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谁?”秦然这才想起来,能让宁夜如此失态的原因没有别的,就只有他自己说的那个人。
楚晏清扶着把手皱眉:“这我哪知道?您应该去问宁少,毕竟他做过什么他自己心里清楚。”
秦然脖子一歪,活动了一下肩周,单手操作方向盘。
听着话不像是什么都不知道,像是什么都知道。
老早就在宁夜遇见那个人的时候,秦然就意识到了什么,结果什么信儿都没有,一点风声都找不到,好像是凭空出现又无缘无故的消失了一样。
“那你在宁夜这个游戏里又扮演着什么角色?”秦然漫不经心的从车内抽屉里抽出一盒烟来,动作极其迅速的点上,按着中控把窗打开一条小缝。
“爷这么问是知道什么吗?”楚晏清也把自己这边的窗降了下来,车速很快,从窗边经过的风呼呼的吹,不经意就将她额前的碎发吹到耳后去。
秦然手扣着方向盘,挑挑眉心。
他家的阿清上辈子一定是个斩奸除恶的女将军,这一身的气质真是没谁了,厉害啊……
抽着烟的秦三爷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现在的想法已经和痴汉没什么区别了,反而洋洋自得的觉得自己是慧眼识珠,能透过楚晏清冷若冰霜的表面看到她威武霸气的实质!
可惜就是没看到自己以后跪搓衣板的未来。
失算失算。
“你家爷知道还很多呢,比如说……”
秦然边漫不经心的说着话边进入酒店地下停车场,漂亮的急转弯,倒车入库,一气呵成!
看的楚晏清都有点手痒痒。
“我猜这个人关系和你很好,而且曾经朝夕相处。”秦然一手弹了弹烟灰,整个人倚在车座上,秦家人骨子里的霸道和贵气一泻而下,渗人的很!
此时地下停车场只有一盏忽明忽暗的小橘灯,光线并不明显。在烟雾缭绕中,秦然猛吸了一口烟,说:“这个人负了宁夜,而且骗钱骗色骗感情?”
秦然故意把自己知道的猜测的情况说反,就为了看看楚晏清对这件事情知道多少。
等了好一会儿都没人说话,他偏头:“喂你……”
“这是宁少说的吗?”秦然侧头对上的是楚晏清清醒而冷静的眼神。
“什么?”
“您刚才说的那些话是宁少跟您说的吗?”楚晏清含着怒气质问他!
“是他宁夜信口雌黄吗?还是你随口胡言!”
“秦然这件事我奉劝你别插手!不管宁夜和你关系有多好,不管我是不是你秦然的手下!”
“不说宁夜做的有多么过分,至少你秦然没有资格在这里说风凉话!”
秦然见她突然生气了,想着打着笑话过去避开话题:“你看看你生什么气,我只不过跟你开个……”
玩笑两个字还没说出来,甚至连他脸上故意挤出来的笑意都没来得及舒展,就被楚晏清尖锐的话打断:“开什么?玩笑吗?”
这时楚晏清抬起头来,秦然一惊,原来小姑娘已经泪流满面了。
他下意识就要为她擦去眼泪,却被楚晏清一手拍开,手背上迅速红了一片,足以见得楚晏清有多么用力!
“诶。”秦然无奈的叹了口气,用力把小姑娘拉进怀里,也不顾的自己坐在驾驶座上不方便,心里只想着安慰这个小姑娘,不让她哭。
这姑娘一哭,让爷们的心头疼了。
“你还是小孩子吗楚晏清,说着说着话不高兴就哭!非要别人哄才好,我不哄你你是不是就要哭一天?”
秦然嘴碎碎叨叨的说话停不下来,大手却温柔又缱绻的摩挲她的小脑袋。
本身秦然穿的就单薄,天儿不算很冷,很快他感受到自己的衣服上一股湿意。
痛苦,害怕,担心和憎恨。
那个人究竟失去了什么,能让楚晏清感到感同身受,为之绝望为之痛苦?
宁夜又做了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创举,让那个人失去?
感觉到怀里的小人儿停止了抽泣,秦然这才松开她,调笑的摸乱她的齐肩短发,“不哭了?我哪想到这么严重……早知道你会哭,打死我都不会提起。”
秦然说话,眼里却很正经认真,最后一句话没让楚晏清听到,只像是自己的喃喃自语。
他怎么老是惹小姑娘生气呢?
不应该啊。
“……”楚晏清红着眼眶子瞪他,“爷既然知道以后就不要再说了!”
“你为你认识的人心疼难受担心,宁夜是我最好的兄弟,我自然也为他担心,看他消沉我这心里也难受啊,我也想帮他减轻一点负担。”秦然试图给她讲道理。
“秦然你这样太不负责任了,把你帮别人减轻负担建立在另一个人的痛苦上。”
小姑娘红着眼睛暗戳戳的在那边指责他,秦然摸着鼻子闷笑几声,这的确是他的行事作风啊。“我可是个资本家啊楚晏清,你不能把我想的太善良了……”
毕竟谋利才是他的本性不是吗?
只不过是所有的一切只要是有关楚晏清的,他都倒戈弃甲,甘愿输的一败涂地!
现在楚晏清只是会让他心软,如果到了有那么一天,楚晏清一句话,他就心甘情愿的去死,那才是真的可怕啊……
“……”楚晏清不说话了,搓搓自己的脸,不理秦然!
秦然无奈之下只好一遍遍的哄小姑娘。
没办法,自家孩子哭了,除了哄着还能怎么办,又放不下。
二人到包间的时候,宁夜和薛重炀已经把菜点上,陆陆续续的上来不少了。
“小姐姐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我多点了一点……你使劲吃,你太瘦了!!”薛重炀一脸讨好的看着楚晏清,一个劲儿的把大鱼大肉往楚晏清面前推。
宁夜一边看凉嗖嗖的散发低至零下1000+℃的秦然,一边看了一眼脸上很冷静实际上早就方寸大乱的楚晏清,以及一直不肯收手非要把自己作死的薛重炀,深深地感觉到自己就是个局外人。
薛重炀为色所迷就罢了,难道秦然那足以媲美冰冻三尺的眼神还不能砍醒他吗?
事实证明,不能。
为色所迷,就是昏君一个。
神都拯救不了的原罪。
“不用了薛少,我……”
“什么不用了!平常日里一定是大哥亏待你了!你怎么这么瘦啊……秦家真不是个人呆的地方!”薛重炀愤愤不平道。
秦然头一次欣慰于自己的兄弟终于明白秦家不创人了,但在这种当着自己的面儿挖自己墙角的时候他真心高兴不起来!
“薛重炀老子给你三秒钟再不滚到你的位置上去,我敢保证整个帝都没人敢卖给你打火机!”
薛重炀闻言只感觉心上中了一枪!“大哥!!!!”
“叫爸爸也没用!”
“爷爷!!!!!!”
“老子不是葫芦娃叫爷爷也不管用!滚!”
说完秦然就一把拉过楚晏清,坐在离着薛重炀足足有两米远的对面。
薛重炀在秦然眼神和动作双重刺激下,不情不愿的滚回了自己的座位,浑身散发着“你为什么不让我靠近小姐姐”“大哥我们没爱了”“我也想和小姐姐坐在一起”的哀怨气息。
楚晏清感激的冲秦然投过去一眼,差点感动的哭出来。
这个薛少到底是哪里来的生物啊?
外星人要是用他侵略地球恐怕到死都得不了手。
真的是智商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