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朝堂

九黎高兴了一会儿，不过他却失望极了，追梦司的书籍都没有关于守护者的记载。老翁也没有半分线索，他只知道有这么一个传说。

“司主大人，你来了，我便可以离开了。”老翁收拾了包袱，他打算回去乡下去安度晚年。

九黎没有拦他，因为老翁说，这是老天师给他提的要求，说是偿还罪责，以及保下这宅子的前提。所以老翁才待在这追梦司，一待就差点是一辈子。

老翁带走了印刻着上一任司主和守护者的画，这是他对爷爷最后的念想。

九黎目送老翁离去，宅子虽大，但冷清无比。老翁能在这里待这么久，只为等一人，值得九黎尊重。

他攥着令牌，回头探看追梦司。只要任命发布下来，这个地方以后就是他的地盘了。

老翁走着，他突然停了下来，回头探看这个宅子。

“真好，终于可以离开去睡个安生觉了。”老翁喃喃，他裹紧了包袱，将画穿紧了。

…

这一天一大早，九黎就来了皇宫。

他仔细地检查了衣着，想着待会自己会讲的话。这是第一次在这么威严的地方，可不能丢脸，不然就是一辈子的耻辱。

他反反复复地念叨自己的话，生怕出了点差错。

皇帝高坐帝位，诸位臣子的神情，皇帝一看便知。

“廷尉，从今天起，太宰的案子便不用你负责了。”皇帝说道。

廷尉一喜一悲，一拜谢皇帝之恩，眼睛斜视，余光里边是自己的政敌。政敌一动也不动，廷尉心里诧异，莫不是这老匹夫主动向陛下请缨吗？

“这案子，交付给追梦司。”

此话一出，廷尉头抬起，视野上移，见皇帝板着脸，不过嘴角却有一丝翘起。

“追梦司，陛下此乃是前朝廷尉寺的附属，况且追梦司…”有官员站了出来，不过他话没说完，却被陛下打断。

廷尉心疑，这皇帝又是要闹哪般？前些月，他将帝都的京尹一分为四，差点没闹出什么幺蛾子。据说这个馊主意还是久居深宫的皇后提出来的。

“此举，意欲何为？削廷尉权力，还是说要给我台阶？而且还是这个追梦司，皇帝是迷糊了吗！”廷尉心里嘀咕。

皇帝微微一笑，又故作严肃的样子，命人将殿外的九黎传进来。

江九黎站在殿门外不远的地方，今天是皇帝重启追梦司的时候。

“姑父若是看到我，会不会吓一跳呢。”九黎深呼吸几口气，努力让自己不那么紧张。

听到阉人来传，九黎喃喃不紧张，腿却走得不利索。

他就这样带着胆怯，进了殿堂。

“九黎！”

“廷尉的人！”

“居然是个毛头小子？”

…

不同的人，都有不同的惊讶。

廷尉心里诧异最为甚，皇帝此举意欲何为。若是用官，却偏偏用自己的亲系。倘若给自己台阶，便是许个不相关的人也无妨，怎么把九黎也牵扯进来。

“孤的追梦司，司主！全权调查太宰一案，期限是四个月”

九黎一拜，低头时，他闭上眼睛，心里喃喃“秦兄，看好了。我会一步步查出真相的。”

廷尉心急，这孩子究竟是知不知道这太宰案子的棘手。原本廷尉已经准备好接受查不出案子的恶果。

皇帝此举，百官未知，心有猜疑，却不知道有没有触碰到了皇帝的本意。

“陛下，此举不妥。这孩子乳臭未干，虽说是五公子，但五公子也有高低之分，臣觉得郑相国之子星舞当能举得起陛下大任。”

有官员突然站了出来，他应了一句。郑相国回头瞥一眼那官员，心里记下这官员的名字。

皇帝捊下胡须，并不开口。

一个人当了出头鸟，却没有遭受到皇帝的反驳。似有转机，其他人都应和了一声。得到相国的好感，是一件多么难得的事情。

郑相国一派的心腹官员不敢站出来，他们见这些人的动作，心里暗骂鼠目寸光之辈，动作这么快！

“那相国，星宇此刻在何处？命他见我”皇帝说道，

相国手生汗，暗道糟糕。他的孩儿自从失踪到现在都不见下落。他着急，没想到皇帝这一次这么直接。以往他挤眉弄眼，皇帝都不想见一眼自己的孩儿。

“陛下，臣以为犬子年幼，恐冒犯陛下。况且江九黎，乃是廷尉的家人，对离朝律法熟悉。于情于理，皆可以。”相国开口说道，此话出，全场静。

皇帝一脸忧愁，哀叹一声“既然是个愚钝的孩子，那便不适合替孤分忧，实在遗憾。孤以为又能得一贤才。”

“陛下明理，乃是慧眼。贤才自然源源不断。”相国笑着说，他抬头看一眼皇帝，四目相对，两个人都露出了笑脸。

都是老狐狸，九黎心里嘀咕。他站在大殿的角落，一些人的神色变化，他看的清楚。有一些人虽然没有动作，但身子一侧，脸一抽。

皇帝散朝，九黎退却。

“九黎，你到底要干什么？”

廷尉一把抓住了九黎。他盯着九黎，心里诧异了许多。

皇帝又不是不知道追梦司的事情，他居然会让追梦司重新启用。

九黎正视姑父的眼睛，心里发毛，眼神便飘向他处。

他挣脱开姑父的手，转身且离去。

“姑父，我知道我在做什么。如果我失败了，请记得每个月给我爹娘上一柱香。”

廷尉见着这小子走的极为欠揍，却又没办法在这公众场合收拾这小子。

“你爹娘若是知道你当官了，或许会开心吧！”廷尉阴着脸，咬着牙。

九黎成为追梦司司主的事情，如风一样，吹进每个豪门贵族的耳里。不同的人，有不同的表示。有人叹息，有人则蠢蠢欲动。

“可是追梦司这个地方，你万万碰不得啊。”廷尉摇摇头，他的后半句话，九黎没有听见。

廷尉知道，追梦司后来也曾有东山再起之势，但是皇帝登临帝位之后，却被打压到现在的模样。甚至在皇帝还是皇子的时候，追梦司也有一些奇怪的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