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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你有病了

我们一前一后走到餐厅一列车厢,随机找了两个位置坐下来。女生去找乘务员点餐,我则去端了一杯热水回来。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我可不习惯叫别人”喂,喂,喂“的。”女生将挎肩包放在两腿上坐下来,问道。我将调料包拿出来放在桌子上,将热水倒在泡面里,用叉子叉住一角,静等热水将泡面软化。“名字啊,我叫吕大佐,这是爸爸给我取的。”我扰扰后脑勺,似乎是因为说出自己的名字不好意思了。

女生浅淡地笑笑,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说道:“是不是你爸爸看抗日剧的时候取得,听起来大佐不就是日军的军衔吗?”大佐两字带来的许多学问我一概不知,只是知道自打我有这个名字,不少同学朋友见了我就喊:佐哥,当哥的人自不会与小姑娘计较。

“你呢,我说我的名字,你也该说你的名字了吧。”

“我的名字可好听了。”女生撅起小嘴,说:“我叫白洋,白玉兰的白,喜气洋洋的洋。”

“唔,可真好听呢,名字青春活泼,新奇而不落俗套。”

“我妈妈给我取的名字,那还有错吗?”白洋似乎更加得意洋洋起来。

稍待一会儿,等泡面软化,我将热水倒出,换了一杯热水,又把调料包放进面里使劲搅合,再徐徐将热水倒进泡面里,一股麻辣的香气便奔涌出来。我叉起泡面送进嘴里,一脸享受的样子。白洋看我吃的如此享受,满头的疑问,一桶泡面还能好吃到这个地步?接着她一脸同情地看着我,心里肯定想着:能吃泡面吃成这样享受的人,那是遭受了多大的罪啊。

“你妈妈给你取得名字,敢问你妈妈是初中教师?”

“初中教师?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怎么看出来的?”

我用餐巾纸抹抹嘴巴,人畜无害地解释说:“我虽然没有怎么认真地读过书,但是我对初中的语文课本有点印象,大致有一篇课文叫《白杨礼赞》,我想,白杨,白洋,不就是你的名字吗?料想是你妈妈,联想到白杨才为你取的名字,你说是不是?”

我们说着倒像是对双方的名称互嘲似的,但是白洋脸色看起来没有太大的变化,反而有些失落。

“我从小和奶奶生活在一起,哪里知道妈妈给我取名字的用意,如你所说,是因为那篇课文得到的灵感,我也十分开心,最起码,他们是对我十分用心了的。”

“没有和妈妈生活,一定不习惯吧?”

“哪有什么不习惯,一切都是习惯使然罢了。和奶奶生活久了,自然就和奶奶亲近。父母在我来说,倒不如是钱包的角色而已。”

“这样说,我和你的境遇竟是好不到哪里去。在荆市,对待哪些父母外出的孩子,他们给了一个恰当的称呼———留守儿童。你我不就是从小到大的留守儿童?别人这么说我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好的,我也能理解父母在外打拼的辛苦,将我们放在家里的确最好的选择,毕竟,如果从小带着就是一个拖累。”

说着气氛有些沉闷,白洋岔开话题说道:“别谈这些过去的事情了,你泡面很有经验嘛,我看你有条不紊的样子,一定是做过许多次才能够做到这种自然的地步,你有什么经验,说来听听。”

“唔,,,就像跑步,你每天按时按量地运动,长此以往就会形成肌肉记忆,并且总结出有效的呼吸规律,减缓摩擦的肢体动作,和身体的承受限度之类,这些都是在不断的摸索中得出来。泡面也是一样,吃久了,我就知道先将面条软化,在放入调料包搅拌,就能最大限度地入味,吃起来也更加劲道,最后一杯热水下去,就像化学反应里的中和剂,三者发生奇妙的变化,泡面的味道就真正的激发出来。”

白洋略带怀疑的眼神望着我,明显并没有被我的精彩的描述所打动,她说:“没想到,没想到,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泡个面都能琢磨出这么多门道。不过嘛,你知道,总而言之,泡面还是没有营养的,对人体没有丝毫的好处,跟米饭更是比不上,所以我更倾向于吃蔬菜和米饭,这两者蛋白质,维生素之类的,就是我的身体需要的。我也不希望你一直吃泡面,说这样的话你不要感到难为情,真的,我属于爱管闲事之类性格的人,面对素不相识的人我也能直言不讳,你知道,我的性格就决定了我是这样的人。”

我理解性地点点头,表示不会介意,或者即使介意也不会表达出来,总不好反驳白洋的一片好心,我们只是初次见面,因为一不相识的明星而恰巧进行了初次的交谈。乘务员姐姐送来快餐,白洋拒绝了乘务员姐姐递过来的一次性筷子,而是从包里拿出一个质地考究的盒子,她打开盒子,拿出一双瓷筷和一个瓷制汤匙,用卫生巾仔细擦拭之后,方才开始用餐。我看的目瞪口呆,没想到吃饭都能这么具有仪式感,就像日本进餐前都会两手握住筷子,说:いただけます。

“唉,我平常吃饭都会用专门的餐巾布,筷子碗之类都会消毒,出门在外,只能一切从简了。”白洋平常地说道。我想把吃进去的泡面吐出来,我又一次刷新了对白洋的认识,这是哪里来的洁癖狂,说好的是对吴亦凡的尊敬呢,刚才还振振有词,现在就开始从简了?

白洋拿出脖子上的项链,上面挂着一个爱心型的吊坠,她掰开吊坠,递给我说:”看,这里面有两张照片,一张是我的,一张是亦凡的,戴在脖子上面,就像亦凡永远跟随着我,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了。”怎么刚才还那么聪明的姑娘,一下子脑子智商变为零了呢?我看看照片,的确是有一张是白洋的照片,一张是吴亦凡的艺术照,我还给她,说道:

“你还是收好吧,有人穿金戴银的,也有平安祈福的,就你这个,我头一次看见,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那些俗气的东西,怎么会匹配上我。再说这就是我的幸运符,我要一直戴着,我就能天天有好运,哼!”

我放下叉子,问道:”好好好,你说了算。快点吃吧,吃完回去补个觉,明天早上才到温市呢,可困死我了。”

白洋翻了一个白眼,说:“你不知道小仙女都是细嚼慢咽地吗?慢慢吃有助于消化,狼吞虎咽的会得病的。“我露出大臂肌肉,自豪地说:”不好意思,我身体棒棒哒,啥事也没有。”

“真的吗?你将手伸到你的右脸,慢慢地摸摸,你就知道有没有病了。”我将手伸到右脸,的确摸到脸上黏黏的。“真的哎,你怎么知道的,我自己都不知道,话说为什么摸起来黏黏的。”白洋捂嘴大笑,说道:“傻瓜,那是你脸上的食物残渣,吃完泡面不擦嘴,你看有病了吧,哈哈。”

我赶忙用餐巾纸擦掉,脸上无比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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