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前,看守镇魂石的小仙一时不慎,让镇魂石中的妖物逃了出去,在凡间大肆作乱,百姓苦不堪言,求助仙门,仙门弟子大都在凡间游历,寒汀如今下得山来,平日所学在那个算有机会能够派上用场,心底自是有几分兴奋。可是,凡间之事,除魔卫道之言,往日倒是听昆吾鸟在他面前开玩笑似的提起过,经历怪石岭的事情,寒汀心里一时间七上八下的忐忑不安。
几刻钟的功夫,寒汀就来到了师父所说的地方,寒汀心想与那昆仑弟子会合之后,再去寻人。寒汀走在街上,此地百姓以染布为生,因着离苍南不远,也就得了个小苍南的名声。许是见多了仙门弟子,看着寒汀这一身粗布麻衣的样子,也都不足为奇。
含光剑似有异动,寒汀望向茶楼上的人,发现那人也在打量着他。那人朝寒汀微微颔首,寒汀这才上了楼。
寒汀见着桌边的剑,一时欣喜,迎上前去,双手抱拳:“敢问阁下可是昆仑弟子?”
那人望向寒汀背上的剑,一时有些吃惊,甚至疑惑地将寒汀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打量个遍,“在下昆仑凌云,不知公子名讳,还有这把剑从何而来?”
寒汀甚为疑惑,不太自然地放下双手:“我叫寒汀,赶着去昆仑,先前在那怪石岭中我师父说可到此地来寻以为昆仑弟子,此剑,乃是家师所赠。”寒汀看不请他脸上的表情,他久不言语,寒汀有些尴尬,略微低下了头,想借此掩饰内心的尴尬。
“昆仑山呀!正好可以和我们一道,师兄你说是不是?”脆生生的声音传来,寒汀一抬头,就看到了那笑意嫣然的女子,一时间竟忘记了作何反应。却忽略了身旁那男子打量他的眼神中夹杂着其它的意味。那女子见寒汀这般模样,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不过,你师父是谁呀?”
寒汀并不回答,他不回答的原因,却是不知道师父是哪位仙家,只知道自己的师父虽是个女子,山上的山精妖怪却个个对师父唯恐不及,既然师父有意跑到那么偏远的山上去,定然是存了不让外人发现她踪迹的心思。只不过,便是他因缘际会拜入师父名下,也是师父一时心血来潮,这才下山捡了他上山同昆吾鸟作伴。师父并没有正儿八经地教过他什么,反倒是在日日与昆吾鸟斗智斗勇的过程中,凑够昆吾鸟那处学了几招。那只鸟尚未修成人身,便有那般修为,想来师父的修为定然差不到哪里去!
见寒汀一副难为的神色,凌云便已猜出了七八分:“我们三日后启程前往昆仑,若是公子不嫌弃,可与我们一道。”
寒汀松了一口气,拱手作礼后便去寻了店小二。店小二见了他吓得不轻,倒是客栈的老板挂着招牌的笑意,声音微微有些颤抖,很是熟络:“客官是打尖还是住店?”说着这话时,眸光还时不时地落在窗边的人影上。
“一间上房。”寒汀言简意赅。
店老板喜滋滋地让店小二引路,倒是寒汀有些目瞪口呆。在心里重复着店老板说话的语气,不知为何,竟是涌上了不好的预感!到了客房门前,寒汀吩咐店小二去准备饭菜,自己进屋换了身衣裳,,仍旧作了在山上时的装扮,倒是清爽了不少。寒汀望着他换下的衣物,隐隐觉得那上面沾染了什么气息,揉了揉额角。等到想起来是什么气息时,咬着牙,“死鸟,你最好不要落到我的手中。”那只死鸟怕他死得不够彻底是不是?竟诓骗了那只小狐狸的皮毛!便是寒汀再孤陋寡闻,也知道沾染上了狐狸的气息,那些个山精妖怪自会寻了气味,难怪这一路上遇上了不少的小妖。虽惧着含光剑的名头,不轻易来招惹他,可是幻境一个接着一个,他差点就死在了怪石岭中!用火将那身衣裳烧了,等了一会儿,也不见店小二端来食物。便要下了楼,谁知,他前脚刚开门,后脚就来了不速之客。
“你这是要往哪去?”是凌云身旁的那位女子,她来做什么?寒汀疑惑,“师兄见你受了伤,让我来送药,不过,我倒是很好奇,你怎么会伤得这么严重?”
“是在下学艺不精。”寒汀的脑袋虽然慢了半拍,可是心里却是清楚得很,她这是拐弯抹角地打听师父的事情,可是脸却不由自主红了。她将寒汀的神色收在眼底,师兄说眼前这人以凡人之躯强行召出含光剑剑灵,又受了伤,若是不及时医治,落下了病根,难以修仙不说,更有甚者,他一念之差踏上鬼道,那后果可就难说了。她自认为师兄在世间少有敌手,可是眼前这少年身上的仙印却看不出是出自何人手笔!含光剑早就遗落,如今却出现在这少年手中,想来他师父也是个大有来头的,只是,为何没有听过世间有这样的人物?她这边百转千回,寒汀回过神来,“我要去寻一位故人,一来一回最多一日光景。”
她微微一顿:“我本不该阻拦,不过,师兄布下了阵法,出不去了。”
寒汀显而易见的失望,无声无息地叹了一口气,都怪自己学艺不精,这下子,反倒给师父丢脸了!师父救他,让他活了这么些年,已是大恩,他不该学了三招两式就飘飘然,想着下山历练,想着除魔卫道,想着。。。若不是这样,也就不会轻易下山,师父也不会让他在凡间三年。
“若是那故人非寻不可,三日之后,你自去寻便是了,我与师兄会同你一道去。”说完还微微颔首,以示承诺。
寒汀瞬间雀跃,与她道谢,许是被他话中的笑意感染,那女子也笑了笑,寒汀还要开口说什么,却不料,肚子就在此时抗议起来。她望了他一眼,寒汀顿时羞得满脸通红,只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