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欣看了看莫果，心中了然，便也不坚持：“这是我的通讯方式，考虑清楚跟我说，如果不方便也没关系的。”苏源点头，记下号码。
“嗨，苏源，这方欣要是问我我就同意了。”回去路上，小明憨笑着说。
苏源没有接话，只是悄悄看了一眼莫果，难道是莫果知道方欣什么事，但是刚才不方便说？苏源打算回去再问。
夜里，苏源泡在浴缸中，用热水舒缓肌肉。受伤多了，苏源也开始学会用身边有的资源来疗伤。苏源想着下午方欣的提议，不管报酬是多少，对于苏源而言都是诱惑极大的。
同一座楼，莫果坐在书桌前，桌面很干净，只放着一张莫果和莫华的合照。
“哥哥，以后你的妻子也会像你一样对我好吗？”莫果恍惚间看到从前的自己。
“当然。”莫果忘了当时哥哥的表情。
“那我也要找一个跟哥哥一样好的丈夫。”莫果童言无忌地道。
莫华没有因为莫果的这句话而笑话她，而是沉吟了一会，揉着她的头发轻声说：“那果果一定要找一个足够强的人，至少要比我强。”
莫果想着这些事，少见的叹了口气，把手中的相框放了下来。
“笃笃”苏源刚穿好衣服，便听见敲门声。
“呵，莫果，怎么了？”苏源开门前看了一下时间，差不多十点了。
莫果低着头，踟蹰了一下，还是开口道：“苏源，你还是答应方欣吧？我……我下午主要是想着西城比较远，来回也不方便的。”莫果知道苏源下午为什么没有马上答应，似乎也是察觉到莫果脸色不对。
苏源听此一喜，本来担心如果莫果不情愿，那这份陪练苏源可能就没办法答应了，毕竟论亲疏，苏源还是要照顾莫果的感受。
“我……”苏源开口。“你早点休息，我下去啦。”不等苏源把话说完，莫果打了个招呼便转身小跑下去了。苏源挠挠头：这丫头今天怪怪的。
翌日凌晨五点，苏源准时出来在街道上。如果把视角切换到街道上空，除了因为基地对街道的统一标准，使得街道看起来整齐划一，房屋间距一致的协调美感之外。还有一道身影在街道中央及附属小巷中不停的穿梭。速度只是比常人稍快，但不时违反身体惯性的转向，以及常人看来有些神经质的闪躲外。少年的不规则的运动和房屋整齐的美感看起来矛盾，而又出奇的和谐。
苏源觉得自己有些融入到了街道的每一个角落之中，基地的统一标准，使得不管是台阶，房屋高低，甚至垃圾桶的摆放位置，都是有规律可循的。虽然在第三层的东城，一些设施并没有这么标准，但几天下来，哪一段需要加速，哪里需要用什么姿势进行躲避，苏源的意识中渐渐形成了本能的反应。
而与现实不同的是，苏源视网膜中出现的错综复杂的物品，光怪陆离。突然出现的行人，破裂的水管，或者乞讨的老汉，甚至还出现了那天的安保所的副队，在后边穷追不舍，即使苏源知道这些都是假的，可心里压力却一直存在。促使着苏源在闪断的同时，稳步向前。昨天在学院训练场负重跳跃的酸痛还没有完全消除，但此时的苏源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偌大的垃圾桶，从前是摆在了无人知晓的角落，所以桶内一直是空荡荡的。
可现在不同，先是辅助在里边丢了各式的生活垃圾，后来科里教官经过，又把和他体型差不多的垃圾塞了进来。尽管苏源觉得自己的桶内还有不少的空间，但毕竟现在真的做到了垃圾桶的工作，桶内有物。
所以今天卸下负重的苏源，感觉自己奔跑起来身体都轻盈了不少。虽然腿部和腰依然酸痛，但是苏源感受得到一些细小的肌肉，在不断地重复撕裂、愈合，从而变得更加强韧的过程。
