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6章凝视深渊
广柱瓮声瓮气地说：“师尊派人叫我来接人。”
一句话说不周全，让人听得糊涂。
幸好引啼、邢歌和广柱相处久了，能听懂他说的话。
引啼笑道：“谢谢三师哥，我们这就跟你回去。”
广柱咧嘴一笑，在前面带路。
引啼问：“三师兄，你的那个铜墙修好了吗？”
其实，广柱修炼的是一种“铜墙铁壁”功，这种功法最适合大块头修炼。铜墙铁壁功一旦修炼成功，雷劈不死，仙剑斩不开。
不过，它有极大的缺点不会主动进攻，杀不死人。
铜墙铁壁功，对广柱来说过于复杂，太拗口了。所以，师尊就跟他说，修铜墙。
广柱说：“不知道。师尊说快了。”
引啼知道师尊的为人，他对弟子要求极高。他说快了、差不多了、差一丁点点就是好了的意思。不过在他看来总是希望弟子更上一层楼。
回去的路很快，引啼只觉得一盏茶的功夫就出了深渊。
他们刚爬上悬崖就看见一个奇人背着手凝视着深渊，山风猎猎，道袍被风掀起，他丝毫没有察觉。他就是古月派的掌门——引啼等人的师尊，即墨子。
紧邻即墨子的是二师兄少杰。少杰五步开外，是古月派其他教众、各大门派的掌门、豪杰。
古月派的弟子分两类，一类是掌门即墨子的亲传弟子，亲传弟子只有大弟子逸尘、二弟子少杰、三弟子广柱、四弟子引啼，以及记名弟子邢歌。
二类是各个长老、执事的弟子，这类弟子众多，有近千人。
引啼感觉许久没见少杰，又想起洞中荒唐之事，自然羞愧难当。她不自主地朝少杰靠了过去。
少杰想推开，看着引啼楚楚可怜，伸手去搂着她的肩头。
引啼靠的更近了。
时间像流水一样缓缓流动。
在即墨子看来是禁止的。
他凝视着崖底的深渊，深渊也在回望他。
深渊漆黑如墨，只有两点碧幽幽的如鬼火般的眼睛，向上窥探。
鬼火穿透了即墨子的目光，直达即墨子的心灵。
即墨子感到心房一阵颤动。
即墨子朗声道：“上古妖兽，不除此妖，叫天下苍生何以安身？”
少杰答道：“谨遵师命。”
众人齐声道：“愿凭即掌门吩咐。”
即墨子微微一笑，他说：“少杰，你带几个弟子先下去和妖兽斗上一斗。”
他说得很轻松，就像派弟子和人比较武功一般。
其他门派的主事人松了一口气。看来这深渊并不可怕，他们跃跃欲试，纷纷请战。
即墨子摆摆手：“各位稍安勿躁，等少杰他们把深渊逼上悬崖，再大显身手。”
众人一听，又是心头一喜。毕竟崖底漆黑如墨，不知深浅，危机四伏。
众人连声赞叹，这样极好，这样极好，即掌门想得周全，全凭即掌门差遣。
少杰想都不用想，他用手点了三个人，你，你，还有你。
邢歌没想到少杰会指自己，旋即明白了，他有天下无双的形影不离剑，自然给力。
邢歌一心向即墨子请教心中的疑惑，他想问问即墨子是不是认识蝙蝠洞中的邢歌。
邢歌说：“二师兄，先行一步，我随后跟来。”
即墨子似乎看中了邢歌的心思，他说：“邢歌，你先同少杰走一趟。”
师尊这么说了，邢歌只好跟着少杰走。
少杰带着三人正要下悬崖。
即墨子拦住了，他笑道：“广柱留下，为师要考考你。”
广柱答应一声，朝即墨子走去。
即墨子带着广柱来到一块空地。
众人也被吸引了过来，反而没有多少人关注三人下悬底，斗深渊。
即墨子笑道：“广柱，铜墙修好了吗？”
广柱点点头又摇摇头：“修好了，不知道。”
即墨子想抚摸他的头，但是他太高了，指尖堪堪到他的下巴。
即墨子只好拍了一下他的胳膊，柔声道：“修给为师看看。”
广柱也不客气，神功运满全身，立刻在空地上修筑了一道长宽十尺左右的铜墙。
铜墙为青色，远看像一座横亘在崇山峻岭中的雄关，上百斤的铜砖，块块垒砌，丝缝粘合，表层还有气波萦绕。
即墨子朝众人喊道：“各位道友，你们都来试试这铜墙是否结实？”
众人眼见空地上多了一座雄关，大为惊奇，早想跃跃一试。即墨子这么说都不客气，各拿兵器围拢了过来。
起初众人客气，只是用兵器砸了几下。几下之后，铜墙纹丝不动，甚至连护墙的气功都没有突破。众人起了好胜之心，个个用尽全力。
这一下热闹了，乒乒乓乓之声不绝于耳。有人用力过猛，手腕子震麻了、有人震得虎口开裂、有人兵器震得脱落，还有的人把兵器震断了。
铜墙外一片狼藉，就像经历过一场大仗。
新龙派的掌门李新龙并没有蠢得砸铜墙，他约束着弟子在旁边冷眼观看。他瞧即墨子面带微笑，喜形于色。
李新龙的九曲玲珑心一转，立刻走上去拱手道：“即掌门不愧是仙师，旁门小派李新龙受教了。”
其他掌门人方才醒悟，一个个跟进，纷纷拱手大拍马屁。
即墨子摆摆手：“各位谬赞了，小徒雕虫小技不足挂齿。”嘴上虽然这样说，心里像摸了蜜一样甜。如此蠢笨的弟子有这样的成就，任谁都会高兴的。
即墨子说：“广柱，铜墙还能修得更大些吗？”
广柱摇摇头：“不能，再大就不结实了。”
即墨子摆摆手：“为师认为还能再大一些。”
广柱点点头：“哦！”
广柱也不等即墨子吩咐，就一个找了块更大的空地修铜墙去了。
即墨子望着远去的广柱，很是满意。广柱虽然有些蠢笨，但练功心无旁骛，进展神速。
即墨子对李新龙他们说：“众位，这深渊是上古妖兽，妖力无边。刚才本座和它对视的时候，发现了它的原形，它应该是一只多节的大黑虫。它有两百丈长，十丈粗，嘴喷毒液，能吞万物。诸位千万小心些。”
