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大蛋叔扣动了门。
“谁啊————”
许久之后,一声应门声从府内传来,片刻后一位府内仆从打开了门,
“啊,是蓉儿小姐和铁大人蛋大人回来了。”
上官蓉儿和铁牛大蛋点了点头,没有进门,转头看向了一旁看着门外一棵大树的幸魂。
“幸魂公子,还请进府休息片刻,饮一杯热茶解一解奔波疲乏。”
上官蓉儿微微屈身,向着幸魂笑言,途中上官蓉儿三人已经过问了幸魂的姓名,幸魂也没有过多隐瞒,告诉了他三人。
幸魂摇了摇头,向这三人略一拱手,言道,
“既然三位已经安全回到府中,小生便不再打扰,还有诸多事宜等待小生前去处理。一路上,多谢三位照顾了。”
铁牛大蛋还想挽留,但看到幸魂一脸平静的表情,欲言又止。
上官蓉儿听言显然有些落寞,不过那微微愁容一闪而逝,她脸上笑容依旧,如同夏塘荷花,沁人心扉。
“既然如此,还请公子路上多多保重,这一份救命之情,蓉儿日后必涌泉相报。”
上官蓉儿也没有做过多的挽留,她抬起手挽起鬓角的发丝,向前一步,从袖口中取出两物,
幸魂定眼一看,正是之前的上官家族的供奉令牌以及,那块包裹着那神秘玉佩的方布。
“这...”
幸魂见着上官蓉儿将这两物向自己递了过来,有些失语。
上官蓉儿摇了摇头,打断了幸魂的话,
“公子,此番离去,不知道何日月再能相见,公子救我三人性命之恩,远非这外物可比。这供奉令牌本就要给予公子,方便日后来我上官府邸。至于这玉佩,蓉儿也只是途中意外所得,并不知晓有何用处,正巧和公子的剑佩成双成对,想来它对公子应该更有用处。”
“这万万不可...”
“公子如若不收下,蓉儿心中始终有着结郁难解,其实蓉儿发现这玉佩与公子的剑佩成双入对时,也曾想要自己收藏,当作定情....”
说道后半句,原本一脸笑意温婉的上官蓉儿声音变得渺小如蚊鸣,一抹淡淡的羞意涌上了她的脸颊。
“咳咳。”幸魂有些呛到了,看着眼前害羞的水蓝衣可人儿,他也没有再推脱,伸手接过了那令牌以及玉佩,再向三人拱手,“那小生恭敬不如从命了,这玉佩权当小生暂时帮蓉儿姑娘保管。”
话罢,他顿了顿,抬起手解下了脖子上挂着的狼牙吊坠,听父亲说,小时候他总是体弱多病,一向不信偏方迷信的幸公破天荒地寻人求了这么一副狼牙吊坠,说是可以保佑自己身体安康。
幸魂将那狼牙吊坠递给了面前让人难以离开视线的可人儿,
“既然从姑娘这拿走一物,那小生便交换一物,还请姑娘不要介意,如若有任何需要我幸某人帮助的,请姑娘务必来江州西湖畔幸府寻我。”
玉手握着仍然保持着幸魂体温的狼牙吊坠,上官蓉儿愣了愣,片刻后心中一暖,心中的小兽手舞足蹈,翻了好几个空翻,拍着手到处乱窜。
“嗯,蓉儿一定。”
“那便就此告别了,蓉儿姑娘,铁牛叔,大蛋叔,还请多多保重,山不转水转,我们有缘再会!”
幸魂郑重地向着府门前三人拱了拱手,没有再多言,将那令牌以及玉佩收入袖中,转身离去。
“一定要再来啊....”
看着那渐行渐远的白衣背影,呆呆站在门前的上官蓉儿呐呐出声。
一旁的铁牛看着面前有些痴了的少女,心中暗叹,果真自古美人爱又帅人又不错的豪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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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离安湖村很近了,幸魂疾速奔走穿梭在那片上官府邸和安湖村相隔的竹林中。
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了,幸魂不敢过多停留,全速爆发奔跑着,左手攥着袖子生怕那神秘玉佩掉了出来,紧紧握住云未剑剑柄的右手微微出着汗。
意识里那若有若无的威胁感依旧没有消除,天也要黑了,这无形中加大了幸魂心中的紧张感。黑夜里面对一个不知道在何处的敌人是最让人恐惧不安的,这就是人在面对未知的时候会产生的恐惧。
终于,视野中模模糊糊出现了那条桥,幸魂依旧记得这条桥叫做涧落桥,这里就是他女装的开始,也是他接触这个世界黑暗面的开始。
短短百米远,幸魂的心跳愈发的快,右手死死地握住剑柄。
咚咚咚,心跳的好快。周遭的危机感也开始如同实质般压迫在他的肌肤上。
幸魂的视野有些轻微的模糊,他完全不知道,轻微的血色开始涌上他的眼白。
意识里缓缓出现了一道虚无的门,幸魂看得到门内正是当日他在虚无空间第二道门中那个舞剑的身影,经过这几日路上的反复思考对比,他已经能够很清楚地确定,那道身影所舞的剑式正是那流月前辈所舞的“层云仰月”剑式,也就是流月前辈所留给他的那个苍穹之云剑诀第一重:【苍天之流:层云】之中的一道剑式!
幸魂身体没有过多的准备,潜意识里幸魂的右手便改反握为正握,握住插在刀鞘中的云未剑,剑身出鞘一寸。
几十米,
十米,
五米,两米,一米!
就在幸魂要迈上那涧落桥时候,面前的空气一阵扭曲,一个漆黑的身影骤然出现在了幸魂面前,一柄弯曲如同天上弯月的奇怪形状漆黑镰刀直冲幸魂腹部。
它要将幸魂拦腰斩断!
就在这镰刀出现的一霎那,幸魂识海中的那道门中的舞剑身影斩出了层云仰月最后一剑,紧接着那身影连同着这虚无的门一起倏然化为一道光芒,以难以捉摸地速度撞击在了悬挂在识海上方的幸魂的心神上。
那一刻,幸魂左眼通透一缕精光绽放,右眼完全血色如同疯魔。天空中层云轻轻慢慢遮住了一半刚上树梢的弯月。
幸魂高速前进的身躯速度没有减慢,也无法减慢。握住云未剑的右手再度发力。
拔剑!
斩!
层云仰月斩!
两道身影一瞬间交错而过。
那把漆黑镰刀在那一瞬便已停滞。
幸魂划过很远才停住脚步。
“铿。”
一声清脆的收剑入鞘。
黑色镰刀应声湮灭。
湮灭,不是支离破碎。
而是就那样,湮灭,消散在空中,好似从来不曾出现过。
天彻底黑了下来。那团遮住月亮的云缓缓飘走,弯月再次显露出来,将那有些阴冷的月光播撒向人间,就如同过去的这若干个岁月一样。
那握着漆黑镰刀的身影显露出来,双目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
“你,你....”
可惜他没能再多说出一句完整的话语,下一刻他的上半身沿着一道倾斜的刀痕与下半身分离,重重地跌落在涧落桥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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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过路过看一眼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