“滴”熟悉的红色闪起，苏源马上稳住身形停了下来。还差不到两百米的距离，苏源估算着。二十多次的失败、重新开始的重复，苏源对自己身体的控制也在逐步的提高。之前父母去世时，苏源度过了自己看来最为黑暗的一段，父母的留下的钱财在舅舅那儿，自己相当于空着手来到了东城。也是那一段与东城底层流浪汉、混混抢夺食物的经历，让苏源第一次开始正视自己的身体，一次又一次，苏源开始了解自己身体的承受范围在哪，如何避开对方的死手。
而辅助的训练，则让苏源第二次开始挖掘自己的身体。面对突然出现的障碍，或者辅助的故意设陷，苏源知道哪些自己躲得了，哪些不行。
苏源看了看时间，刚好六点左右，这是今天苏源第四次尝试失败，和之前不同，苏源的体力增加了，接连一个小时的奔跑，苏源远还没有到达极限。一些前几天会不断重复的错误，苏源已经能够闪过了。
“辅助，可以量化出这几天我身体素质的改变吗？”苏源突发奇想的问道。
辅助：“.…..”“不能”
苏源略带失望地叹口气，自己虽然清楚的知道这几天密集的训练而有所增强，但毕竟这是感性的把握，如果辅助能把这个过程量化，至少苏源能够清楚自己还有哪些不足，离开启原能还有多少的距离。
辅助没有回应苏源心中的念头，答道：“文明库的前一个宿主……”
苏源见辅助第一次提起这个话题，连忙支起耳朵听，“前一个宿主最终的阶段，虽然远还没有走到人类肉体的极限，但也可以称之为人类的少有的强者了。”苏源听的心神摇晃。
“有多强？”苏源迫不及待的问道。“一个念头现在的你就死了？”辅助答道。
苏源听的有些默然，尽管想说服自己辅助是在说谎，但是苏源找不到辅助说谎的动机。所以，真的会有这种的存在吗？而且辅助还说远没有达到人体的极限。那么，人类的终点又会是在哪？苏源一时想的有些出神。
苏源夜里和方欣约的时间是八点半，苏源根据方欣的地址，大约八点二十就出现在了方欣的家门口，不，应该是院子门口。
苏源平时很少看见带院子的独居，况且是在西城的核心地段。方欣家的院子并不大，除了中间留有供人通行的鹅卵石小道外，小道旁的侧院种有各种花草，大部分课上有作为课程补充学过，但是苏源不记得具体的名字，只辨认出大部分都是欣赏的用途。房子结构在三层，顶楼自带露台。苏源环视了周围其他的房屋，格局基本一致，但是都不如方欣的布局来的舒心。
苏源对了一下时间，还有将近十分钟才到八点半，便也不着急，打算在门口稍等。没两分钟，苏源听见后面传来开门声，苏源回头看去，正是方欣。
今天方欣的形象和以往看到的有所不同，或许是为了两人的方便，方欣提前换好了对练的服装，偏紧身，将方欣玲珑的身材完美的勾勒了出来。苏源看了一眼便赶紧转移视线，他可不希望发生什么不愉快的误会。
“不好意思苏源，没有等太久吧？刚才换衣服花了点时间。”方欣一推开门就看见苏源斜靠在围墙上，苏源身高略高于平均身高，长相更倾向于母亲，面容清秀，此时懒懒的靠在墙上，如果不看衣着，已经颇有几分基地上层的几分闲淡气质了。
“没有，也是刚到。”苏源笑着摇摇头。
“呵呵，你看到的这些花草平时都是我打理的，算是一个小爱好吧。”方欣边走边介绍道。
进门，苏源才发现内部的空间比自己外面看到的要宽敞多了。苏源换好鞋子，一旁管家模样的人朝着苏源微笑点头致意。
“这是千姨，我父母平时工作比较忙，所以家里平时都是千姨在打理。”方欣解释到。随后支开了千姨，带苏源往里面走。
