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现在我很心痛，即使我与他们素不相识，可当看到手臂大小的孩童被摔死在地上，当看到甜美可爱的邻家女孩死于凌辱，当看到热情友善的村中百姓尸横满地，我就只想杀人！杀光这帮畜牲，他们就是最可恨的国贼！”李凡紧握的双拳渗出血迹，那是用力过猛导致伤口崩裂所致。
“杀光国贼”
“杀光国贼”
“……”
先锋营热血沸腾的呼喊起来，他们多数人都是布衣百姓，李指挥使说的话代表的就是他们的利益，哪怕他们之中也有一些人是匪贼出身，却皆有亲朋好友，从今以后也会改过自新。
“小老儿斗胆问一句，各位将士是我洛州哪支军队，也好让张屯村的百姓谨记于心”一位幸存的老者颤颤巍巍的走上前询问。
“老人家，您说这是张屯村？当年冬战我很多战死的兄弟都来自这里！”徐武声音有些颤抖，他从家乡参军，直接奔赴边关，并不清楚洛王城周边的地形。
“不错，我张屯村走出了很多大好男儿，他们不畏生死为国奋战，可悲的是他们的家乡遭此横祸，大胡子一伙匪患为祸一方，官匪合作压榨百姓，今日幸得诸位将士救助，才留得一线生机，小老儿没齿难忘”说着老者便要跪下去，他身后幸存的老弱妇孺也纷纷跪倒不断叩头。
李凡赶紧上前一步扶起老人道“老丈，您可要折煞我了，您这岁数做我爷爷都绰绰有余，放心吧，灭绝匪患，乃是我洛州军人应尽的责任，您老先去休息，村中损失的财物待到统计完毕，定会一并归还”
“恩公们，小老儿再此谢过了”老者带着众人再次朝先锋营将士鞠了一躬。
搞的一群将士心中说不出的自豪，就连身板都挺直了不少，他们从未享受过这种尊重，那是来自百姓最纯朴的感恩。
“将士们，如今大胡子一伙余孽逃往正黄城，可能还会有地方总兵作为靠山，你们怕吗？”
“不怕”一群人毫不犹豫大吼。
“放屁！不怕那是假的，老子都怕，地方城池驻军数千皆由总兵统辖，咱们可能面对的就是数千兵马，但本指挥使刚刚承诺过老丈势必诛杀山匪，所以选择权留给你们，愿意跟着老子杀往正黄城的都站在左边，不愿意的就留在原地候命”李凡大声道。
“呼啦”一声，先锋营大多数人都站了过去，他们之间没有过多交流，完全是出于自愿。
原地只留下三十余人，没什么反应，可能是贪生怕死，也可能曾经自己就是屠夫一员，心中并无悔改，但无论何种原因，李凡都没有深究，却暗中记住了他们的模样，留作以后悄悄处理掉，他可不希望队伍有不稳定因素存在。
准备出征的先锋营众人穿上精锐装备，接下来很可能会是一场硬仗，必须以最强状态迎战。
临行前李凡留下铁柱等几十名军卒连同选择留守的三十人负责粮草物资的看护，那是重要的军用物资不容有失。
“出发！”
随着一声令下，先锋营三百余人杀气腾腾向正黄城方向进发，排头的是百位骑兵，后面是二百步兵，为了保证体力，行军速度倒也不快，日落时才到了正黄城脚下。
正黄城位于洛州腹地，少有战乱，长期的和平导致城中兵将散漫，直到李凡等人兵临城下，这才慌乱的敲响警钟，想要关闭城门为时晚矣。
“敌袭！”有守城校尉慌慌张张的跑向守备府，一路惊呼，城中百姓纷纷收起摊位，关闭店门，偷偷透过门缝向外瞧去。
“诸位百姓，我是先锋营指挥使李凡，原本率军赶赴边关，却不想路遇山匪屠村，一路追杀至此，听闻城中有官员庇护，无奈之下带兵进城，若是叨扰还请海涵”
城中百姓一听是剿匪的军队也就不害怕了，有胆大的已经打开门窗走了出来，他们早就对大胡子一伙匪徒怨声哀悼，怎奈当地官府非但不剿匪反倒加以包庇。
“将军，我之前瞧见大胡子他们朝总兵府那边跑了，小民愿意引路”卖炊饼的小伙走上前跪倒在地。
“哦？你不怕死吗？”李凡勒住马绳驻足问道。
“小人家人全都死在山匪手中，此仇不共戴天，从不敢忘，求将军做主”
李凡刚要回应，正前方冲出一支人马，约有数百余众，为首的是一位身着军方战甲的持刀男子。
“哪里来的匪军，敢到我正黄城撒野，我乃城中总兵宏震海是也”为首军官大刀指向李凡，趾高气扬大喝道。
“呦！正主来了，小哥你先闪在一旁”李凡嘿嘿一笑，朝宏震海拱了拱手道“本官先锋营指挥使，路遇一位名叫宏三的山匪，不知宏总兵可认得？”
“区区炮灰营不去边关送死，竟敢扣押我三弟，你好大的胆子，本官此事必会禀告朝廷”宏震海义愤填膺大喝。
“呵呵，徐武，公然辱骂边关战士按洛州律是何罪责？”李凡冷笑一声。
“回禀将军，杀头之罪”徐武大声回应。
宏震海心中不由一颤，他刚刚因为忧心自己弟弟，口不择言，不想落下口实，尽管先锋营是炮灰营路人皆知，可大多数都是私下讨论，洛州重武，官兵地位很高，其中又以边军为最，出言侮辱便是重罪。
“算了，咱兄弟们仁慈，没必要和鼠辈一般见识，来人，把送给宏总兵礼物带过来”李凡慵懒的伸了个懒腰道。
不一会，一口大缸抬到了两军中间，众人无不好奇观望，当看清缸中之物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那竟是一位活人，只不过样子有些凄惨，四肢，耳鼻，舌头都被砍掉，脑袋上只剩下一双呆滞的眼睛偶尔转动，证明他还是个活人。
“是宏三！”百姓中有人认了出来，惊呼出声。
“我宰了你！弓箭手准备诛杀叛军，先锋营反了！”宏震海肝胆欲裂，他没想到自己的三弟逢此大难。
正黄城里的弓箭手得到命令，弓箭上弦对准了先锋营兵马，双方争斗一触即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