘饮了一口酒,装作没听见的样子。
小安眼珠一转,继续说道:“看来不是想我了才来的,那定是因为白天那个美貌的小娘子喽,真是人心凉薄啊,有了夫人,忘了兄弟啊!”他抱怨着道明了真相和越郁尘的来意。他的心明镜似的,虽然被困在这个院里,但他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本事是了不得的。
越郁尘将酒杯稳稳的放在桌子上:“安钰烨你的心机逻辑还是这么缜密,若是你不在这北越后宫,而是身处东安,他日定能为王吧,光是想想我都后怕。”
安钰烨知道越郁尘故意击他,但他还是那副娇滴滴笑盈盈的样子:“郁尘,你怎么老是异想天开,我的老父亲估计是把我给忘了,我在北越一呆就是9年,快10年了吧,这些年也不见他送点金钱美女给我,我若是能登位,估计母猪都能上树了,不提了,不提了,我们说回那美貌小娘子吧,莫不成你心疼我年纪也不小了,想给我娶一房媳妇啦。”他越说越荒唐了,却堵住了越郁尘的嘴。
看着毫无伤力而且有点阴阴柔柔的小安—安钰烨,实则半点不容人小看,他的隐忍与智慧便是越郁尘始终不肯放他离去的理由。“酒是你的,人是我的,你不要想了。”
“原来郁尘喜欢那个美貌小娘子啊。”他轻描淡写的一句,让听的人呛着了,他得意的笑了。
一向高高在上,万人称赞的越郁尘在小安面前却处于弱势,但却放的开些。他们两人的缘分啊要从10年前说起:他们第一次见面,就是小安被送来当质子的那一天,那个时候他才11岁,去接另一个10岁的孩童,东安国使臣们离去时,他看着小安,小安没有哭,而是在笑,虽然笑意不达眼睛,但那一刻他便叹服了,他们很像,有点主动想去交这个朋友。于是,在这快10年的相处之中,他看透了小安的伪装,他表面绵软无力,实则坚强不屈,还有带着一丝强大的侵略性,但不经令他有些惧怕,登位后,他本该放小安回国,但贪婪的欲望却让他把小安困在这个四方院中。
越郁尘觉得是被戏弄了,脸又黑了一截:“对,我有喜欢的人了,第一次见她时,好像就有些喜欢,今日再见时,感觉更甚。”
“啊!郁尘一向是闷葫芦的,今日怎得如此直白,真是令我没想到啊。”他说着将酒倒满了越郁尘的酒杯。
越郁尘又一口闷了一杯:“因为怕你垂涎我的东西啊,她是我的。”
小安听了以后,哈哈大笑,“哎呦,你就这么怕我要抢你的东西啊,难道你去看过人家姑娘了,姑娘不要你。”他最会猜心。
靳清刚才的确表达了自己愿意老死在松风苑中,并没有当妃子的意向,这几句话烙在了越郁尘的心里,但没想到,在说话间,小安几乎就猜到了。他无言以对,没有回答,起身就离开了。
徒留安钰烨一人在院中,酒还继续温着,但他没有喝,收敛了不正经,脸上挂起了淡淡的悲伤,挥不去抹不掉,望着门的方向想着:说不定松风苑中那位姑娘能助他脱困。他真的一天都不想在这里呆下去了。他被困了10年,他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外面的人,外面的一切,他想要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