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夜里，酒醉上头的她把手机丢进口袋里的时候，大约不小心碰到了录音键。
她听见自己说“我喜欢的人名花有主……”
坐在被窝里的她，听到这一句，后知后觉的捂上了脸。
谁知，下一秒她听见暮霭说：“我想了很久，能给我一个机会解释吗？”
“不能！”那时的她真的醉了，斩钉截铁，一点余地都没留。
“不，不能我也要说。不说我可能会后悔一辈子。”
“我知道，我现在不配说喜欢你，可能你觉得我就是个朝三暮四朝秦暮楚的人渣，但其实，我和她的关系不像你想象的那样……”
“我和她第一次见面是在篮球场上，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巧，一球砸中路过的她，她扭到了脚。”
“她上课不便，我只好天天送。后来她开玩笑说要我负责任，要做我女朋友……”
“我不听我不听！你还嫌我不够难受吗？你是人吗？要拿你们的甜蜜来折磨我！”录音里陈晨的声音尖利而颤抖。
“对不起……其实我是想说，其实我对她……唉……”
刺啦啦的声音传来，应该是她站起来要走，然后又被暮霭拉住。
“她可能也知道我的想法，经常莫名其妙找我吵架，骂我花心，于是我就提出了分手。她胡搅蛮缠，把我们班几个女生怀疑了个遍，让我愈发讨厌她。那次我请你看电影，其实是故意的，我想着，与其让她捕风捉影，不如干脆给个实锤，好让她对我死心。”
“什么？什么意思？”那晚的陈晨大约是真醉了。
“我拿着电影票不知道该约谁，心里忽然就想到了你。不知道为什么，我就真的，约了你。也许，那时我就隐约知道了对你的……感觉……”
“什么感觉？被打一巴掌的感觉？哈哈？”录音里，陈晨的回答依旧文不对题。
“但是看电影的过程中我忽然想明白，即使喜欢你，也不应该在那个时候向你表白。在和她还没有彻底断开的时候，对你是很不公平的。”
“公平？不存在的。”她这么回答的。
“我约几个哥们去喝酒，想听听他们的意见，喝到一半，知道你被她打了，我冲了回去，和她大吵了一仗，话说的很绝，她竟然当着我的面爬上了走廊的栏杆，要跳楼，幸好被我抓住了。”
录音里传来微微的鼾声。她居然睡着了。
暮霭好像叹了口气。
“这些话，我真的希望能解释给你听。只可惜没有机会。哪怕你睡着了，我也还是想告诉你。她总是对我以死相逼，我只好和她维持表面的平静。终于有一次她割腕未遂，我送她送去医院才知道她有躁郁症，很多行为不由自己。她的父母求我不要刺激她。我……别无选择……但是每次看见你，我都……我知道她是怎么对你的，因为她察觉到了我对你的心思。我只能装作对你无动于衷，这让我犹如被凌迟，无一日不痛苦……”
“也许我已经不配说爱你。但是我真想让你知道……我曾经那么偷偷的爱着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