推开门，居然是向下的楼梯。似看出了苏源的惊讶，方欣解释道：“这是房屋本来的结构，地下室的范围要比地上的空间更加大。”
苏源走入通道，好奇的打量着，方欣也不以为然。“因为比较早修炼原能，所以地下室我父母之前已经修整过了。”苏源听方欣这般说，有些诧异。“这没什么，比较早修炼原能，不代表原能的阶数就高。”方欣似是不介意让苏源知道自己的情况。
地下室的范围大概在两百平方左右，侧面有门，不知道里面是什么。“其实这样的空间对于修炼者来说，并不大，在你造诣越高之后，这点或许会更加理解。”方欣轻声说道。“一些灵能的人物，这些空间是不足以完全让他们发挥能力的。”这些都是苏源不知道的，就当是苏源的补充。
“那苏源，报酬方面你是怎么打算的？”见简单的寒暄过后，方欣问道。苏源沉吟了一会，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道：“我也不知道这一类的兼职是怎么区分的。”见苏源这般说，方欣想了想，说道：“其实我是有对练的家教的。”
看到苏源不解的眼神，方欣说道：“教练的等级比较高，且最近我的修炼也走到了瓶颈期，所以…..”“所以想换个对练试试。”
见苏源知道，方欣笑着点点头，她不是在意细枝末节的人，但对苏源不了解，这些事情最好还是提前告知为妙。
“先试一试？”方欣眼睛一亮，想到这个方法。
地下室的空间足够两人对练有余，两人拉开大约十米的距离。“苏源，我前几天已经突破到高阶了，虽然不久，但是，小心了。”苏源一惊，又是一个高级？但是不待苏源多想，方欣已经摆出起手式，苏源清空多余的思绪，开始应对。
见苏源马上进入状态，方欣眼中闪过几分满意。看过苏源的几场对练，对于苏源的能力方欣自认有几分把握，后退一蹬，便向苏源冲去。可是方欣不知道的是，这几天早上的加练，使得苏源对于一些高速运动的物体尤为敏感，方欣率先冲上来，并没有使用高级的能力，她怕苏源一招都撑不住。
距离拉进至五米，方欣轻盈一跃，身形闪至半空，一记腿刀直直的向苏源劈了下来。苏源从方欣一跃而起的动作便知道，方欣绝对是在风格和能力是现阶段稳稳克制住小明的人。并不是因为方欣高级的气力比小明更强，小明气力一途天赋出众，一些进入高级许久的学生都不敢说力气比小明大，更何况是方欣一个女生呢？
但是在反应能力上呢？苏源不由得想到昨天科里教官对小明的训练，如果换做是方欣，躲避这些想必会轻松很多吧？
方欣的腿刀已经来到了苏源的头顶，苏源暗赞一声，方欣的动作看似简单，可是如果不是对自己的身体掌握的能力达到了一定的水准，恐怕是无能为力的吧。苏源突然向旁边迈了一步，方欣的腿刀按照惯性恰好从苏源的肩头滑过。就在方欣以为双双无功而返的时候，苏源一掌拍在了方欣的脚腕上。
受力，方欣的身形横飞而出，就在即将撞到地面的时候，方欣收脚，双手一撑，用几个后翻卸去了势头。
一落地，方欣震惊的看向苏源，方欣认为即使苏源有所保留，但是空间是方欣能够把握的。所以方欣估算刚才苏源是有五成的几率可以闪过那一记腿刀的，可是，怎么还有回击的空间。
方欣缓缓站了起来，苏源手掌张了张：“辅助，刚才方欣的那一击，似乎是在翻越障碍时有遇到过？”
“有相似，但是不同。”辅助解释道。苏源平时翻越的障碍千奇百怪，但苏源在这过程中主要还是寻找规律，更大的心神还是集中在如何躲避辅助设置的障碍，没有精力去计算物体出现的运动轨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