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很快再次降临。由于二人都受了伤,走得并不甚远,仍然在悬崖下徘徊。为了过夜,丁小溪和沈夜离四处捡了些柴火,在一处隐蔽的林中生起火来。
幽幽的火光亮起,像是夜里妖媚的精灵,尽情舞蹈着。丁小溪靠在沈夜离身旁,摸摸自己瘪瘪的肚子,忍不住叹了口气:“好饿啊……”
沈夜离摸摸她柔软的发:“饿了啊……”他自己又何尝不饿。
荒山野岭的,又是大冬天,野果自然是没有的了,连动物也跑去冬眠了,只怕他们不是被累死、冻死,也要被饿死在这里了呢。
“不饿不饿!我一点都不饿!我出来找你之前可是吃饱了的呢!”丁小溪像是知道沈夜离在想些什么,忙说道。
沈夜离抱歉地一笑,冷峻的线条也柔和了许多。他抬臂抱丁小溪在怀里,忽然发觉她身上有些发抖;“你冷么?”
“呃……有点……”这次丁小溪却不能否认了。两人都是从河里飘上来的,湿嗒嗒的衣服已经黏在身上一整天了,被寒冷的山风一吹,她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沈夜离挑眉:“把衣服脱下来吧。”
“干什么?!”丁小溪十分警觉地捂住胸前,一双黑曜石般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沈夜离见她一副小兽防御的模样,忍不住轻笑起来,弯起的嘴角勾出一个好看的弧度:“你的小脑袋瓜里都在想些什么呢!衣服湿了,当然要脱下来晒干啦!要不会更冷,而且容易染上风寒。”
丁小溪的脸顿时烧红,讷讷地放下手:“这样啊……可是……”
“我会转过去的,绝对不偷看。”沈夜离再次抢先说道,那个坏坏的笑容却仍停留在脸上。
“那你就转过去!我没说好之前你绝对不许看!”丁小溪疾言厉色,可那照亮她脸庞的火光还是暴露了她的娇羞。
沈夜离但笑不语,乖乖转过身子。身后传来枯枝断裂的声音,片刻后,属于衣料的窸窸窣窣声才响起。
“好了么?”
“……好了。”
沈夜离回头,一个用枯树枝搭成的衣架已架在二人之间,衣架上挂着丁小溪换下来的衣裳,正好成为了一道红色屏障。那屏障为丁小溪裸露在外的凝脂镀上了一层朦胧的光彩,少女的胴体裸*露在月光下,居然有如真正的女人一般妩媚夺目。
沈夜离只觉得喉头干涩,哑声道:“丫头……你好美……”
丁小溪却难得的并不责怪他,只是抱膝而坐,低下头不敢看他。
沈夜离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二人一时静默,只剩枯枝在火焰中不断炸响。
“那个……你要是不脱,也会病的……”丁小溪似是下定决心一般,艰难地说道。
沈夜离温柔一笑,淡淡道:“好。”随后开始解衣裳,丁小溪慌忙转开视线,却不敢全部转过身去,怕被沈夜离看了个光。
直到那衣架上又被搭上了沈夜离的几件白衣衫,丁小溪这才松了口气,偷偷看他一眼,却又立刻缩回目光。火光映衬得她的脸越发红彤彤的,娇艳动人。
“睡吧。明天还得接着走呢。”沈夜离似乎毫不在意,背对着丁小溪自顾自地躺了下来。丁小溪见状,犹豫了一下,也背对着他的方向躺下。
“晚安。”
“晚安。”
强装镇定的沈夜离静静阖眼,脑中却全是丁小溪如阳光一般明媚的笑脸,还有月光下、隔着屏障看到的那雪白细腻的娇躯,怎么睡也睡不着,又不敢翻来覆去的,怕扰了丁小溪的美梦。也不知过了多久,直到他都迷迷糊糊陷入梦境,忽然听到屏障那边传来了安稳的呼吸声。
她睡着了吧。
沈夜离淡淡一笑,一个想法却突然在他的脑中冒出。他混沌间只觉得有些头脑发热,挪动身子到了屏障那边,将丁小溪抱入怀中。丁小溪轻轻挣扎了一下,却似乎十分满意这个温暖的怀抱似的,不再动弹,反而越加往他怀里蹭蹭,嘴角挂着甜蜜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